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蒼的警示

王允恭在眾目睽睽之下清了清嗓子，帶著一抹頑皮的微笑，開始了他那不拘小節、透著幾分機智幽默的辯解：“各位賢達啊，在這廣袤無垠的星空之下，我不得不承認，昨夜的確上演了一出烽火戲諸侯的大戲。這也跟我做的夢有關，周公確實跟我說，國家面臨極大的危險。同時他也告訴我，應該點燃烽火，召集諸侯儀事。自古以來，與天溝通便有嚴格的禮儀，此乃聖人留下的警示，用以傳遞神諭的聖事。我之所以點燃了烽火臺，實則是向蒼天發問，渴求那智慧的泉源能賜予我們迷津中的明燈，為國家的困局指引方向。”

“此言當真？”有人不禁好奇地追問。

王允恭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故作神秘地靠近眾人，低聲說道：“此中的奧妙，非尋常人所能洞察。唯有蒼穹才能感知我之誠意。”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陣陣會心的鬨笑。有人打趣道：“周天子此番提問，真是新穎別緻！就算你真有疑惑，也不至於動用烽火召集我們如此大費周章吧！”

劉景則戲謔地笑道：“周天子莫非是想問上天，如何博取美人的歡心？我們聽說周天子對其妃子情深意重，為了美人一笑，連烽火都能點燃？難道還有比美人更重要的國家大事嗎？”

此刻，一位鬚眉皆白的賢者挺身而出，他輕撫著那垂掛於胸前的鬍鬚，目光深邃而沉穩。他語氣平緩卻充滿堅定地說道：“周天子啊，你雖以向天祈求為託詞，但這樣的舉動是否過於輕率了呢況且，我等諸侯在此，周王朝何懼困局之憂？”

緊接著，寧婉兒亦挺身而出，她的言辭犀利如劍。她質問道：“周天子，你為了掩飾自已的失誤，竟將愚蠢之舉美化成與天的對話。即便你聲稱周王朝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困局，真的需要向天尋求答案嗎？這個所謂的困局，究竟是何物？”

王允恭一臉無辜的樣子回應：“哎呀呀，諸位誤會了。要知道祭祀天神的時候，規矩可是要用最珍貴的祭品。這烽火可不是隨便點點的，我是真心想求得神明的指點和幫助啊！前些天，正是得到了周公在夢中的指引，我彷彿是得到了老天爺的眷顧，用烽火臺的熊熊烈焰來祭祀神靈，想問出個最準確的答案。結果這烽火臺太給力了，直接把你們這群人馬都召喚過來了。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司宗大人？”

王允恭特意把目光投向了主持祭祀的司宗子夏淵，他深知這位司宗在諸侯間的聲望極高，如果能得到他的認同，他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這位子夏淵司宗當時差點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疑惑地看著王允恭，心想難道他知道我前幾天觀星圖、占卜那一卦的事情？難道周天子也感應到了上天的神秘預警？

雖然子夏淵知道周天子的話多半有詐，但眼前這情景讓他不得不點頭附和：“各位大人，我確實前陣子觀想了星空，占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我朝將迎來一大機緣，還有一件大事……”

劉景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他雖不是占卜高手，但也略知一二。他挑釁地看向兩人：“那司宗大人，卦象裡有沒有具體說明是什麼機緣或者大事呢？”

子夏淵看著手中的卦圖，心中暗自嘀咕：“這圖我自已都看不懂。”但眼見劉景似乎想逼他露出馬腳，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於是他從袖中掏出那張他自已也看不懂的卦圖，展示給眾人看。他心想：“反正我也看不懂，看你們能不能看懂。”

眾人看著那張神秘的卦象圖，無不瞪大了眼睛，彷彿見到了從未有過的神秘符號，完全看不懂。劉景皺著眉，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難道周天子口中的預言真的靈驗了？”

正當眾人陷入疑惑與不安之際，王允恭緊皺眉頭，目光深邃。他面對司宗大人展示的奇異卦象圖，內心波瀾起伏他意識到自已身處於這個陌生的時代，必須展現出真正的實力與智慧，不然很可能自已都活不過今日。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緒，隨後以沉穩而自信的語氣說道：“各位不必擔心，我對這卦象頗有所知。我曾在夢中得到上天的啟示，得知了一些極為神秘的預言。”

話語間，他有意散發出一種神秘而莊重的氣息，吸引眾人的注意力。他的聲音雖沉穩而不失激昂，激盪在空氣中，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厚的底蘊與智慧。他的言辭之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場，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眾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話語所吸引，紛紛投來期待的目光，想要知道他的見解與答案。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他們疑惑、好奇，想知道上天到底給周天子留下了什麼玄妙的話語，所有人都不再出聲，靜靜等待王允恭下面的話。

