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兒子啊，可能不會對你那麼無情。”
我打了個哈哈，凝重看向袁柏，
“再說血不血洗是以後的事，今天你不給我點睛，定海立刻就能把袁莊踏平了。”
袁柏臉上肌肉好一陣扭曲，單從表情上看，就能感受到他此刻心裡很苦。
“歸墟好孫兒，袁家和李家幾十代人都為那件事在努力。如果在你手裡能成功，不要忘了我們袁家。坐直，別亂動，我為你點睛。”
他說完這話全身道玄氣外溢，緩緩伸出右手，從拇指開始，一根一根指頭不停彈動，緩慢伸向我頭頂百匯處。
突然食指上泛起一點亮光，接著整根指頭變成了透明，就像玉做的一樣。
而我這個時候沒法出聲詢問，心裡卻全是疑問。
就目前我所知，袁家應該每代人都在為我們李家點睛。而這樣做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袁柏嘴裡說的那件事。
到底是什麼事，讓袁家一代一代人甘心自毀道行無私付出？
以袁家這些人的尿性，必然是天大的好處，才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爺爺從來沒有說過，二叔也從來沒提過。
但他們似乎一直在等我的過肩龍雙眼都被點睛。爺爺讓我雙眼點睛之後去他墳前磕頭……
那個時候二叔應該會把所有事情講給我聽吧。
袁柏的食指慢慢指向我頭頂百匯，突然重重點下來。
就像是被雷劈中，我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然而只是片刻，後腦勺鳳池又被重重來了一下，直接把我疼醒。
一指一指點在我全身道玄關門上，我就像被雷劈了無數次。疼暈死過去，又疼醒過來，整個人都快麻木了。
再次疼醒，我神經幾近崩潰。
“舅老爺，你是不是趁機報復？這樣搞下去我會疼死的。”
“點睛比龍脫麟還疼。當年你爺爺為了參加羅天大醮，讓我妹妹強開虎眼，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
袁柏趁我清醒說了幾句，又一指把我點暈死過去。
一次次清醒，一次次昏迷，我感覺生不如死，依然死死強撐。
終於足底雙湧泉被兩道雷劈中，之前閉合的四竅道門玄關同時開啟。氣機衝四周湧入，汙血被逼出，濺地到處都是。
我忍著瀕死的劇痛，顫顫驚驚睜開眼，兩串眼淚無聲滑落。
袁柏的手指慢慢失去亮光，雙眼黯淡無聲，突然噴出一大口汙血，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完了嗎？”
深吸一口氣，五竅道門玄關氣機運轉自如。
這次點睛雖然比上次疼了萬倍，可感覺五竅氣機也強了數倍。這應該是真正被開竅後才有的感受。
袁柏拖著虛弱的身體站起，啞聲道，
“你點睛也是為了進羅天禁地吧？希望你運氣夠好，能找到那東西。”
我低頭看了看被點睛的龍眼，此刻龍眼越發殷紅，霸氣四溢。
這是成了啊！
以後再也不用怕無眉道長這些渣渣了。
抬頭，
“你們都在說羅天大醮，那只是祭祀各路尊者道君的儀式，參不參加有什麼關係。羅天禁地又是什麼，我要去找啥？”
袁柏撓頭，片刻後翻了個白眼，
“你出去之後，定海肯定會告訴你一切的。李家後人這輩子的宿命就是開天門，你不去，自然有人逼著你去。”
他抓起手帕擦乾嘴邊的汙血，
“你知道定海為啥對你們李家這麼好嗎？”
爺爺從來沒說過，我知道個毛線啊，只能閉嘴，等他說下去。
“定海本來是珈藍寺一個五竅金衣僧，機緣巧合救了李無常和我妹妹袁晴一命。為了報答，也為了給自已找一個闖羅天禁地的搭檔。李無常用紋陰術給他紋了熾火鳳凰，我妹妹自毀兩竅道門玄關給他點了鳳凰雙睛。”
袁柏眼神黯淡，有些無奈繼續道，
“當年羅天大醮上勝出的三個人，另一個剛進羅天禁地就被你爺爺和定海打殘扔出來了。他們倆進去了三天，你爺爺找到了一張畫。而定海得到了現在他手裡那支棍佛。”
說到這裡他雙眼放光，
“大勢至棍佛，風水堪輿界的殿堂級法器。定海得到它之後，直接挑戰當時羅天大醮末位長老蒼梧道長，擊敗他後，進入龍虎山羅天大醮長老會。風頭甚至蓋過了你爺爺李無常。”
我咧了咧嘴，
“沒有我爺爺和奶奶幫他增加實力，他能有進羅天禁地的機會？知道報恩是好事，忘恩負義才是王八蛋。”
袁柏直視我眼睛，噗通跪下，鄭重道，
“對啊，定海幾十年前受你奶奶點睛大恩，現在都還記著。我為你點睛別無所求，只求幫我收拾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袁念梟。”
我嘴巴大張，只想給自已一個嘴巴。
這舅老爺說了半天，原來在這裡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