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鬼是紅綠色盲

“嗯……遠房親戚，遠房親戚……”

沈棠寧尷尬地笑了笑，隨後面不改色地注視著林堇川，壓低聲音，用她半吊子的腹語說：“你們怎麼來了？”

“有事要問你。”林堇川也壓低聲音，嘴皮子也沒動幾下。

“什麼事？”

沈棠寧拉著林堇川，兩人站在一個角落裡，林堇川遭受著幾雙眼睛的注視，難得感到一絲尷尬。

“你確定要現在說？”

“那還是等一下吧。”

沈棠寧重新坐到朱迪迦身邊，拿起手機發現華彥辰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她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然後將她拉入了一個三人群，裡面還有聞千檀。

群名：上春（3）

華彥辰：【怎麼辦，現在網上都不太信你們倆是一對。】

許是顧及到聞千檀華彥辰發的是語音，沈棠寧也用語音回的。

小棠水兒：【那能怎麼辦？反正我都發了官宣文案了，難道還要我發照片？】

華彥辰：【照片？也不是不行，你說是吧？@千檀】

千檀：【……可以。】

聞千檀發的是文字，前面的省略號看起來挺勉強的樣子，後面又說可以，到底是什麼意思？

男人的心思真難猜，特別是這種高顏值帥哥。

“你們要拍合照？”

朱迪迦聽到語音之後頓時來了興趣，下一秒便開始搜尋情侶拍照姿勢，將手機翻爛。

“還沒定下來呢。”

沈棠寧擺擺手，又看了眼如坐針氈的牛小峰和林堇川，心想還是先將朱迪迦和小馬送走吧。

“等一下我們自已拍，發微博之前我會先發給你看的，朱哥，你們難道不餓嗎？你們早上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想必連早飯都沒吃吧。”

話音剛落，朱迪迦的肚子就十分應景地發出了幾聲咕嚕嚕的響聲。

“確實餓了，你們昨天吃的食堂好吃嗎？”朱迪迦摸了摸肚子，年紀大了，就是要吃早飯，以此來勸慰自已有著正常生活。

“好吃，去吃吧，我給你們倆報銷飯錢。”

沈棠寧給兩人分別發了一個紅包。

有了錢，朱迪迦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帶著小馬離開前還回頭看了林堇川和牛小峰一眼，隨後又警告沈棠寧。

“小心點，我可不想再在熱搜上看見你。”

“放心吧，朱哥。”沈棠寧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能讓經紀人安心的藝人很少，顯然，沈棠寧並不屬於那個少部分。

終於等人走了，沈棠寧轉過身，孟蔓也飄了過來，摸著自已有些崎嶇的下巴開口。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這才剛過去一天。】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不是昨天才來過嗎？”

沈棠寧也覺得奇怪，照理來說，他們現在應該根據她提供的線索去抓嫌疑人，怎麼會又跑到這裡來了呢。

“昨晚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死者依舊是一位獨居老人，只不過現在媒體還沒有收到訊息，不然又會引起一陣恐慌。”

“又發生了？在古森公園嗎？”沈棠寧心頭一震。

“不是。”林堇川表情凝重，原本就青黑的眼圈此刻看起來更憔悴。

“是在死者家中，也就是說死者殺人的手法已經進化，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問問昨天你說的關於紅色高跟鞋的線索。”

“嗯，您說。”

沈棠寧坐直了身體，目光時不時往林堇川身後瞟，那個小老頭的鬼魂依舊跟在林堇川后面，只不過看起來比昨天要虛弱些。

“昨天那個紅色高跟鞋的線索是孟蔓和你提起的嗎？她有沒有根據這點特徵再和你說些別的？”

牛小峰已經開始錄音，甚至還拿出了本子開始記沈棠寧說的話。

沈棠寧下意識和身邊的孟蔓對視了一眼，孟蔓皺起眉對沈棠寧搖了搖頭。

“沒有，蔓蔓姐只是給我提起了這個特徵。”

“好吧。”林堇川看起來有些失望。

沈棠寧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

“發生什麼了嗎？”

“沒事。”林堇川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想和沈棠寧這個無關人員再多說什麼。

“我們調取了公園的監控，整個組連夜看了一整天，一點紅色高跟鞋的影子都沒看到，所以才想來問問沈小姐是不是記錯了的。”

牛小峰可沒林堇川想的那麼多，他覺得既然是過來找沈小姐幫忙的，那就要將事情說清楚，不說清楚，別人怎麼幫他們呢。

記錯？沈棠寧又看向林堇川身後的那位老頭鬼，那老頭依舊是痴痴傻傻的模樣，呆呆地望著茶几上還沒吃完的飯菜。

“紅菜花……”

沈棠寧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那盤西蘭花。

原來不是她說錯了，而是這位第一受害人是紅綠色盲，將綠色的鞋子看成了紅色！

“警官！”沈棠寧突然開口，手指有些緊張地攥緊衣服下襬。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林堇川看了過來，牛小峰也再次開啟了錄音。

“蔓蔓姐曾和我說過，目擊者是個紅綠色盲，所以……”

在林堇川如此具有壓迫性的目光下，沈棠寧表示自已hold不住啊，但為了能夠抓住兇手，還江寧市一個安寧，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所以，目擊者看到的也許不是紅色高跟鞋，而是綠色高跟鞋。”

林堇川緊緊盯著沈棠寧看了許久，似乎在觀察她說的是否是真話。

“這麼重要的訊息，沈小姐之前沒有想到嗎？”

沈棠寧只能抱以尷尬一笑，內心祈禱一定要將兇手抓住啊。

【喜歡綠色的人一般冷靜，幹練，社交能力強，警惕性非常高，兇手正在改變作案手法。】

孟蔓已經開始根據線索分析兇手的性格，她的聲音不疾不徐，沈棠寧都能跟上她的思路

【之前的拋屍地點都是在古森公園，那裡臨近郊區，監控裝置並不完善，自從發生了那幾起兇殺案之後，警方就加強了對那裡的布控，所以兇手便直接改變了作案手法。】

孟蔓湊到沈棠寧耳邊，陰冷的風隨著她的話語一同飄入沈棠寧的耳中。

【你問問林堇川，死者家中有被人闖入的痕跡嗎？】

“林隊長，兇手是闖入死者家中作案還是……”

林堇川剛想以不能告知太多細節為由拒絕回答沈棠寧的問話，但他在對上沈棠寧認真（實則緊張）的表情之後還是開了金口。

“死者家中並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