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書慧震驚的瞪大眼睛,心中想的都是不能被其他的人看到聽到。

“……收回去吧!”

師詩:……

不過看到孃親那驚恐的神色,她還是聽話的將小羊羔收回了空間。

但炕頭的白菜和雞蛋卻是沒動,家裡的雞蛋和白菜已經要吃完了,現在補上正好。

屋裡沒點燈,漆黑一片。

半晌,秋書慧才反應過來,她摸索著爬到炕頭,摸了摸白菜上傳來的清潤涼意,才算是接受了事實。

不過她倒是確認了,自家小閨女竟然真的能聽懂她說話。

師詩有些心虛,張開小胳膊,咿咿呀呀的求抱抱。

“啊!啊!”

秋書慧將閨女抱進懷中,又開始發愁明天要找個什麼藉口,將白菜和雞蛋的事搪塞過去。

師詩將小秘密與孃親坦白後,心裡是說不出的舒坦。

終於不用再小心翼翼藏著掖著了!

起碼給孃親補身子的食物可以隨便拿出來。

當然,這也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原先擔心當鋪會控制食用這些食物的人,但是經過觀察,村裡的老人和小孩貌似不受影響。

孃親也沒有受到影響!

雖然還沒徹底搞懂典當規則是什麼,但她已經能夠確定,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

這就夠了!

天知道她有多擔心孃親的身體,生產的痛苦她沒經歷過,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孃親雖然年輕,恢復的快一些,但身體的損傷到底是不可逆的。

聽說隨著年齡漸長,會有不同的痛楚反映出來,她得將孃親養好才行!

想著,兩人相擁入眠,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眾人依舊起了個大早。

當楊永豐開啟院門時,竟發現大山叔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大山叔,您怎麼這麼早來了?”

“早起慣了,今日沒什麼事,索性就先將牛車趕來!”

“快快,先進來,外頭冷,來屋裡暖和暖和!”

深秋的清晨總是冒著一股寒氣,那徹骨的冷,楊永豐一個年輕人都不想在屋外久待,他生怕大山叔在外面等太久,將身體給凍壞了!

吳大山搓了搓手,他常年趕牛車,冬季的手指腳趾總是生著凍瘡,現在還沒裂開,但也已經變得紅腫,像蘿蔔,看著有些可怖。

楊紅如將老伴兒踹出灶間,讓他去待客。

“大山兄弟,來來來,進來喝杯熱茶!”

“哎!”

楊強原先喜歡喝酒,但他醉了就會耍酒瘋,有了桃姐兒之後,將酒戒掉了,改喝茶。

逃荒的時候沒那條件,連口髒水都喝不上,更不用說茶了!

如今日子好過了,他就忍痛舍了些銀子,尋了罐好茶。

還真別說,這經歷過苦難後的茶,那叫一個香甜!

“大山兄弟,你這手年年凍嗎?”

楊強看到了他腫的跟個蘿蔔一樣的手,又看了看自已那遍佈裂紋的手掌,嘆了口氣。

“是啊,年輕的時候凍了,之後就年年凍,這一輩子都快過去了,早就習慣了。”

“你瞧我這手,像不像是凍過的?”

楊強舉起自已的大手,在那裡“易如反掌”。

吳大山喝了口熱茶,終於是暖和了些,透過茶杯上氤氳的霧氣,打量著他的手。

那手上有道長長的刀疤,有些乾巴,但倒是沒像他的這麼紅腫,他搖了搖頭。

“不像。”

“我家在往北的地界兒,比京城可冷得很!那裡幾乎每個人都會得凍瘡,但我們那裡的駐北軍中有個老軍醫,手中有個塗抹方子,很是有用,我這手就是抹了那藥。”

楊強得瑟的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大口,繼續顯擺,“那時候上陣殺敵,沒那功夫天天上藥,但這斷斷續續的,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也好了!到現在都沒復發過!”

也許每個男人心中都有個英雄夢,說起上陣殺敵,吳大山的話也多了起來,都主動問話了。

“楊老弟,你殺過胡人?”

“殺過!怎麼沒殺過?我兒子你知道吧!就是給你開門的那傻小子!他還是個秀才呢!你看他那塊頭,是不是不像?那小子也是在戰場拼殺過的!我們那裡的人很多都殺過胡人!”

楊強沒別的毛病,就是愛顯擺,人家問一句他能給你吹一堆。

當然,他說的也都是真話。

吳大山確實很羨慕,他無兒無女,暢想過無數遍,若是他的孩子,會有怎樣的人生,但老伴兒早早的就丟下他一個人去了,他的心也跟著去了。

無論怎麼想,到頭也都是遺憾。

“真好。”

他只乾巴巴回了兩個字,但有他的捧場,楊強絮叨的更來勁了,將他怎麼從胡人手中救下兄弟,如何空手接白刃,差點沒了手掌一一說了個遍。

“爹,大山叔!劉木匠來了!”

