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業轉機

從周欣家回來以後，我們一身疲憊。我們這邊的親戚對我的婚姻大事很是操心。晚上吃完飯紛紛來我家串門，邊嗑瓜子邊閒聊。

我嬸子問我媽：“這次去一田女朋友家怎麼樣？對方爸媽怎麼考慮的？”

我媽說：“她們家親戚也挺多的，看著有的比較隨和、好說話，有的也比較現實。總的來說，人家父母沒有反對。”

我嬸子說：“那是，人一多，意見就不統一了。醜媳婦總要見公婆，這次去了，事情也就放心了。不管是成還是不成，最起碼有個結果了，全靠一田他們倆以後相處了。”

我媽說：“周欣這個女孩不錯，一見面我就喜歡上了，又給我拿東西，又扶著我，我一看就親切，就感覺是我家的人。”

我鄰居王大娘問：“她們家條件怎麼樣？”

我媽說：“條件也是普通條件，那邊的村裡還比不上我們這裡。”

王大娘問：“說沒說條件？彩禮多少錢？”

我媽說：“說了，我們得準備在縣裡買一套房子，還得準備個汽車，這樣才有進一步談的可能。彩禮倒是沒說，去的時候從他們當地計程車司機打聽說大概十幾二十來萬。”

王大娘驚訝的說：“我的那個娘誒，得二十來萬，咋這麼高吶，我們這邊也才五六萬啊。”接著王大娘指著我說：“一田，你可得好好賺錢啊，你看看現在娶個媳婦多不容易。得給你爸媽減輕點壓力。”

我嬸子說：“那確實沒法說彩禮，時機還不成熟呢，現在八字還沒一撇。”

我此刻才知道，婚姻不是一場兒戲，還要付出金錢和雙方家庭的努力。

我爸說：“錢倒好說，我們兩個努努力，這麼多年我們省吃儉用也準備點結婚錢了。關鍵是人家得願意遠嫁。”

我鄰居王大娘說：“光結婚錢都夠了嗎？還得房了，現在縣城的房，五六千一平方，一套房子六七十萬，一個小汽車也得八九萬塊錢吧。你看看，現在結婚能跟我們那個年代比不能？我們那個年代，騎個腳踏車，十幾塊錢彩禮，就結婚了。現在呢？動不動都是錢。”

我媽說：“房子不行就先付個首付，後面再慢慢還。”

談話在七嘴八舌中，不知不覺到了夜裡十點多。他們各自也困了，返回自已家中。我收拾完在屋裡躺著，腦子裡又進行了簡單的數學計算。剛過完生日我已經22歲，現在手裡有5萬，我就算25歲結婚，也才能再賺20萬。僅靠我自已是娶不上媳婦了，我爸媽的收入也有限，沒有一個好的收入，我現在到處都是困境，急需一個來錢快的工作，來快速的改變我目前的困境。

新一年的鞭炮再次響起，算下來我外出打工已有2年，也代表我已經從高中畢業兩年。此刻的我比以前上學的時候渾渾噩噩更有清醒的認知，而且因為我的父母和周欣的父母已經見面，對未來的生活我比以前更有信心，也更有責任感。

章星過完年正月初三才有空跟我見了面吃飯。在飯店裡我對她說：“章老闆太忙了，以後都沒時間見面了。”

章星哈哈笑著說：“不是我故意的。”

我說：“你再不擠出點時間，出來吃個飯，我就又去重慶了。我們再見面又得一年了。”

章星說：“真是太忙了，我現在手裡有幾十個代理，外出學習講課，我都脫不開身。”

我驚訝的問道：“發展很快啊，都幾十個代理了？”

章星說：“下一步我要成省級總代，因為省級需要30萬代理費，我現在還差點。”

我不敢相信的問道：“30萬是一年還是永久？”

章星說：“一年！”

我說：“一年的代理費就30萬！那你得賺多少錢了啊！”

章星笑笑不說話，接著說：“對了，你女朋友想做微商嗎？我可以讓她做我的代理，兩萬的代理費我可以直接免掉。”

我一聽來了興趣，問：“一個月你的代理能賺多少？”

她想了想說：“大概一萬多吧。”

