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罪看不見那個洞口到底有多小,但時柯看得見。

“王妃,這裡……真的還會有孩子嗎?”他從裡面看見許多孩子出來,已然是大大吃驚了。

這怎麼看都像是蛇窩狗洞。

“你可以理解為,是曾經百姓供奉的香火,在此處構建出一個旁人看不見的空間,那些孩子是養在這裡的。”

溪雲眠也很難解釋這種情況,實際上是死去的狗因為沾染香火之力,成了此處的精怪。

世間萬物都可修行,而神仙詭異本就是信者有,不信則無。

“那我們也不知道剩下的孩子叫什麼,如何喚他出來?”時柯還是覺得匪夷所思,可畢竟是親眼所見,容不得他不信。

溪雲眠思索片刻,盤腿坐在洞口,手中捏著黃紙,微微靠近飄過來的香火。

不多時原本空白的黃紙上,隱隱約約浮現出兩個字。

“巧巧,可以出來了。”

溪雲眠輕聲呼喚,又過了些許時間,洞口裡冒出來看起來髒兮兮頭髮蓬亂的小腦袋。

小姑娘扒著洞口,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叫巧巧呀?”小姑娘歪著頭,滿眼都是單純好奇。

溪雲眠伸出手,道:“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呀,它希望我接你離開。”

“巧巧要離開嗎?可是巧巧想陪著大黃姐姐。”小姑娘有些不願意離開。

溪雲眠看著那縷逐漸消散的煙,溫聲道:“你的大黃姐姐要去當神仙了,巧巧若不跟著我走,它會死掉的。”

“啊!”小姑娘聞言慌忙的爬上來,她看起來也就五六歲,但是小小瘦瘦的,“巧巧不要大黃姐姐死掉,巧巧跟你走。”

溪雲眠拉住她的手,時柯思索道:“要不屬下抱她吧。”

反正這小孩等下也會和其他孩子一樣暈倒,不如他直接抱著下山。

“不用的,巧巧有力氣,可以自己走的。”小姑娘有些依依不捨的望著洞口,突然回身想把石頭挪回去。

溪雲眠遞過去一個眼神,時柯立刻去幫忙。

封好洞口,巧巧跪在面前乖巧的磕了頭。

“大黃姐姐,巧巧要走咯,你要照顧好爺爺,要記得當了神仙回來看巧巧,巧巧會一直想你們的。”

方才散去的雲霧在她說完這話後漸漸聚攏,在溪雲眠腳下呈祥雲之象。

溪雲眠頗為意外,當即作揖行禮。

“走吧漂亮姐姐。”小姑娘起來主動拉住溪雲眠的手,但在看見她乾乾淨淨的手掌,又看看自己髒兮兮的手,又把手縮回去了。

“沒事,我不介意。”溪雲眠拉起她,道:“巧巧,過去之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記得嗎?”

“嗯?好吧,我聽漂亮姐姐的。”巧巧不是很懂,但既然大黃姐姐和爺爺讓她跟著她走,那她只要聽話就好了。

溪雲眠望著她,若非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懸澗山少門主,又身處未知危險中,她定然是要把這個孩子送到懸澗山的。

她有仙緣,若加以修行,不說有多大的能耐,日後必然功德加身就是了。

他們才下山,徐大娘正拎著一筐菜站在村口。

“王妃,我這婦人家裡屬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是我自己種的菜,你可千萬要收下。”

徐大娘很是窘迫,按理說王妃幫她找到女兒,她該以命相酬,只可惜自己身無長物,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溪雲眠坦然的接下菜筐,笑道:“大娘,遇到我是你自己該有的功德機遇,不必過於覺得感激虧欠,若心中有恩,記得時常去城隍廟上香即可。”

“是,說起來剛才有一事我還覺得愧疚。”徐大娘左右看看,見沒人這才低聲道:“其實村民們一直找偷偷上香的人便是我,只是剛才我實在不敢說。”

溪雲眠恍然大悟,難怪廢棄的城隍廟還能有香火之力,護住這些孩子半年之久。

“大娘,你的好日子快到了,帶著女兒好好生活吧。”

溪雲眠說的是實話,徐大娘卻以為是祝福,笑道:“那農婦就承王妃吉言了。”

溪雲眠不再打算久留,她剛要走徐大娘又喊住她了,“王妃,四城之外的城隍廟幾乎都是荒廢的,有些地方不止是孩子失蹤,還有大人失蹤。”

“若你有認識的,讓他們先把城隍廟香火供起來,城隍可護一方平安。”

溪雲眠倒是有心親自去看看那幾個地方,但京城之大,從城西到城北,便要半日之行。

她眼下實在是有心無力,更何況京城還有可疑之人。

“我知道了,王妃慢走。”

溪雲眠坐回馬車,巧巧好似第一次坐這麼大的馬車,身體是規規矩矩的,可眼睛止不住的東瞧西看。

“今日若想再去其他城門之外,東城門是最近的。”謝辭罪臉色有些不大好,東城門之外也是通往護國寺的,他對那條路深惡痛絕,卻又總是心心念念。

因為他也是在那遇到紅衣姑娘的。

“去不了,先回府吧。”溪雲眠沉默,她方才在山上感受到身體裡湧進一股很特殊的靈力。

不像是香火之力,感覺更像是功德之力。

她需要試一試這到底是不是錯覺,而最好的辦法便是回王府。

“今日我要試試能不能先清除王府後院部分惡靈,若是可行,後院的菜地也可以重新種上了。”

溪雲眠倒不是非要吃那口菜,而是謝辭罪看不見,因為自尊心過強,平時又不願意讓人跟著。

他很可能誤闖後院,但後院堆積的惡靈實在太多,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裡陰氣極重。

謝辭罪聽到一道呼吸均勻的聲音,猜測著巧巧可能是睡過去了,思索片刻沉聲道:“我已經十分確定你不是溪雲眠,我也不想追問你到底是誰,但你既要借王府勢力,你我二人總該坦誠。”

溪雲眠翹著腿,一邊給暈過去的巧巧的蓋薄毯,一邊笑道:“坦誠?有多坦誠?像之前我照顧你沐浴那般坦誠?”

謝辭罪猛然聽到她舊事重提,頓時身上緋紅一片,語氣也難免不善起來,“你知道本王指的不是這個。”

“王爺不就是好奇我進王府到底所求什麼嗎?”

溪雲眠突然坐過去,一手挽著謝辭罪的胳膊,精緻的下巴輕輕抵在他的肩上,眼底閃過幾分狡黠精明。

“那我不妨告訴王爺,我所求的不過是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和富貴權勢。”

謝辭罪不知為何,聽到她這麼說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然而他耳邊又傳來一聲輕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之上,謝辭罪渾身都快熟透了。

“你離我遠——”

他話音未落,便聽溪雲眠柔柔的又說了一句。

“還有王爺你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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