王允恭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繼續說道：“上天在夢中告訴我，這個卦象代表著‘亂世出英雄，王者降風雲’。簡單來說，就是有人想暗算咱們周朝的天子，需要一位英勇的英雄來守護周朝的江山。”

聽到這話，眾諸侯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開始認真思考王允恭的話語背後的含義。雖然諸侯們對周天子確實越來越敷衍，也有不少野心勃勃的諸侯想要爭霸天下，但這樣的說法還是讓他們感到震驚。畢竟在這個古老的時代，直接說出來似乎有些超前了。然而王允恭卻抓住了他們的心理，借卦象之名先發制人，讓他們無法反駁。

雖然這些諸侯對周天子擺擺臉色已經是家常便飯，甚至有的諸侯內心早已蠢蠢欲動，想爭霸天下當老大，但這種事嘛，都是心裡想想，誰會在人前大膽說出來呢？畢竟這可是在古代啊，說出這種雄心壯志的話，聽起來就像是要上天與太陽肩並肩。大家都還會顧忌一下那古老的禮樂法則，畢竟禮法這個東西，就像古代的美女一樣，雖然有些束縛，但多少還有些魅力。

這時王允恭就像是抓住了一線天機，他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他把這些諸侯心中那些潛藏的、見不得人的心思，像說預言一樣地藉助卦象給說了出來。就像在湖裡先扔個石頭子，激起層層漣漪。他巧妙地把問題拋給諸侯們，讓他們自已露出尾巴，而他呢，則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反正錯的不是他，錯的是這些諸侯們的心思不純。這就像是在古代宮廷版“真心話大冒險”，王允恭玩得嗨皮，諸侯們則是被玩得團團轉。

劉景的眉頭瞬間挑起，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開始重新打量周允恭。難道這個看似戲謔的周天子是個隱藏的高人？劉景心想，自已這齊國使臣的身份，可是知道諸侯們心裡的小九九。大家心裡都清楚，如今的周天子勢弱，誰都覺得周天子不敢把這種事公之於眾，所以他們才敢躍躍欲試。今天這是唱的哪一齣啊？難道烽火臺的事情，是周天子的一場大戲？之前那個給人印象昏庸的周天子，是他刻意營造的假象嗎？不可能吧，周幽王寵愛愛妃的事情，誰不知道啊！連隔壁尿炕的小孩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王允恭眼見氣氛到位了，便趁熱打鐵地繼續吹噓：“在夢裡，上蒼給了我一個明確的訊號。他說，在西方有一顆閃耀的不詳之星，就像一顆超級大風暴一樣，威脅著整個周朝。就像是咱們家後院突然冒出個小偷，隨時準備破壞咱們的美好生活！”

這番話語一出，大殿中頓時如投擲了一枚重磅炸彈。申侯身形一顫，幾乎未能站穩，眼中的震驚幾乎溢於言表。他心中藏著的那個秘密計劃——因申後被廢而悄悄聯絡犬戎，尋找機會一舉擊殺周幽王，再扶持前太子姬宜臼上位——原本做得極為隱秘。周天子怎會得知？

望著申侯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王允恭的內心不禁泛起冷笑。深知歷史上的申侯曾與犬戎暗中聯手，今日他丟擲這個所謂的“啟示”，無疑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棋局。王允恭洞悉，申侯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轉移眾人的視線焦點，將注意力從真正的問題核心移開；另一方面則是在申侯自已心中埋下一顆不安的種子，讓懷疑與恐懼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此刻的大殿，猶如一場精心編織的戲碼，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眼神交流，都為這場戲增添了一抹濃厚的色彩。王允恭的言辭之中，似乎真的蘊含了某種神秘的力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場戲，真是越演越精彩了。

齊國使臣劉景乾咳一聲，說道：“周天子說笑了，周朝有我們諸侯守護，哪會有什麼小偷。”

此話一出，寧婉兒嘲笑似的也說道：“周朝怎麼會有小偷，周天子不是一向信任我們嗎？”

“哦？真正的小偷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已是小偷的，不是嗎？”王允恭的話語中，既有自信的，也有嘲笑的。

他繼續說道：“周朝的諸侯們固然有責任守護周天子的安全，但我們不能忽略外部的威脅。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啟示。申侯，你說對吧？”

申侯聽著王允恭的話，臉色越發蒼白，行了一禮結結巴巴說道：“天子所言.....確實是.....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