我心想現在討論月收入都按照萬為單位了嗎？還是我趕不上時代了？

我說：“那得等我回去問問她。”

我繼續說：“一個代理就2萬，你說你有幾十個代理了，那就是說光代理費你就收了幾十萬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坐在面前的小女生，已經是有了幾十萬人民幣的大能量了。

她驕傲的笑著說：“代理費只是一部分，化妝品的貨錢還要另算。”

我記得她賣的化妝品並不便宜，大幾百，上千一套的多得是。作為男生很難想象和她同齡20多歲出頭，還在上大學的女生在化妝品上的消費能力。

我問：“你的那些大學同學買得起這些化妝品嗎？”

她說：“我的客戶不止大學生，各行各業都有。而且有錢的客戶多得是，有的是年輕寶媽，有的是畢業的上班族，消費能力還是可以的。”

我說：“不敢想象，微信的大火，也帶火了你們這些微商。”

她問我：“你往前什麼打算？別上班了，上班賺不到錢。”

我說：“不上班幹什麼呢？微商是女人乾的，我又幹不了。”

她鄙夷的說：“別這麼說，男的幹微商賺大錢的也不少。”

我說：“還是算了吧，我幹不了微商，倒是我女朋友可以問問，她有沒有興趣。”

我問：“那你往前什麼打算呢？”

她說：“等我賺夠了錢，我就投資一個美容院，用美容院鎖定我的客戶，再推廣我的產品，這樣就形成了銷售閉環。”

我點點頭說：“果然是大老闆，現在思維都和我們不一樣了。”

她笑著說：“哪裡哪裡，你參加的講課多了也學得會。”

吃完飯回去，我就給周欣說了章星讓她做微商的建議，她一點也不感冒，反而覺得是騙人的。

我說：“買的人多了，怎麼能是騙人呢？”

她說：“我聽我姐說，這些微商品牌都是暴利，用著不一定好。”

我繼續說：“管它好不好呢？一個月能賺一萬多，能賺錢就行了唄。”

她說：“那可不行，賣出去的東西，效果不好那不是被人罵嗎？”

我們兩個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都不喜歡微商這個生意，我也只能作罷。

假期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又該返回重慶上班了。這次返回前，我媽交代我要好好對待周欣，讓我好好賺錢。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回到重慶的出租屋。恍如隔世的感覺又一次襲來，在一個出租屋裡我們兩個好像一家人一樣。回到老家，我們兩個又變得僅僅像普通朋友一樣。

我給周欣說：“一切感覺都不真實。”

周欣問：“怎麼了？”

我說：“在這個房子裡，甚至在重慶，我們兩個好像結婚很久的一家人。在老家，我感覺我們兩個隨時都會被拆散。”

周欣說：“確實是這樣，我們兩個都不小了，不上學，在老家這樣的年齡就是該訂婚結婚了。”

我問周欣：“你們家那邊對我們家的看法，最終怎麼說？”

周欣一臉嚴肅的說：“你們家必須儘快買房了，如果不買房，我這邊肯定會被爸媽再次催著相親的。我那麼多親戚也不會同意的。”

我抱著周欣說：“放心吧，我們家都很喜歡你，為了你我們一定會滿足這些條件的。”

章星開心的躺在我的懷裡，我緊緊地把握住現有的幸福，生怕再晚了被別人打攪。

上班後的第一個星期，我一直進不了狀態。腦子裡很亂，一直在計算著自已的收入。重慶這個城市我已經來了3年了，工資並沒有像建勳那樣不到一年就來了一個大跨越。腦子裡一直迴響著章星的那句話：“別上班了，上班賺不到錢。”

酒店的工作雖然我乾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工作也不累，但是這樣的工作賺不了大錢，只能混吃等死。擺在我面前的明明就是一條沒有出路的死路，我有勇氣跳下車，換個車道嗎？這樣的想法擾的我整天工作不在狀態，酒店的地毯也洗的迷馬馬虎虎。

一天有一間剛退了房的房間需要我去打掃，裡面的地毯被客人用茶漬汙染了，主管交代要好好洗，我卻完全忘了。前臺再給新人辦理入住後，客人大發雷霆，客房就被投訴，要求退房。這也導致我被罰了100塊錢，連帶主管也被罰了錢。

