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午休時間,身邊的同學都在睡覺,楚凝安終於敢掏出手機看著訊息介面。

她沒有班級群,聯絡人裡也只有楚矜一個人。

她開啟聊天介面想和她說些什麼,想了一會還是把手機放了回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與此同時的鋒馭,系統一直給楚矜轉述楚凝安這一上午經歷的事情。

系統一個人工智慧都感覺不適了,它有些不忍的對楚矜說:“你明明可以讓她不受到這些傷害的……”

楚矜看著手裡的報表,漫不經心的回答:“憑什麼呢?有我,她絕對可以好好的讀完高中。”

她頓了一下才有開口:“而且當年我比這狼狽多了,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憑什麼救她?”

“可是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楚矜終於抬起眼看著面前的球:“對啊,我答應了,所以我把她帶回家了,我不是不救她,只是我覺得她什麼都不經歷對我來說是否有些不公平呢?”

她的語氣涼薄,紅唇一張一合吐出這些無情的話。

她和系統說:“最後一次了。”

系統想到她的資料,不說話了。

是的,讓未來的自已拯救過去的自已本來就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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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是比較少的,楚凝安他們班第一節課是體育課。

他們的體育課不需要進行特殊的訓練,兩圈熱身之後他們就可以去進行自已喜歡的運動。

楚凝安一直運動細胞不太發達,今天太陽很大,她自已一個人在樹蔭底下坐著,範博延去和那些男生打籃球了。

好不容易沒有那些人騷擾她,楚凝安難得的放鬆了一段時間。

可是這段安寧並沒有延續多久。

楚凝安在中午沒睡好,初秋的風吹在她身上很舒服,在她有些昏昏欲睡時,身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愣了一下才抬頭,是程檀,樓上一個班的女生。

程家也是京城的老牌世家,雖然這幾年有些走下坡路,但在京城的影響力還是不可小覷。

程檀皺著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楚凝安,多久不見你就成這樣了?”

之前楚宜剛來的時候還不那麼明目張膽的抱團孤立她,那時候程檀想著替楚凝安出頭,可是楚凝安卻不想和楚宜鬧出很大的矛盾讓程檀當做無事發生。

程檀看不慣楚凝安這副隱忍的樣子,之後想私下替她解決楚宜,可是被她家裡人攔住之後兩人不可避免的疏遠了。

楚凝安抬著頭看她,覺得今天的太陽實在是太刺眼了,於是她低下頭繼續半闔著眼昏昏欲睡。

程檀看她這副樣子好看精緻的眉眼浮上煩躁:“你聾了?”

她看著坐在地上有些瘦弱的少女,才多久,她就瘦成這樣了。

楚凝安不想說話,於是點了點頭。

程檀本來想過來看看她,可是此時看著楚凝安這副封閉的樣子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轉頭走了。

她本來想去找她同班的同學,路過籃球場休息場地的地方遇到了範博延幾個人,她隱約聽到了楚凝安的名字,想了一下躲在他們後面偷偷聽著。

範博延有些氣急敗壞的說:“媽的之前我和那個楚凝安表白了那麼多次都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樣子,媽的我今天早上還看到她坐了輛保時捷。”

張遠也怒道:“上次找的人不是說她跑了嗎?”

範博延陰沉道:“媽的,今天晚上肯定沒有人接她,到時候圍了帶走。”

旁邊有一個男生淫笑著恭維範博延:“哥,到時候也讓我來一次。”

範博延好像已經想到了到時候的場景,幾個男生笑做一團。

程檀一直知道圈裡有些人玩的很髒,但是程家家教很嚴,她還是第一次直面這些惡意。

她本來想轉頭找楚凝安,可是那邊老師已經在吹哨集合了,程檀想著下午到她們班門口去找楚凝安,就急忙往班級那邊跑了。

楚凝安安穩地度過了整個下午,他們學校下午三點半之後是沒課的,都是社團活動,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半。

楚凝安之前加入了美術社團和小提琴社團,下午剛下課她就往社團跑,兩個社團的人因為和她有相同的愛好所以對她還算溫和。

楚凝安之後在放學前十五分鐘就跑到教學樓拿自已的東西跑到學校的小花園裡等著了。

她知道今天晚上範博延肯定還會來找她麻煩,所以一到點她就往校門跑,可是她剛跑到學校的主幹路上就迎面撞上範博延以及他身後跟著的五六人。

幾個男生看見她就笑著圍住她,之後拽著她往後門走去。

*

“他們往後門去了。”系統為楚矜實時報告楚凝安的動向。

楚矜正在前往施帕的路上,此時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系統忍不住擔心:“你不怕楚凝安撐不到你過去嗎?現在還有十分鐘的車程。”

