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謠言
“哎，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則兒帶著媳婦歸來啊……”路正則的父親一邊暗自思忖著，一邊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輕嘆。
站在一旁恭恭敬敬侍奉的小喜子，身著太監服飾，嗓音尖銳地回應道：“皇上請勿擔憂，國師曾言大皇子此番出行必將邂逅命中註定的天乙貴人。有貴人相助，一切困難皆會迎刃而解，化險為夷。”
皇帝聽聞喜公公所言，沉默片刻後並未再多言。想必他內心深處也是認可國師的預言的。
畢竟，就憑路正則那位出眾的新婚夫人所做出的貢獻，每一個舉動都是有益於國家和百姓的巨大功績——這絕非尋常之人所能及之舉。
這樣的女子，無疑是路正則命中不可或缺的貴人。
從沉思中回過神的皇上，當時吩咐小喜子把圖紙送到皇宮的造辦處打造水車，先按照下窪村的地勢打造一架水車並送過去。
並用最快的速度把圖紙拓印給各州府，務必再要明年的春耕之前保證至少兩個相鄰的村有一架水車可以調配使用。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之後沒多久，京城各個地方的街頭巷尾流言蜚語四處傳播開來。
人們議論紛紛的話題都是關於先皇后那個被皇帝厭惡拋棄的皇子，竟然私下迎娶了一個相貌醜陋的無鹽女，這件事引起了皇帝的滔天怒火。
據說生氣的把龍案都拍斷了......
“你那訊息都不準，說是龍案直接都碎了......！”
“......？確定是碎——了——，不是斷了？”
龍案渾身顫抖：我好好的就被......請問......你們.....你們.....禮貌嗎？
此時此刻，京城四海茶館的一間包房內——
“你們聽說了嗎？據說連龍椅前的案板都被皇上一巴掌給拍斷了。”
“誰說不是呢？”
“你們說那位皇子啊，實在是比不上這位......”說話之人用手比劃出一個“四”字。
坐在他對面的人瞬間明白過來，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那位可是無論長相、還是脾氣都是最像......（同樣用手指向天）年輕時候的模樣，一直以來都是備受寵愛啊！”
“不僅如此，人家母親一族實力強大，而且自身又學識淵博。聽我家隔壁大娘的孃家表侄兒的媳婦的七姑的八姨家的丈母孃的遠房親戚講，那位甚至有意將皇位傳給......（也跟著比出一個“四”），說是連傳位的密旨都已經擬定好了......”
“這訊息可靠嗎？”
“老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弟弟我太傷心了。我可是把你當作自家人，才敢冒著掉腦袋......咔......的危險把這些話告訴你的。”
說話之人邊說邊做出一個用手抹脖子的動作，其臉上帶著陰森之色令人不寒而慄。
對面之人聽聞此言後便開始低頭沉思起來，而剛剛發言者則一直盯著對方的臉色看，並時不時地用手中的茶碗蓋去撥弄杯中的茶水，然後輕輕吹氣，但始終未曾再次開口言語。
經過一番短暫思考後，對面那個人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認真，彷彿做出了某個十分重要的決定一般。
只見他一臉凝重地說道：“你說得確實有道理，我還是得先趕回去與家父商議一下才行，千萬不能選錯道路從而連累整個家族啊！”
話音未落，此人便急匆匆地站起身來，朝著對面的人拱了拱手錶示歉意後便轉身離去，腳步顯得有些匆忙慌亂。
待那人徹底踏出店門後，一道身影從屏風後面緩緩走了出來。
原本還安穩端坐的另一人此時已迅速起身，並彎下腰向走出來的人拱手行禮。
只聽他壓低聲音彙報道：“公子請放心！一切都已辦妥！田世子對我們所說之事堅信不疑。”
那位被稱為公子的年輕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輕聲嘲諷道：“田尚書一生聰明睿智，但卻生出這樣一個愚蠢至極且膽小如鼠的兒子。”
接著，他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聲，隨後端起桌上剛剛斟滿的茶水輕抿一口。
“嗯！這茶不錯！不是說京城最近興起了一種新吃食？去買些帶回去。”
說罷，撐開手中的摺扇，慢悠悠的晃著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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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日的冷卻，這座炭窯已徹底降溫。此時此刻，江靈兒身著她出嫁時所穿的那件樸素衣裳，正專注地挖掘著炭窯。
然而，這位善良單純的女子並未意識到，自已剛剛完成了一樁何等偉大、造福國家百姓之事。
只見江靈兒手持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將窯洞門稍稍撬開一些，接著移去封住窯洞的石塊，轉眼間便顯露出窯塘的內部景象。
她全然顧不得是否潔淨，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抓起兩根烏黑得幾乎能反射光線的木炭。隨後，江靈兒輕輕敲擊它們，頓時傳來一陣悅耳的清脆響聲。
\"成功啦!\" 江靈兒興奮得歡呼雀躍起來。聽到聲音，屋內的路正則趕忙走了出來。
眼前的一幕令他不禁愣住：只見江靈兒全身烏漆嘛黑，原本白皙的臉龐也變得黑乎乎的，但她卻滿臉笑容，高舉著兩根並不算太長的黑色棍棒。
沒錯，確實只能稱之為黑棍——畢竟路正則以前所見的木炭都經過精心雕琢成型，何曾見過這般保持原始風貌的呢？
儘管心中有些詫異，但路正則還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接過妻子手中的黑棍，並關切地問道：\"何事讓夫人如此開心？\"
自從兩人圓房之後，路正則就改口叫她夫人了，只偶爾在床笫之間動情之時才會叫她靈兒。
江靈兒知道，此靈兒非彼靈兒，是真真正正的靈兒。
不僅如此，路正則還執意要讓江靈兒改變對他的稱呼，必須喚作\"夫君\"，若不從，則會被他親暱地親吻，直吻得她氣喘吁吁方才罷休。
起初，江靈兒羞澀難當，難以啟齒，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叫得多了，竟也漸漸習慣且順口起來。
“夫君，你看，我燒成炭了。”江靈兒再次拿起炭舉在路正則眼前，“這個冬天我們不用受凍了。”
路正則心想，不燒炭我也不會讓你受凍的，不過沒敢說出來。
路正則接過木炭端詳許久，突然丟擲一個直擊靈魂深處的問題：\"這當真是用來冬季取暖的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