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胡言亂語,消滅起旻之時大越與前黎的貢獻是最大的。”
“前黎兵強馬壯,當時的想法是想大越歸附,但由於國主的強烈拒絕,這才沒讓他們得逞。”
楚寂無聽著注意到許儲之盯著自已看,懂了什麼意思。
從懷裡拿出一袋銀針遞給了他,並且接了碗清水。
盯著屬於國主的血液滴落在水中,緩慢變了顏色,並且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看來猜的不錯。”
尚允懷嘲諷笑了笑,死死握著手,這個時候衝動無濟於事,強忍著怒氣。
“夫人,您知道國主是吃了什麼東西……”
尚允懷這話並未說滿,但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可這夫人卻是搖搖頭,並未說些什麼,尚允懷盯著她的眼。
蹲下身拉過那邊站著一動不動的人“衍兒,你可知道?”齊殷衍聞言仰頭看向尚允懷。
再看向自已的母親,好半晌都沒有說話,尚允懷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緩慢站起身。
“折麓,將夫人帶下去關起來,切記不要讓她跑了亦或者讓她自殺。”
站在後邊的折麓走上前帶著心如死灰的人走了出去。
“允懷,接下來如何?”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要讓前黎的人知道,大越有我在誰也動不了。”
楚寂無將那碗水放在一旁,聽著尚允懷的話緩慢抬起頭看向他。
覷見他眼中的堅定,心中一顫,這個樣子似乎只要他在,絕不會有人能欺負了大越。
“那國主之位……”
“自然是衍兒繼承。”尚允懷瞥了眼許儲之,他這個樣子莫不是怕我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吧。
“如此便好。”
楚寂無並不知曉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師父點頭自已跟著點點頭。
隨後幾日一直跟在師父旁邊,聽著他說的話。
“人死入棺之後,將蠟燭放在倒蓋的碗上,棺槨兩旁各兩盞,頭尾一盞。”
“寂無,寂無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許儲之說的認真,卻見楚寂無一直盯著國主的棺槨盯著,無奈嘆了口氣。
“你怎麼一遇到這樣的事情,就不願意動了呢?”
甩了甩手中的桃木劍,一劍拍在楚寂無的腦袋上,吃痛捂著腦袋,移到許儲之身上。
“師父,你這是幹什麼?”
“我還能作甚?我方才說的你可聽進去了。”
盯著他垂著的腦袋就知道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嗐,自已已經沒有精力培養下一任祭司了,要是寂無還是沒學會這可如何是好?
“聽進去,可我在想國主明明就在這,為什麼要安排下葬呢?”
說著指了指棺槨邊上一動不動的人。
“你能看得見魂體?”
許儲之很是驚訝,平日也沒聽他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裡有個長得跟國主一模一樣的人,只不過是透明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楚寂無一直盯著國主看,他卻沒有看過來。
“而且師父,國主好像沒有注意到我能見到他啊。”
楚寂無的話讓許儲之一愣,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出現過,現在這樣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罷了,任由他去吧,肉體已死,若是再回來的話,便是逆天而行。”
許儲之如此說著,楚寂無收回了視線,這種情況以往都沒出現過。
頭一次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與生俱來的。
“好好聽我說話,別走神。”
“知道了師父。”
斂著眸子仔細聽著接下來許儲之說的話,點了點頭放在心上,突然問出一個問題。
“師父,人的魂體能被困住嗎?”
問出這句話,就感覺到許儲之想要揍自已的眼神定在自已身上,縮著脖子輕聲說著。
“方才我看見國主旁邊出現一道門,朝著裡頭說了些話之後,就不見了。”
“那國主呢?”
“還在這裡,盯著自已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寂無稍微掀起眸子盯著許儲之搖著的頭。
“我也不知,這世間這麼大,離奇的事情多了,自然不足為奇。”
“說不定等我們死了,就知道那扇門是什麼東西了……”
點燃的香燭燻到自已臉上,插在面前的香壇之上,手上做著大越的禮,朝前一拜,不忘帶上楚寂無。
一連三拜之後,許儲之帶著楚寂無走出了這靈堂。
這時不經意間仰頭看著一面旌旗,上面的紋樣正是大越的圖騰,幾人跪在地上,仰著頭,目光虔誠的看著中間一團金色的光團。
只是那中間並沒有什麼,輕聲詢問著。
“師父,䄂真的存在嗎,會不會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剛一說完這話。
許儲之立馬回過神,狠狠拍在楚寂無的腦袋上。
“你聽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雖然我們都沒見過祂,但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到祂的存在。”
“可是我感覺不到。”
楚寂無斂眸捂著腦袋,這真的不是他的錯,聽著許儲之重重嘆息聲,撇著嘴。
“䄂在大越人民的心中,只要仁義還存在那祂自然不會消亡。”
“那為何不是善?”
仰著腦袋看向自已師父,既然䄂已經有仁義的為何至關重要的善卻不是……
“善?”
許儲之呢喃著,走了一路都沒想好該怎樣回答楚寂無的問題。
快到住所門口之際才開口說道。
“善良有的時候並無任何用處,你沒經歷過那場戰爭,也不知道起旻的人是多麼執迷不悟。”
“為了一已之私,棄天下人於不顧,身懷靈力卻偏安一隅,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善?”
“當初前黎國主將綁著的人放了,得到的是什麼?立馬帶人過來將前黎的人殺的乾淨,至今記得那些人兇惡的表情。”
“一時的善意將自已送入往生,這是善還是蠢?”
一個反問問的楚寂無有些呆愣,思索了許久點了點頭。
“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就別妄想他們能做出什麼改變,寂無記得這句話。”
許儲之開啟了門,再次走了進去,方才的語氣其實有些重。
但為了這孩子能懂得,只能如此做。
楚寂無站在邊上靜靜思索著方才師父對自已說過的話。
聽一些老人也說過,那場鬥爭至少有十多年,陰傀氾濫成災,而百姓流離失所,這也是無奈之舉。
“這麼想,那些人罪有應得。”
自已才年滿十七的年齡,他們所說的自然沒有經歷過,但能隻言片語中得出一些結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