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銀子到賬
師詩大驚,小手緊緊抓住沙包,轉頭向典當櫃子看去,眸中是不符合年齡的戾氣。
忍你很久了!
自上次典當櫃子將規則吐露,儘管她沒徹底理解其中的含義,但知道它對人的影響並不是不可逆的,總算是讓人放心了不少。
並且,每次典當都是她自願的,這種強制執行,還是第一次見。
師詩前世被迫獨立,對自已的所有物控制慾非常強。
此刻看到屬於自已的東西被“不明物”搶奪,盛怒之下,她竟然發出了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標準讀音!
“滾!”
這一聲算是氣勢磅礴,不僅是師詩自已,連那典當櫃子聽到都愣了一下!
對面突然洩了力道,慣性令她抱著自已的小沙包在地上滾了兩圈,撞到身後的豬圈,堪堪停下。
爽!
空間中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但精神上是真爽啊!
像是將心中的怒意全都發洩出來一樣,師詩感覺自已全身都輕飄飄的,舒坦極了!
小腦袋瓜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學說話呀!
於是,她索性就收了沙包,趁熱打鐵,不再理會那個神金櫃子,在空間中熬夜練習。
看著眼前的豬豬和雞雞,師詩決定從這兩個小動物的名字開始!
初始之時,她的舌頭好像打結一般,明知道什麼發音是對的,但就是說不出來!
師詩那叫一個氣啊!
練了半天,只能在那裡“嘟嘟嘟”的嘟囔著,她有些垂頭喪氣。
累了……
她還是個寶寶,不用這麼卷的!
睏意襲來,她抱著沙包滾出空間,一直滾到孃親懷裡,甜甜睡去。
一夜好眠,師詩被餓醒的時候,孃親已經早早起床了。
今天沒別的活計,但卻是個特別的日子,分錢!
昨日將木材全賣給了劉木匠,但他們有事,在城西耽擱了半天。
搬運稱重等等事宜全都是強叔和劉木匠處理的,沒來得及清算銀子,天就黑下來了。
正巧劉木匠那裡來了些活兒,顧不上這頭,便承諾今日一早,就差人將銀錢送過來。
趕早來往於城門口的吳大山,是最好的人選了!
這不,早飯都沒做好,但小院兒的門已經被叩響了!
開門的依舊是楊永豐,他有起早誦讀的習慣。
雖然書已經被落在了土匪窩,但腦子裡存著書籍,就是他最大的財富。
“大山叔!您怎麼來了?快進來!”
“不進去了,我是來替老劉送銀子的!”
吳大山早就聞到了院中傳來的飯香,生怕這楊小子又留他吃飯,說完,立即趕著牛車跑了。
楊永豐看著大山叔逃似的背影,撓了撓頭。
“永豐,是誰啊?”
灶間裡做飯的楊紅如也擦了擦手,探出了身子。
和家裡有交情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她怕是誰家女眷,兒子不好招待,趕忙出來。
但她張望了半天,也沒看見人影,倒是院外還有些飛揚起來的塵土。
“是你大山叔?”
“是啊,大山叔替劉木匠送銀子的。”
“送銀子?這劉師傅說話算數嘞!說今早送來,沒想到這麼早!”
說完,楊紅如話鋒一轉,“你怎麼沒留你大山叔吃飯呢?這飯馬上就做好了!這麼大人了,怎麼還不懂事?”
楊永豐苦笑了一聲,也不辯駁,“娘,您快看看賣了多少銀子?”
楊紅如“嘖”了一聲,“這得讓你秋嫂子看!你這孩子,白教你了!貪財的模樣和你爹一模一樣!”
這時,秋書慧也抱著師詩出來了。
“嬸子,永豐,早啊!”
“哎呀!書慧,你怎麼這麼早起了?今天沒什麼事情,怎麼不多睡會兒?”
昨晚吃飯的時候,一個個的都說要睡懶覺,這可倒好,起的比往日還要早上一刻鐘!
“小詩鬧的唄!每日都這個時辰起,也習慣了。”
秋書慧笑了笑,毫不客氣的給閨女扣帽子。
師詩揮著小拳頭抗議,“嘟~”
孃親是豬豬!
“哎喲!咱們小詩學說話呢!這麼早,以後定是個有本事的!”
小臉蛋兒又被捏了,師詩已經習慣,她嘿嘿咧嘴傻樂,伸手就要拿楊奶奶手上裝著銀子的錢袋。
“還是個小財迷呢!知道這裡面裝著錢,書慧呀,你以後就跟著你家閨女享福吧!”
秋書慧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有些意外,“嬸子,劉師傅這麼早就送銀子過來了?”
“是呀,你大山叔給送來的,快瞧瞧,這些木頭值多少銀子?”
楊紅如將錢袋子塞到秋書慧手中,有些期待,卻也做好沒多少銀子的心理準備了。
畢竟這年頭,活樹還值些銀錢,但枯樹,隨便去哪裡都能看見一兩棵。
這百十來棵木材說多也不多,質量也是參差不齊,能將給工人的本錢掙回來就不錯了!
師詩也好奇的拉扯著錢袋子上的抽繩,這對她來說還是挺重的。
畢竟是來到小院兒的第一筆收入,不管多少,她都是很開心的。
秋書慧也是這麼想的,這些年當家,再怎樣對物價也是有些瞭解的,她本來也沒打算指望這些木材暴富。
只是這麼大的地方,被些枯樹佔著,她只覺得浪費。
她的確有些捨不得,畢竟這是祖父送給她的生辰禮,儘管遲到了十年。
秋書慧遠遠的看向杏林一角活下來的幾棵杏樹,目若朗星。
她會好好養著它們的。
開啟錢袋子,意料之中的只躺著三顆一兩的銀錠。
“三兩呢!不錯了!這劉木匠是個實在人,賣活樹也就這個價錢了吧!”
“是呀,咱這小院兒以後也要打些櫃子之類的東西,要認準劉木匠了!”
“哈哈,這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人家對咱厚道,咱也該照顧照顧人家生意,來來往往,準沒錯兒!”
“嬸子說的是!”
三兩銀子其實對普通家庭來說,已經不少了,夠他們這一大家子一年的吃用。
但他們是來自邊陲,戰亂頻生的地方,總是對危機的感知更為敏銳。
有了城西的經歷,他們也不覺得這京城像表面這般光鮮,多做些準備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