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嶼本來還想讓顧臨淵跟著他殉情,但是轉念一想,顧臨淵的存在,對侵略軍來講,是一個極大的威懾。

他還需要繼續發光發熱,抵禦外敵。

所以,池嶼決定這次大發慈悲放他一馬。

顧臨淵並不知道少年在想什麼。

只是單單被他這樣注視著,顧臨淵就覺得渾身像是要燃起來一般,燥熱難耐。

“不幹什麼。”

他走過去,俯身,半跪在躺椅前,將少年攏入懷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喟嘆。

彷彿將全世界都納入懷裡那般饜足。

靜靜抱了少年一會,顧臨淵稍稍鬆開了池嶼一些,眸光專注而熱烈的注視著他,眼中的深情幾乎能將人溺斃,嗓音溫柔繾綣,恍若對情人的絮語。

“不幹什麼,只是……想……你。”

“嘖。”池嶼輕笑,“顧少帥,哦,現在是顧大帥了,可真是好體力啊。”

仔細聽,少年的嗓音裡似乎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哦哦哦哦吼吼吼嗷嗷嗷。】芝麻團發出返祖般的猥瑣笑聲。

顧臨淵低笑,俯身覆了上去。

石磚相砌的窗臺外,一簇凌霄花靜靜攀爬在牆壁上,開得正盛。

花色如火一般豔紅,濃烈奪目。

夏雨總是來得突兀又急躁,雨點噼裡啪啦的砸落下來,肆意凌虐著那一叢茂盛的凌霄花。

凌霄花承受著疾風驟雨的侵襲,花枝輕晃著,卻頑強如初,在風雨中也誓不低頭,像是要和蒼天一較高下。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凌霄花在和煦陽光下傲立枝頭,緋紅欲滴。

花朵煥發出更加奪目的色彩,花瓣上垂掛著雨珠,折射出偌大的美麗世間。(這也能違規我哭哭≥﹏≤)

屋內,氣息火辣炙熱,還未停歇。

像是抵死纏綿一般,彷彿要一直糾纏到地老天荒。

隨著綿綿秋雨遍灑容城,侵略軍也正式吹響了全面進攻的號角。

顧臨淵得到可靠線報,侵略軍將在七日後攻打容城。

但他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也和鄰省的大帥們結為了聯盟。

他們不再是各自為營,而成了一個守護國家的共同體。

就像那首著名的詩歌一般——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那時,已經沒有人能為我說話了。]

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置身事外。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大廈將傾,曾經沉默的人們,也一個接一個的站了起來。

他們沒有說話,但行動所發出的聲音,早已振聾發聵。

他們不僅僅是為了國家而戰,也在捍衛著自已的未來。

顧臨淵最近連日奔波忙碌,眼下都泛起了烏青。

但他絲毫不顯倦態,一雙眸子亮如寒星,氣勢迫人。

池嶼也沒閒著,本來想把陸書恆抓來嚴刑拷打一番,沒想到對方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在藤野的掩護之下,跑得比兔子還快。

池嶼望著窗外綿密如針腳的秋雨,神色幽幽,總覺得胸口凝著一團莫名的鬱氣。

像是某種不安的預感。

他記得,和顧臨淵相識,便是在去年這樣一個初秋的雨天裡。

秋雨之中,總是藏著無盡的淒涼之意。

大軍即將壓城,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池嶼幫著顧臨淵派兵遣將之餘,也安排了城中不少百姓撤離。

他們生怕侵略軍打過來,淪為俘虜,所以先一步逃亡。

這種行為看似是貪生怕死,實則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明智之舉。

至於剩下的百姓,一半是相信顧臨淵會庇佑他們,另一半則不願背井離鄉,遠離故土。

哪怕死,他們也要深深紮根於這片土地,葬在他們深愛著、眷戀著的地方。

還有一部分年輕的男男女女,他們毅然決然的加入了軍隊之中,決定為守護家國,也獻上自已的一份微薄之力。

螢火之光,微不足道。

可千千萬萬的螢光匯聚在一起,也足以照亮漆黑的夜,直至盼來黎明。

池嶼站在城樓上,望著下方蓄勢待發的眾人,腦袋輕歪,眼中滑過一絲狐疑的茫然。

決定死守麼?

人類,真是一種執著又難以理解的生物。

雖不完美,卻是無可比擬的存在。

這是他作為試驗品,無法理解的一種情感。

但是……這種感覺,似乎並不壞。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眸微彎。

“池、池少爺,有你的信。”

一個小兵突然湊過來,磕磕巴巴的對池嶼小聲道。

池嶼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在對方穿得歪歪扭扭的軍服上極快掠過。

小兵極力將自已的面容往軍帽下掩藏。

“嗯,沒事就退下吧。”他接過信。

小兵如蒙大赦,像是一隻被嚇到的貓,夾著尾巴飛快溜走了。

池嶼開啟了信,先是掃了眼落款的位置。

陸書恆。

池嶼眼中漫起玩味之色。

陸書恆還記著當時的糞桶嘲笑之仇?

但是信上的內容,並非是池嶼想的那樣,是陸書恆的威脅。

反而倒像是深情款款的表白。

陸書恆說,容城必定淪陷,鄰省幾位大帥自身難保,無法支援顧臨淵。

池嶼繼續待在容城,只有死路一條。

但他現在就在容城,可以在藤野掩護下,帶著池嶼一起離開,尋一處世外桃源,照顧池嶼一生。

池嶼記下了陸書恆所說的時間地點,很嫌棄的把紙丟到了一邊。

他記得自已和陸書恆僅有幾面之緣,他倒不覺得,陸書恆真的對他情根深種了。

男人就是賤,不過是劣根作祟,眼紅得不到的罷了。

得不到的白月光,永遠是遙掛天際的一輪清冷明月。

得到後,就變成了胸口邊的白米粒。

正如原劇情中一樣,陸書恆得到了原主後,很快膩味,只一味作賤原主,拿他去換取利益。

不過,難得渣男自已送上門來,盛情難卻,池嶼手癢,不虐虐對方,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池嶼欣然赴約。

他前腳剛走,很快,就有人將池嶼的行蹤彙報給了顧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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