楚矜淡淡道:“不會,她也不至於那麼沒用吧。”

楚矜注意著導航還有九分鐘。

系統還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她煩躁的“嘖”了一聲,系統立刻噤聲。

十分鐘的路程很快,但是她到達施帕後門的時候,楚凝安已經幾近崩潰。

她之前為了躲範博延他們離大門有些遠,她就在主幹道上被圍住、帶走。

路上有很多人看到他們,不是沒有人想施以援手,可是幾個男生把她圍住凶神惡煞,大部分人還是想著明哲保身的。

楚凝安很快被他們帶到後門的小樹林,施帕很大,前門出去是繁華的街道,後門卻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公路和荒涼的森林。

楚凝安拼盡全力的反抗,可是她的拳頭落在那些男生的身上只會讓他們的笑聲更肆意。

楚凝安又被摁的跌坐在地,張遠伸手拽住她後腦的頭髮,讓她把臉露出來。

楚凝安到現在已經是滿眼淚痕,她只希望接她的司機早點發現她不見了。

楚矜就是在範博延笑著拍楚凝安的臉的時候到的,晚上六點多,秋天的京城已經開始有些昏暗了。

今天的風格外的大,楚凝安只覺得好冷好冷她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只能閉著眼眼睛流淚,她不想再看見範博延噁心的臉。

就在此時,楚矜的車燈猛地照亮了這個昏暗的小樹林。

楚矜一直是記得這天的,她那時候很狼狽,最後的時候幾乎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隨手抓起地上的樹枝往範博延眼睛上插去,雖然樹枝太軟沒有真的捅瞎他,但是他們愣住的功夫也足以她跑走了。

楚矜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少女只能坐在地上流淚,看見那張和自已有幾分相似的臉猛地轉過來,眼裡是晶瑩細碎的水光。

楚矜在這一刻心裡猛地湧上一股暴虐的情緒,她再一次後悔當時沒弄瞎姓範的,更後悔的是她怎麼不早來兩分鐘。

楚矜甩上車門,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頭髮已經放下來披在肩上。

她就這樣過去,沒有聽幾個人的威脅,對著範博延的臉就是一拳,之後按住想上來阻止的張遠,把他的手向後一折,楚矜知道這雙手肯定會斷,他再也不能拽楚凝安的頭髮了。

之後範博延還想上來打楚矜,女人俯身抱起在地上哭泣的少女,看著範博延,冷冷的開口:“今天的事沒完,有問題讓你爸親自到鋒馭來找我。”

範博延聽見鋒馭就不敢動了,京城都知道,鋒馭的掌權人是個女人,還是個年紀輕輕心狠手辣的女人。

楚矜抱著楚凝安轉身走出樹林的時候對上了一雙眼睛,是程檀。

她一放學就到楚凝安的教室門口找她,可是沒有,教學樓一圈都沒有,後來還是看不過去的隔壁班女生告訴了她這些事,可是她還是來晚了。

楚矜和程檀對視了那麼短暫的一瞬間之後就面無表情的拉開了車門。

楚矜把楚凝安抱到後座之後坐到前面把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後打了雙閃停在路邊。

打了顧音的電話讓她帶著司機來,之後她也坐到後座。

少女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即使上了車也還是在渾身發抖,感受到楚矜的氣息之後少女的眼淚掉的更兇了。

楚矜坐上車之後靠近少女,楚凝安好像還沒從剛剛的恐懼之中鬆懈下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楚矜不敢一次性靠太近,只是將後座帶有自已味道的衣服披到楚凝安身上。

她的手隔著衣服落在楚凝安的身上,低聲的哄:“安安?安安?好了,已經沒事了……”

她人生二十幾年第一次將聲音壓得這麼柔和,楚凝安聽到這個聲音還是緩慢地抬起了頭。

有些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她從換的燈光中看到了面前滿眼心疼和溫柔的女人——是楚矜。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些痛苦似得靠在楚矜身上,向這個認識不是很久但是總是向她散發善意的女人傾訴痛苦。

她太痛了,突然被告知人生十幾年都是錯誤的痛,被莫名其妙的愛慕搞得崩潰的痛,這些天迷茫悲傷的痛。

即使她知道楚矜對她別有所圖,即使她知道楚矜的善意可能不純粹,但是崩潰之中的小獸沒有精力再想那麼多了。

她相信此時楚矜眼裡的心疼是真的,她迫切的想獲得這些溫柔。

她靠在女人的肩頭崩潰的哭著,她好痛好痛,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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