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妗再次和陸凌見面是兩天後。

她身上的紗布已經拆得七七八八,傷口差不多全部結痂了。

準時來到約好的咖啡廳,遠遠看過去,陸凌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

焦妗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開門見山道:“我是該叫你陸凌,還是叫你鬼手呢?”

眼前身穿駝色高領毛衣的男人,聞聲掀起低垂的鳳眼,抬頭看向她,眼神裡沒有一絲溫色。

“隨你。”

服務生剛好端來咖啡,焦妗拿起抿了一口後,微微皺眉,有點苦,她還是比較喜歡甜一點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隱瞞身份,但我還是感謝你願意出手救我爸爸。看你的意思並不想被別人知道你是鬼手,我會替你保密。”

意外地看向焦妗,一張殘留著病態的小臉在黑色長直髮的映襯下,近乎透明。

“我還以為你會用這件事要挾我,順便讓我在做一些別的事…”

見他越說越有些不正經的意思,焦妗忙用手勢比停。“打住!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和集團有什麼關係,但是我勸你不要再和他們有牽扯,軍方不會任由他們繼續在華國猖狂的。”

陸凌還以為她不會提及此事,目光轉向窗外,思及家裡的一堆糟心事,滿腹的傾訴欲被對面的女生開啟了。

“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肺癌,一家子醫生都沒能救回來他。”

他似乎被窗外廣場的鴿子吸引住了目光,突然頓住。

焦妗也沒打斷他,靜靜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深入寒潭的雙眼浮現出一抹羨慕之色,再次開了口。

“我父親走後,我二叔就開始惦記家主的位置,想盡辦法想置我於死地。我母親護著我一次次躲過險境,可她也像著了魔一般,強迫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要學習十六七個小時中醫。

後來我上了大學接觸了同校的臨床醫學專業,得知他們在研究如何攻克癌症,我瞞著家裡,加入了他們,考了那個導師的研究生。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母親知道後大鬧一通,用自殺威脅我不許再繼續研究西醫。於是我退出了那個課題,那一年我確診了情感冷漠症。”

他輕嘆一口氣,喉結滾了滾。

“那之後我只能每天臉上掛著笑,把對一切都絲毫提不起興趣的自已,偽裝了起來,我也是那時候加入了無國界醫生。悄悄離開家,我輾轉於各個國際戰場,試圖用那些人的苦難和鮮血,喚醒自已的情感,可還是沒用,我開始想死。

終於在一次外出援助,突然遇到了恐怖組織偷襲,我終於有了一些興奮的感覺,當時我想的是,我終於要死了嗎?

可惜卻沒能如願,我被在那裡談生意的謝鑫救了下來。欠他一條命,我就答應幫他一次,機會很快來了,正是那次挾持你後他中槍,那個手術是我做的。”

焦妗一臉平靜地聽完了陸凌的故事,心裡不由一陣唏噓,原來每個人的苦難都各自不同。

她似是斟酌,遲疑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陸凌看著她滿臉糾結的樣子,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

“你不用同情我,至少我現在還好好活著不是嗎?你放心吧,我已經還完了謝鑫的恩情,以後不會再和他有接觸了。你儘快讓你家醫院準備一下,順便安排你父親的住院檢查,後天上午,我會準時趕過去做手術的。”

聽完自已的話,對面女生皺起的小臉,肉眼可見地舒展開來。

他決定以後還是不拿和她聯姻逗她了,她的那個小護花使者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像他這樣的人,大概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愛上誰吧,又何必再去禍害一個姑娘呢?

“走吧,我送你回家。”說完陸凌拎起外套,率先起身。

焦妗鄭重地看向他,“謝謝你陸凌,你一定會好起來。”

聽完她的話,陸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願吧。

回家後,焦妗立刻準備起爸爸的手術事宜,讓劉助理送爸爸去醫院辦理了入住,開始了一系列的術前檢查,並提前安排好了後天上午的手術室。

迅速處理完公司催得比較緊的幾個合同,焦妗也趕去了醫院,和媽媽一起守在了爸爸的病房。

她並沒有在醫院透露出做手術的就是鬼手,只是說是陸家的醫學天才陸凌親自操刀,他也有十成的把握。

很快就到了手術當天的上午,目送爸爸被推進手術室,焦妗和媽媽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手緊緊握在一起。

二人緊張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兩個小時後,門上的紅燈終於轉為綠色,爸爸閉眼躺在病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緊接著便被送進了ICU進行觀察。她只能和媽媽站在ICU的玻璃窗外,關切地望向裡面的爸爸。

陸凌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放心吧,手術很成功,觀察一晚沒有不良反應的話,明天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連婉看著眼前的男孩,忙開始連連道謝。

瞥見他眉間的一抹疲憊之色,焦妗攔住了還在不斷邀請陸凌,等父親出院來家裡吃飯的媽媽。

“媽媽,陸醫生剛下手術檯,你快讓他去休息一下吧,請客的事我們之後再說。”

“啊,你看我這腦子,對對對,陸醫生你趕緊先去休息吧。”

陸凌感激地看了焦妗一眼,衝兩人點頭示意後,就回了提前為他準備好的休息室。

焦妗和媽媽在離ICU不遠的vip病房休息一晚後,大清早聽聞爸爸醒來的訊息,收拾好自已就跟在出了ICU的焦振業後面,陪他做了一系列檢查。

確定手術結果十分理想後,焦振業便被轉移進了VIP病房,接手後續康復治療的醫生,也連連稱讚陸凌的醫術。還和焦妗說,哪怕鬼手來了也不過如此了,他不知道的是,做這臺手術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唸的鬼手。

爸爸的身體逐漸康復,焦妗突然發現自已的假期也沒有幾天了,再有半個月時間就要開學了。

她猛然想起自已考駕照的計劃還沒有實施,第二天一早趕緊去報了名。

焦妗開始利用空餘時間接觸心理醫生,瞭解如何治療情感冷漠症。

按照醫生的提議,她開始經常和陸凌在微信上聊天,並不時把遇到的有意思的事分享給他。還在開學的前一週,約上陸凌跟霍啟星一起去了法國的藝術展,為此霍啟星還和她鬧了脾氣。

看著回來後,氣鼓鼓坐在自家沙發上的男生,焦妗沒忍住上前使勁揉了揉他小狗版毛茸茸的捲髮。

“他幫了我,我也想幫幫他嘛,最喜歡的還是你啦。”

聽到她這麼說,霍啟星才轉過臉,傲嬌地表示自已才沒那麼小氣,全然忘記了剛才賭氣的是誰。

一轉眼,新學期就開始了。

拎著行李箱回到熟悉的寢室門口,推開門後,焦妗不可思議地看向裡面。

這究竟是什麼災難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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