下班後，我鬱鬱寡歡。周欣看到了我的狀態，就問我：“你最近怎麼了，感覺什麼都不上心了。是不是有什麼心裡事”

我自已知道是因為買房和今後的開銷問題導致我現在身心俱疲，但是我不能給周欣說。我不能讓她也有壓力，她現在還生活在我買房的承諾中，我不忍心打破她天天幻想著開心的樣子。

我只是說：“沒什麼，就是想歇歇，還不想上班。我還沒從放假的狀態裡回來。”

周欣說：“明天週末了，我們出去逛逛吧，我們兩個好久沒一起去逛過了。你也散散心。”我同意了這個提議。

第二天早上我說：“太遠的地方我不想去，太累了。”

周欣說：“好吧，我們去磁器口吧，自從上次去過之後，兩年都沒去過了。”

我說：“行。就那吧”

坐公交車到了地方感覺還是感慨萬千，三年前我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我們兩個那時候連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個老鄉。現在我們兩個都如膠似漆了。

我給周欣說：“早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三年前就該直接牽上你的手了。”

周欣說：“那可不行，你要是那個時候敢牽我，我肯定給你當成流氓的。”

我哈哈大笑說：“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嗎？”

周欣說：“那必須得看看你的誠意，才能做你的女朋友。”

磁器口還是和前幾年來的時候一樣，到處都是商業氣息。唯一的不同是因為網路的爆火，磁器口來的遊客越來越多，景區的環境也變的更好了。

我們牽著手，跟很多情侶一樣邊走邊拍照。跟上一次來的時候不同，這一次我們拍了很多雙人合照。一會拍累了我們兩個坐在黃桷樹下面的石凳上休息。

周欣小心翼翼的問我：“你們家準備什麼時候買房呀？”

我說：“很快了，就這一兩年了。”

周欣說：“我聽說，大城市房價都漲了很快了，你們如果買的話，還是早點買吧。”

我問她：“你怕，房價漲起來，我們家沒錢買房娶你啊？”

她說：“不漲價買，總比不漲了價買好，你說是不是？還能省點錢買其他東西呢”

我說：“你真是會精打細算啊，娶了你，真是我的福氣”，說著我輕輕擰了擰她的鼻子。

周欣說：“那是當然，你不買房，肯定我爸媽那關就過不去，還怎麼娶我啊。”看得出來周欣對買房這件事也很上心。

我說：“好，我現在就給我媽打電話，問問他們是怎麼安排買房的。”

電話接通了，我問：“媽，這個房子，你和我爸商量好了嗎？準備什麼時候買。”

我媽說：“你走得急，本來想讓你看看房子以後再走的。買房肯定得讓你選選，等你回家了吧”

我說：“聽說往前房價還得漲，等我回去，又得再過年了，不晚了嗎？”

我媽說：“那等我和你爸上街先問問價錢，有中意的地方了，再給你說。”

我說：“行，你倆先選吧，有好的就先定著，我這手裡的幾萬到時候也給你。”

我媽同意了，周欣聽見我們兩個的電話也滿意的笑了。

坐了一會我覺得渴了，去買點飲料喝。我讓周欣繼續坐著等我，等我買完飲料就來。我走在石頭砌的路上，兩邊都是賣各種紀念品的店鋪，不遠處就看見一個長長的隊伍，很多女生排隊在買酸奶飲料。我平常不喝這種東西，只想喝純水。想著周欣可能喜歡，我也不願意再多跑其他地方，我也跟著隊伍排起來，買了一杯原味的和一杯獼猴桃味道的。花了十幾塊錢，我拿給周欣。

我給周欣說：“我看她們很多女生都在排隊買這個，我也買了兩杯讓你嚐嚐。你自已選哪個味的？”

周欣說：“我要獼猴桃味的。”她插好吸管，拿起來就喝說：“哇，真的好好喝啊，下次還給我買啊”

我說：“真的嗎？這個原味的我還沒喝，你也嚐嚐。”

隨後我把剛插好的吸管給她，她深喝了一口說：“哇，原味的也好喝啊。”

我一臉不相信的問：“有那麼誇張嗎？都那麼好喝嗎？”

周欣說：“真的你嚐嚐！”