直到楊永豐在屋外喊他們,楊強才算停了下來,他手中的茶盞早就喝乾了。

但說起英勇事蹟也不帶口渴的,愣是扯著嗓子單方面和吳大山聊了半天。

趙老爺子他們早就到了杏樹林裡,幫忙搬木頭了。

劉木匠是個瘦高瘦高的中年男子,手上都是老繭,往那裡一站,就知道是個手藝人!

他顯然很懂木材,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挑了些品相好的木材,正囑咐趙老爺子他們單獨放置,等他找人來拉。

老爺子們聽他說可以多給些銀錢,自然是滿口答應,笑得合不攏嘴!

這會兒的功夫,吳大山也將牛車趕了進來,將劉木匠點好的木材往牛車上搬。

楊永豐是幹活兒的主力,他也不在乎什麼形象,又換回了逃荒時穿著的破布衫,一個人就能扛起一棵樹幹。

“啊!啊!”

“哥哥真棒!”

師詩和桃姐兒就在一旁看著,給他們加油打氣。

桃姐兒正愛玩,在一堆木頭上跑來跑去。

“小桃,別摔下來!”

趙嬸子家的銀鈴兒存在感不是很強,但看到楊桃妹妹快要摔下來的樣子,卻是反應最快的一個。

“呀?”

師詩聽到一聲清脆的鈴鐺響,探出小腦袋,尋找聲源。

她這才注意到是一向靦腆的銀鈴兒大姐姐,這個大姐姐一向少言少語,不怎麼喜歡和人接觸的樣子,就連吃飯,也是在做的過程中吃兩口就作罷,不上桌。

一起走了一路,師詩好像都沒怎麼看到過她。

不對耶?

隊伍中幾個姑娘都坐在一個馬車上,她怎麼沒見過這個大姐姐?

師詩疑惑。

抱著她的秋書慧注意到閨女看的方向,看出了她的好奇,又知曉閨女能聽懂他們說話,就向她介紹。

“小詩是在看你銀鈴姐姐嗎?那是你趙奶奶家的姑娘,說起來也不應該這麼叫,按輩分,你得叫她小姑,就連你桃子姐姐,也該叫小姑的。”

說起這輩分來,秋書慧也覺得好笑。

她叫楊紅如嬸子,楊永豐喊她嫂子,但桃姐兒卻叫她嬸嬸。

這輩分!真是各論各的!

到小詩這裡,真是怎麼喊都不對!

師詩的小腦袋瓜已經被孃親這句話攪成漿糊了,她上輩子親情緣淺,一點都不會排輩分,都是按年紀大小叫的,現在真是越聽越糊塗!

“阿巴阿巴……”

聽不懂!聽不懂!

秋書慧看到閨女搖的歡快的小腦袋,也是忍不住笑了。

她能說,她也不是很懂,剛剛也是猜的嗎?

母女這邊很溫馨,但銀鈴兒和桃姐兒那裡卻不是很美妙。

圓滾滾的木材堆成的木頭堆並不牢固,銀鈴兒擔心的事情還真的發生了。

桃姐兒聽到銀鈴兒姐姐的呼喊時,就準備下來了,但下面的木頭中間有縫隙,她這一用力,那圓圓的木頭沒有支撐點,就向遠處滑開了。

桃姐兒也踩了個空,小手可勁兒的扒拉上面的木頭。

但最底下的木頭滑動,上面堆著的當然都不穩了,小丫頭什麼都沒抓住,眼見著腦袋就要磕在地上。

“桃姐兒!”

“妹妹!”

楊永豐剛扛起一根木頭,就見到了這一幕,他急忙將背上的木頭甩到一邊,往桃姐兒那個方向跑去。

銀鈴兒早就跑到了桃姐兒身旁,邊躲著木頭,邊去撈人,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拽住桃姐兒的手臂,將人從木頭堆裡拽了起來,護在自已懷裡。

但她卻因為重心不穩,一個仰倒,就磕在了木頭樁子上!

“銀鈴兒!”

趙老爺子也是老來得女,他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雖然整日誇桃姐兒誇師詩,但心中最疼的肯定是自個兒的親閨女!

瞧見這場面,大家都趕緊將手中的活兒放下,往孩子這邊圍了過來。

“快將孩子抱到屋裡!”

桃姐兒被銀鈴兒牢牢護在懷中,除了灰頭土臉了些,倒是沒什麼問題,只受了點驚嚇,眼淚止不住的流。

但銀鈴兒就沒這麼好運氣了,額頭上蹭破了皮,擦著眼角,現在已經是一片血跡了。

“娘,別拽,疼!”

聽到姑娘這話,趙春花連忙收手,虛虛扶著她,不敢動。

“碰哪兒了這是?哪兒不能動?手嗎?還是胳膊?”

“胳膊。”

銀鈴兒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此刻忍著疼,硬是不吭一聲,但眼淚卻是忍不住的嘩嘩掉,看得人真是揪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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