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座曾經繁華盛世的都城,如今卻籠罩在拓跋宏的鐵蹄之下。城內,拓跋族計程車兵如同惡狼般遊蕩在街頭,他們的目光粗野而貪婪,對待長安的百姓沒有半分敬意。

清晨的陽光穿過薄霧,照在曲徑通幽的長安街頭,卻難以驅散陰霾和低沉。街市上,本應人聲鼎沸的集市現只有低聲的交談和急促的腳步聲。長安的百姓們頭低眉垂,避免與那些拓跋士兵的眼神相接,生怕招來無端的禍事。

一個拓跋族士兵粗魯地推開一位挑水的老漢,桶中的清水灑了一地,泥水濺到了路邊的花壇,那些微弱掙扎著開放的花朵,彷彿也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哀傷與屈辱。

“快走!別擋道!”士兵的聲音粗俗而帶有命令的口吻,那老漢身子一顫,沒有回嘴,只是顫抖著又拾起水桶,繼續他的步伐,眼中的淚水與水桶裡的所剩無幾的清水混成一處。

不遠處,幾名拓跋士兵圍住了一家小鋪,鋪主是一位中年婦人,她緊張地看著自已的貨物被隨意拋棄,精緻的陶器在地上碎成一片片。她的雙手輕輕顫抖,嘴唇白得嚇人,卻不敢出聲反抗。

“這些瓷器也太脆弱了,一點都不結實!”士兵們哈哈大笑,完全不顧那女子眼中的絕望和無助。這樣的場景在長安城內每日都在上演,百姓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奈。

不遠處的城門,一位西域行商的身影在長安城外若隱若現,他的臉上長著西域人常見的鬍子,隨風飄動。頗具西域特色的寬袍,頭上戴著一頂白色帽子,手上的寶石閃耀奪目,舉止間彷彿一個生疏而好客的外來商人。

他步入長安的城門,被士兵攔下,一名粗魯的拓跋族士兵皺著眉頭盯著他。蘇落卻毫不慌張,滿臉笑容地遞上一些銅錢,“尊敬的大哥,這是為了感謝你們對我莎車國商隊的保護,希望你們能夠繼續保持,我們是你們最忠實的盟友。”

拓拔族在草原與這些莎車國商人常打交道,不少美酒,鐵器,廚具都是透過莎車商人採買的。

那名士兵被蘇落的賄賂弄得有些發愣,但很快便滿臉堆笑地接過銅錢,口中喃喃自語著,“這些西域商人果然懂規矩。”

蘇落一路上不時用錢賄賂士兵,讓他們眼前一亮,對他的警惕心逐漸鬆懈。而在街上,一名拓跋族士兵正威逼著一個老者,奪走他手中的貨物。蘇落走了過去,一邊撫摸著自已的鬍子一邊開口道:“大哥,大哥,這位老人是我的生意夥伴,我們剛剛從西域趕來,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我這就取走我的貨。”

士兵聽了他的話,看了看手中的錢,眉頭一皺:“你是莎車人?”

蘇落連忙點頭,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樣:“是啊,大哥,我們這些西域商人都喜歡和平交易,不喜歡紛爭。”

士兵聽了他的解釋,看蘇落身上華貴的裝飾,不知道他深淺,便決定不多生是非將手中的貨物還給了老者,不耐煩地揮手讓他們離去。

老者感激地看著蘇落,滿眼感激與敬佩。蘇落卻搖了搖頭,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老兄,你別客氣,我也是為了自已好。”

老人正欲離開蘇落叫住了他問道:“老兄,你可認識孔老將軍,他託我給他帶的貨我已經準備好了,可是我去了他的府邸,那裡卻沒有了人。”

老者嘆一口答道:“那夜拓跋賊人破城,孔將軍府上下七十餘口無論男女老幼,均披掛上陣,孔家八歲的孫兒都是寧死不降,家中女眷也盡皆守節自盡,孔老將軍八十有餘尚且斬下四個賊首,奈何老將軍一生不受重用,我們這些街坊平日裡倒是沒少被照顧。現在家破人亡,可悲可嘆!”

蘇落聽到不由心中敬佩,隨即問道:“不知老將軍下落如何?”

“這個我不知曉,不過聽說孔府的確沒有孔老將軍屍首,興許被人救了。”

“無妨,老兄,多謝了!”蘇落拱拱手告辭。

蘇落謹慎的在長安行走,他的目光在市井間掃視,尋找著任何有關孔老將軍的線索。長安一片混亂,到處戰亂留下的痕跡,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儘快找到孔老將軍,確保這位老將的安全,也是大哥託人囑咐的要事。

在精妙的偽裝之下,蘇落的莎車國商人身份讓他成功地與各路人馬搭話,從流浪計程車兵、逃散的僕從,到在混亂中試圖苟延殘喘的地痞流氓,他都能與之打成一片,既能親切地套近乎,但又不失分寸,保持著適度的距離,從而收集情報。

他在市井間散佈求人幫他尋找孔老將軍可能的下落,卻又刻意模糊了細節,以防有心人的追蹤。

這一日,蘇落在長安的一處破廟外聽到了乞丐們的竊語,說是在城西的一個廢棄園子裡,有個“瘋老頭”總是喃喃自語,談論戰事。蘇落心中一動,這個所謂的“瘋老頭”,會不會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孔老將軍?

他決定當夜就去探個究竟。夜幕降臨,蘇落像一隻夜行的獸,悄無聲息地接近那廢棄的園子。果不其然,在那園子裡的一座荒廢的亭子中,蘇落髮現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對著一盞搖曳的蠟燭,口中唸唸有詞。

蘇落沒有急於現身,而是隱蔽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

“朋友既然來了,便現身吧,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想要我的命儘管拿去!”老人盤腿坐在地上,中氣十足的說道。

蘇落緩緩步出,用一種既溫和又充滿敬意的口吻,喚道:“見過孔老將軍,蘇哲是你的老部下也是我的大哥!”

老人一怔,抬起頭,目光中帶著迷茫又帶著警惕,但當他看清蘇落的面容,似乎是個西域人,他警惕道:“我可不記得蘇哲和我說過他有什麼弟弟。”

蘇落趕忙摘下黏在嘴唇上的鬍子:“老將軍,我叫蘇落,我和蘇哲兄長患難之交,他是結拜大哥,此行就是受他囑託來尋您!”

孔老將軍睜開眼睛,目光銳利絲毫沒有老態龍鍾之感,反而有種看透人心的力量:“哦,蘇哲的確是故人,你從江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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