隨後我拿起獼猴桃味的先喝了一口，口感酸酸甜甜，奶香味和獼猴桃的味都濃郁，再吸一口飽滿又彈性的紫米，確實很好喝。接著我又喝了一口原味的，原味的奶香味更足，比起超市裡的包裝好的酸奶，口感完全不一樣。超市裡那種是粘稠的，這種是像飲料一樣湯湯水水的。我一般不喜歡喝超市的酸奶，都是買給周欣喝的。但是這個口感，確實讓我眼前一亮，連我這個男性都喜歡喝。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生意嗎？我激動的拉著周欣說：“哎呀，這個東西如果在我們老家那個地方賣，那肯定火啊”

周欣說：“怎麼了？你也想做這個生意？”

我激動的說：“是啊，剛才我排隊的時候，就有二三十人，一人8塊錢，這一會就賣一兩百，一天不得好幾千嗎?”

周欣問：“那你會做嗎？”

我堅定的說：“很簡單，我剛才排隊的時候就看了，操作很簡單，又不是炒菜，這種東西一看就會。”

周欣還是不敢相信的問：“怎麼做？”

我耐心的說：“我看見店員，先夾了一塊酸奶，放進攪拌機裡，然後加了點水，還用小勺子加了幾勺液體，應該是糖，然後在杯子里加入紫米，最後把打好的奶倒進去一封裝就完了。”

周欣問：“那獼猴桃味的呢？”

我繼續說：“獼猴桃味的我看見店員在杯子里加入了綠色的果醬，看起來也不難。”

周欣說：“如果真想做的話，最好找人學學技術配方，這樣才行。”

我說：“行，一會我拍照留個電話，到時候給他們總部打電話問問怎麼加盟。”

周欣又問：“我聽說加盟都需要十幾萬，你有這麼多錢嗎？”

我說：“如果真需要這麼多錢，我就不加盟了，我另想辦法。本來奶茶也不是什麼高科技，我就不信只有他能做，別人就做不出來？”

周欣說：“嗯嗯，就是。”

隨後周欣又說：“如果你開店錢不夠的話，我的幾萬塊錢也給你。”

聽到她這樣講，我別提心裡多高興了。誰說女人都愛錢的？遇到困難還是願意拿出來錢共渡難關，這樣的好女生去哪找呢？

我說：“十幾萬不是小數目，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人心裡一旦有了想法，就好像燃起了一團火，燒得你迫不及待的想去實現這個想法。我跟周欣說：“我想再去觀察觀察，你再坐一會。”

隨後我站在酸奶店的旁邊，裝扮遊客排隊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裡面的店員製作，時不時還拿起手機拍照記錄。他們的小店面積不大，幾平米的空間，裡面卻有3個店員忙碌不停。看來看去也沒感覺這個東西製作有多少困難，製作工具也簡單，原料也簡單，仔細一想我的信心更足了。

觀察完之後，我又加入排隊的人群裡，又買了兩個其他的口味，拿回去讓周欣嚐嚐。

周欣問：“剛才的剛喝完，你怎麼又買了兩杯？”

我說：“既然想學，就多嘗試一下其他的味道，看看是不是每個都很好喝。”

周欣說：“好吧，等會我們回去的時候在路上喝吧。”

我們邊走邊玩，周欣對店鋪裡賣銀飾品的很感興趣，我買了兩個小卡子送給她。我們一路順著街道走，來到了路的盡頭，是寬闊的嘉陵江邊，順著樓梯我們來到江岸邊。寬闊清澈的嘉陵江，讓人看著豁然開朗。我們拿起江邊的石頭，往江裡投了起來。

我說：“想不到，我從黃河邊來到了嘉陵江邊。”

周欣問：“黃河？”

我說：“對啊，我們老家不遠的地方就是黃河，黃河的水面比這寬多了，等我以後帶你去看黃河，吃黃河鯉魚。”

周欣說：“好”

我說：“沒想到，今天出來逛逛街，還逛出來一條商機呢。”

周欣說：“是吧，都是我的功勞，嘻嘻。”

我說：“經過今天的外出，我有了新的目標，心裡也沒那麼鬱悶了。等週一上班，我就打電話問問加盟政策。”

周欣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