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漠,其名塔奇。

漠中有江,其名塔奇。

塔奇沙漠中,有塔奇江。

塔奇江原名峨眉江,縱貫雍、涼、荊三洲,蔓延三千里入海,有北漠第一江之稱。

三洲居民日常飲水、洗衣都來自這條江。

流經塔奇沙漠這一段,人們稱為為塔奇江。

沙漠的層疊感與蔚藍的江水相映襯,賦予了沙漠靈動性。

在塔奇江水的作用下,綿延的塔奇沙丘固定而結實的粘附在一起,形成沙漠裡奇特而獨有景色,黃沙中透著清澈,渾濁中有著純潔。

正午時分,明安帶著兩小廝來到湖畔,划船來到湖心,支起魚竿,悠然釣魚。

“蘇校尉,上一次您釣到一條紅龍魚,那可是魚中貴族,價值十兩!”旁邊一小廝一臉諂媚的模樣,露出一絲惋惜:

“您老慈悲心腸,給放生了。”

明安大笑一聲。

怪不得都想當皇帝呢,一個小小的檢校衛都有人前來巴結,說些好話,哪怕知道不是真的,但馬屁拍到心上,心情還是很舒暢的。

“這筐魚,賞給你們了。”明安大手一揮,將所釣的六七條魚賞給了身旁的小廝。

就在此時,明安眼神略微凝重,順著江水方向看去,江畔碎石之間一襲粉衣隨水波逐流。

“有人?”

兩小肆頓時警覺,長刀出鞘。

等到看清人影,連忙划船上前,只見一女子仰面躺在碎石之上,雙目緊閉。

“這是哪家的丫鬟?”

兩小肆心中有著疑問,上前試探了鼻息,呼吸尚在。

“救上來!”

明安下令,然後率先將丫鬟抱起,順手將她的手絹偷拿出來。

他發現了丫鬟的身份,雖然從穿著上看不出這是哪家的丫鬟,但是在他細看之下,便知道丫鬟的手絹上繡著一個‘寧’。

那麼雍州城大戶人間,只有一家,那便是——

寧宇伯。

自從明安回到雍州後,便強化了對寧宇伯府的調查,結果一無所獲。

而現在,驟然出現的丫鬟,說不定是開啟寧宇伯府的一把鑰匙。

七手八腳將小丫鬟扶了起來,放在小船上。

小丫鬟發出一聲悶哼,噴出一口鮮血。

小丫鬟身前和背後的傷口淌著鮮血,兩個小廝輪換著揹著她,來到醫館。

“受傷太重,沒救了!”

明安直接掏出一顆銀裸子,放在他面前,“救,救活...加倍!”

見狀,郎中很有骨氣哼了一聲,取出一個羊皮卷,解開皮繩,兩指拈起一根三寸銀針,直接刺入小丫鬟傷口處,流血登時減緩。

緊接著,手法如風,瞬息就將銀針扎滿傷口。

小丫鬟的呼吸漸漸平穩。

“可以啊!”明安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老郎中。

作為現代醫學的受益者,他對針灸總抱著一副懷疑的態度。

看來不是中醫不管用,只是現代社會丟了老祖宗這門手藝。

大手一揮,又一個銀裸子放在老郎中手中。

然後,將小丫鬟帶回家。

當然,不是明府,是專屬於檢校衛的蘇宅。

......

三日後,小丫鬟醒來,眼神迷茫。

“這是什麼地方?”

女子醒來,環視一番,才向著床邊一位侍女發問。

“此地乃是檢校衛蘇宅。”侍女答道。

侍女是兩年前明安從街上撿來的小乞丐,取名小瑩。

小瑩透過特殊的方式,連忙將訊息彙報給明安。

明安從明府的密道來到蘇宅,再次戴上了那層皮。

“檢校衛...”

聽到這三個字,小丫鬟眼眸明顯一亮,但緊接著恢復原狀,不知所措。

“頭疼...”小丫鬟眉間微微一蹙,似乎在想什麼,卻突然用手指按住頭顱,揉了一番,然後看向明安:“我是誰?”

明安沒有說話,只是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弧度。

一旁的小瑩,瞪大眼睛:“小姑娘,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丫鬟極力在想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啥也想不起來了。”

小瑩託著下巴,仔細打量良久,轉頭看向明安:“大人,你看她...”

“既然如此,就先留下吧,跟著你,給你打打雜。”

明安順坡下驢,很明顯,這小丫鬟在裝傻。

看來有秘密。

究竟掌握著什麼秘密?

是關於寧宇伯府與七彩樓勾結的證據?

還是什麼?

不得而知。

為今之計,只能等待。

.....

子時,一道閃電劃過長空,緊接著響起了幾聲悶雷。後園中一片靜寂,只有門前的幾盞風燈搖曳著發出一陣吱吱扭扭的輕響。

明安睜開眼睛,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精神力瞬間奔湧而出,便感受到一條黑影飛掠而來,幾個起落便已到了後堂門前。

後堂的門緊閉著。

這道人影四下看了看,不斷檢視每一間屋子。

很快,來到了小瑩和丫鬟所居住的房間,感受到裡面的輕微的呼吸,伸出手按住堂門輕輕一震,“吱嘎”一聲門開啟了一條小縫,便閃身而入。

堂內一片漆黑,緩緩抽出手中的刀。

“是誰?”黑暗中傳來小瑩的聲音。

‘砰!’的一聲,一掌將小瑩打暈。

同時,長刀放在小丫鬟的脖頸,開口道:“東西藏哪了?”

小丫鬟睜開雙眼,滿臉茫然,“你是誰?”

“嗯...失憶了?”黑影明顯一愣,旋即惡狠狠道:“別給老子玩這套,說,東西藏哪了。”

用在刀上的力氣漸漸加重,一道血痕從小丫鬟脖頸滲了出來。

小丫鬟仍然是茫然不知所措,語氣中滿是驚恐:“你是誰?”

“既然如此...”黑影失去耐心,就要一刀斬下。

小丫鬟一個翻身,伸手拍打刀背,使得長刀脫離自已脖頸。

“原來她會武功,怪不得能逃出來。”

可由於傷勢較重,很快便被一腳踹到床沿,難以起身。

明安知道,他該出手了。

一顆石子從門縫飛出,擊打在黑影手上,長刀掉落。

黑影看到明安吃了一驚,毫不猶豫跳窗而逃。

卻被明安一腳踹到地上,難以起身。

“誰派你來的!”

話語剛剛出口,一道鮮血透過嘴唇滲到黑色遮擋布上。

“死士!”

明安搖了搖頭,將注意力轉到侍女身上。

“該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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