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味道比酒上頭太多了。

幾口灌下去,感覺一把火從喉嚨一直燒到了十二指腸。

同時酒精的麻痺效果衝上腦門,好一陣眩暈。

我知道破大陰龍的過程會很艱難,可沒想到會艱難到這個地步。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只集齊中陽泉的尿液都可能把人醉死過去。

我放下酒桶盤膝坐下,從五竅中抽出道玄氣,開始在全身迴圈。

一股清流在五臟六腑間流過,頭腦也清明瞭起來。

再次捧起酒精桶,一鼓作氣喝了幾十大口,直到肚子滾圓。

尿意襲來,我毫不客氣站到崖邊,朝天坑底部一通噴射。

“舒坦……”

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需要五竅道玄才能破陰龍了。

原來道玄到了這個境界,才可以用道玄氣抵禦酒精侵蝕。

現在感覺酒精並沒有上頭,大多數都經過膀胱混合尿液排了出去。

中陽泉衝陰龍已成,接下來我直接割破手腕,把血滴進硃砂桶。

道家做法用到血的時候很多,我從小就對這個習以為常了。

舌尖血,指尖血也不知道放過多少。

但這次需要三杯的量,還是比較挑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血滴滴噠噠落進硃砂桶,我腦袋又開始有些眩暈。

骨造血,血養身。

失血過多,就算是定海那種七竅道玄師也會死。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定念。

這個金衣老和尚在迷迭園地下的墓裡,差點被扯成兩半。

流的血至少有半桶,但依然沒死。

不死神僧果然不是白叫的。

就算我閱盡天下奇門古書,也不知道這老和尚到底是什麼路數。

難道他已經開了九竅道玄關門,成了俗世半神?

可半神是絕對不可能被困在那種地方的。

墓饕雖然厲害,五竅道玄也能全身而退。

七竅道玄的定海就能活活扒了它的皮,更別說堪稱半神的九竅道玄了。

嘀嗒、嘀嗒……

血不停滴進桶裡,我感覺有些虛脫。

如果不是道玄氣遊走全身,讓頭腦清明,我可能會一頭栽進天坑裡。

“成了!”

藉著微弱的光線,桶裡的硃砂已經噙滿了鮮血,我立刻抹了止血散紮緊手腕。

翻出支小小的墓參,直接咬了半截嚼碎嚥下。

這墓參是爺爺留給我保命用的,這個時候我已經快虛脫了,只能拿出來用。

送我玉牌的神秘人曾經給過沈夢寄一大瓶,當時讓我羨慕了好幾天。

那可是好幾支墓參的量,就算是快死的人,也能保命幾次。

等墓參下肚,我明顯感覺身體裡升起了一股極重的陽氣,朝四肢百骸衝去。

其中最強一股直接衝上腦門,鼻血瞬間流出。

突然從虛脫狀態受到這麼大的藥力補充,身體極度虛不受補,已經到了極限。

“遭,藥吃多了。”

心裡暗道不好,雙眼直冒金星,身體不受控制栽倒在地上。

“李歸墟,你沒事吧?”

恍惚中明風的喊叫聲在耳邊響起。

我強行睜開眼,明風居然順著小路從天坑頂上爬了下來。

“多管閒事……”

他下來看到桶裡的硃砂,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我在幹什麼了。

我雙腳一蹬,硃砂桶傾斜倒下,噙滿了鮮血的硃砂直接倒進了天坑裡。

再用力亂蹬幾下,整個桶掉進天坑。

下陽泉衝陰龍也成功了,我鬆了口大氣。

而這個時候,明風已經衝到了我面前。

我打起最後一點精神道,

“還差最後一個步驟,你扶著我,幫我完成。”

這個時候我手腕上布條上浸透了鮮血,整隻左手都染紅了。

臉上鼻血長流,胸口上到處都是血紅一片。

失血過多後臉色蒼白,墓參的藥力大補後全身又被熱汗溼透。

現在我的樣子自已不用看,也知道悽慘到了極點。

明風看到我這個鬼樣子,眼淚都下來了。

“李歸墟,你為我們伽藍寺做的太多了……明風如何承受得起?”

我虛弱回應,

“都是一家人,不要說這些客氣話。”

我指向包著洋蔥的口袋繼續道,

“祭祀還差最後一步。口袋裡是潭底蔥根,是極陰極寒之物。你用它揉我眼睛,用我淚水浸透它,再扔進天坑裡。”

明風這個時候完全相信我的話,抓過口袋裡的老洋蔥死命往我眼睛上揉。

幾分鐘後,我開始懷疑人生。

浸透我眼淚的洋蔥被一個一個扔進天坑。

而我眼球腫起老高,估計丟進動物園,熊貓都會喊我一聲哥們。

但這個時候我虛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連抬手製止明風都做不到。

而明風看口袋裡洋蔥還多,一根筋地要把它們全部揉碎在我臉上。

最可恨的是,洋蔥液嗆進鼻腔,再流進喉嚨,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對天發誓,爺爺死那天,我都沒流過這麼多眼淚。

感覺這輩子的眼淚都快流完了,眼淚依然止不住……

這哪才一杯眼淚,估計一碗都不止。

終於明風停住了粗暴的揉搓動作,看著還剩一半的洋蔥道,

“歸墟,你還撐得住嗎?”

我勉強緩過一口氣息,帶著哭腔發出虛弱的聲音,

“明風大師,別再揉了,再揉就瞎了。”

明風放下手裡的洋蔥,咬著嘴唇道,

“歸墟,你這也太拼了。”

我終於忍不住大聲嚎啕,

“我上輩子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墳,讓你護法你差點沒把老子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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