第6章 各懷鬼胎

在將褒姒安全送回寢殿之後，王允恭步履沉穩地來到書房。窗外的夜色如水，而他的心思卻比夜色還要深沉。他必須細細謀劃，因為西部的犬戎狼子野心，已經對大周虎視眈眈。加上內部人與之勾結，他深知這場入侵不僅僅是軍事上的挑戰，更是對周王室權威的一次嚴峻考驗。

那些諸侯聯軍，雖然名義上共同抵禦犬戎，站在他這位周天子身邊，但王允恭能嗅到隱藏在和諧表象下的他知道周王室的危機並未解除，反而如影隨形，根深蒂固。現在的局面，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他，作為周王室的掌舵者，必須在這波詭雲譎的局勢中尋找到出路。

現在是周幽王六年，距離歷史上西周滅亡的厄運僅有五年時間。這五年，對於王允恭來說，既是挑戰也是機遇。他需要在各諸侯國中重新奪回封地和兵權，重建周王室的軍事力量。他將獨自面對這一切，內心的焦慮、壓力如山，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堅定的決心。

夜色越發深沉，王允恭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思考策略。他知道，想要重新奪回封地，他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運用策略、權謀和勇氣，與各諸侯國展開一場深不見底的較量。他將用行動證明周王室的威嚴依舊不可侵犯，也將以智慧和膽識重新構建周王室的軍事能力。在這個過程中，每一個決策，每一個行動，都將影響大周的命運。而王允恭的決心和智謀，將是引領周王室走出困境的關鍵。

“來人，把申侯帶來見寡人。”王允恭對宮中的侍從吩咐道，他的聲音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久之後，只見申侯披頭散髮，神色慌張地被帶到王允恭的御案前。與之前那個威風凜凜、權勢滔天的侯爺相比，如今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申侯撲倒在地，雙手緊緊抓著地面，大聲喊冤：“陛下，臣冤枉！齊國無端誣陷我通敵，此等罪名實乃其心可誅！”

王允恭坐在御座上，緩緩品嚐著香茶，眼神中透出一絲深邃的光芒。他對眼前的申侯說道：“申侯，你不必過於驚慌。寡人知道你在為了姜王后的事情怨恨寡人，這是人之常情，愛女心切誰都能理解。”

申侯聽到這話，身體如篩糠般顫抖不止。日間天空中響起的警示雷聲，讓他對眼前的天子心生敬畏。儘管天子表面上對他客氣，但他知道，一旦觸及天子的底線，後果不堪設想。

王允恭放下茶杯，眼神變得銳利，聲音也變得更加冷硬：“寡人喜歡簡單直接。你通敵與否，我並不關心。但如果你敢有任何謀害天子的念頭，我會立即讓你人頭落地！”

申侯心中一驚，額頭上冷汗直流，嘴上卻連忙否認：“臣……臣不敢……臣絕不敢謀害天子……”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無奈。

王允恭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最好如你所說。”他心中早已洞悉一切，眼前之人完全不可信。雖然他很想馬上殺了眼前這個歷史上的禍害，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這個禍害去辦，所以，還得再忍忍。

王允恭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香茶，茶香沁人心脾，讓他稍微平復了情緒。他放下茶盞，淡淡地對申侯說道：“過去你所做的一切，寡人雖然痛心疾首，但不想去深究了。只要你為寡人辦一件事，你的罪行，寡人可以網開一面，暫且饒過你。”

申侯驚愕萬分，他完全沒想到周天子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那可是謀逆的大罪，他深知自已應該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然而，此刻的他卻不知所措，不知道周天子要他做什麼才能抵消他的罪行。其實王允恭並不想放過他，真想一刀宰了他，但是當前周王庭勢弱，申侯倒了，便宜的只能是其他諸侯，他要用好這把刀。

王允恭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緩緩開口：“如今，寡人命你出使西戎，代表周室與西戎諸部進行和平談判，為我周室議和。只有你能完成這項任務，寡人才會給你贖罪的機會。”

申侯愣住了，他沒想到王允公會下這樣的命令。

“怎麼，你不願意？你不想去嚐嚐西戎的風土人情？”王允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調侃他。

申侯連忙擺手，“不不不，陛下，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臣感激不盡！”說著，他趕緊磕頭謝恩。

王允公微微點頭，“記住，你要把西戎的情況打探清楚，尤其是他們的兵力部署情況，同時把寡人準備的一箱禮物帶給西戎。如果你能成功議和，寡人自然不會虧待你。但要是你敢耍什麼花樣……”

“臣明白，臣一定不辱使命！”申侯趕緊表忠心。

王允公揮了揮手，讓申侯退下。待申侯離開後，王允公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知道申侯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去議和，說不定他到了西戎就會反戈一擊，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申府前，一隊士兵正押著申侯的家眷緩緩向王宮行進，而這一幕，身處王宮高牆之中的申侯卻無法目睹。

在一座客棧雅緻的上房內，劉景正神色凝重地向齊國公主寧婉兒彙報探子剛剛傳回的緊急訊息。

“公主，根據密探傳回的情報，此次西戎的入侵頗為詭異，晉國似乎並未做出任何抵抗。西戎的三萬大軍就如同鋒利的刀劍劃破空氣，迅速攻入到了鎬京城三十里之前。若非諸侯各國及時察覺烽火臺的狼煙召喚，率領大軍到達鎬京，或許此刻周王庭已陷入敵手。”劉景有點遺憾的說道。

寧婉兒手中握著密探傳來的竹簡情報，聲音低沉而悠長：“的確令人費解，這西戎與晉國之間似乎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周公夢中所言是否真實？”

劉景對於周公之夢的說法持懷疑態度：“公主，晉國狼子野心，恐怕早已與犬戎勾結據諜報所述，西邊的秦人部落曾試圖攔截西戎大軍，但慘遭屠戮。目前諸侯聯軍已將三萬西戎大軍阻擋在北境，周王室的危機暫時得以解除。”

“秦人？”寧婉兒放下手中的竹簡，輕啟茶盞，品一口清茶，淡然道：“秦人雖為馬伕出身，但他們的膽氣可嘉。與晉國相比，秦人至少敢於挑戰強敵。但此次我們出兵的目的，原本是想借此機會逼迫周天子劃分更多的封地給我們，不料西戎的入侵卻成了我們的助力。”

劉景目光如炬，深沉地開口道：“公主，此次出征，我齊國傾兵而出，原意在於迫使周天子割讓更多的封地幸得西戎入侵，助我齊國一臂之力。此次良機，務必讓周天子將魯、晉與聶三地城池劃歸我齊國版圖。”他的語氣堅定，流露出強烈的決心與期望。

而此時戰場上，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勇士們戰意昂揚的咆哮，喊殺聲直衝雲霄，震撼天地，諸侯聯軍與西戎大軍的交鋒已然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然而，這場戰鬥的程序卻顯得異常艱難。西戎似乎早已洞悉一切，其攻勢如狂風驟雨，猛烈而難以抵擋。加之諸侯聯軍中的諸多將領各懷心思，雖有雄兵百萬，卻未能凝聚全力，只能暫時的抵擋住對方騎兵的進攻，聯軍陷入了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