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柳宅月下一對三
三人圍坐在石桌旁聊了很久，大部分時間都是老人在問，江立回答，偶爾柳玄風出來湊個熱鬧。
談到小徒弟在南陽狂氣依舊不減，老人不由大笑起來，與江立說起小徒弟年輕時在京城發生的趣事。
沒多久便到黃昏，夕陽灑落小院，將每一寸土地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天色漸晚，江立與柳玄風準備告辭離開。
老人起身招了招手攔下江立開口道：“柳小子你在外面等著，我跟江小子說幾句。”
“好嘞。”柳玄風也沒多說什麼，招了招手跑到院門外等候。
老人步伐緩慢走到江立面前，目光幽幽地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
感受到老人那深邃的目光，江立心中竟不禁有些緊張。
深吸一口氣，老人語氣中透露出幾分嚴肅：“江小子，你體質特殊體內靈氣混雜，但我在你靈府裡看出了太虛無定氣的門路，也不知道你小子是哪來的機緣。”
“這玩意兒現在就是道門的夜隱樓都沒有全本。”
“有什麼氣運這個老頭子我不管，但你身為咱們儒家的學生，怎麼著也得練門儒道典籍。”
“學生明白。”江立恭敬地低下頭，等待老人後話。
果不其然，老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三個月後書院考核，務必要在寂靈境之前把藏書樓二樓裡的《中和內典》練會了。那本心法對其他人效果一般，但正好有助於你體內平衡靈根，越早越好。”
說完，老人揮了揮手，示意江立可以離開了。
恭敬行禮：“多謝師公教誨。”隨後江立想了想又開口說道，語氣十分堅定。
“還有件事，老師的遺骸被葬在南陽城外的西牛山上，按照老師的遺願只堆了墳，沒立碑…”
“老師曾說過，自已這一生沒做成什麼事，所以碑文也沒什麼好寫的。”
“但老師還說過，這一生只有兩件事讓他自豪。”
“一個是拜師公為師，另一個是收學生為徒。”
“我想那座墳還配不上老師，待我回去定要給老師換座好墳，立座好碑。碑文上就寫老師拜了您為師，收了我做弟子。”
說完恭敬退走。
“你這孩子…比那當初那個顏小子還狂啊。”老人望著江立緩緩離去的背影，眼角不由溼潤“真是的，一把年紀還那麼多愁善感。”
“想趕上老頭子我？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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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門，柳玄風早已在那裡等候。
見江立出來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臉上笑容洋溢：“之前在雲霧山就跟江兄說過，來洛陽找我準沒錯！現在天色正好咱們就去城裡好好玩玩！”
“那個柳兄弟，我今天初來乍到還沒找好住處，眼看天色已晚我先找個住處，改天改天！”
到了晚上還能有什麼去處，而且一看柳玄風就是老行家，江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能帶自已去哪些地方。
“住處？不是跟你說了麼，洛陽城裡一切有我！”
“我家很大，空房間太多，你隨便選！”柳玄風豪氣干雲的大手一揮，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氣還沒消。
見對方如此豪爽，江立也不再推辭，這份情誼確實不好辜負。
跟著柳玄風穿過黃土路，進城一路從城西走到城東的寬闊大街。
來到了位於城東的柳家豪宅，這周圍皆是達官顯貴。
豪宅氣勢恢宏、富麗堂皇，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金碧輝煌。
走進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寬闊的庭院，庭院中央是一座精緻的假山，山石嶙峋，水流潺潺。
在京城這可不是一句有錢就能概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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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陽城的這幾日，柳玄風領著江立幾乎是瀏覽了整個洛陽城，嚐遍了街頭巷尾的名吃。
從那晚算起，這已經是第三天。
夜幕低垂，洛陽城的燈火如繁星點點。
在這繁華的夜色中，柳玄風再次帶著江立在一家熱鬧的酒樓裡，與幾位洛陽世家子弟、酒肉朋友把酒言歡。
對於江立來說，這喧鬧的氣氛讓他有些不適應，酒過三巡便找了個藉口出來透透氣。
走出酒樓，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望著遠處的燈火闌珊處，感受著這座古城白日寧靜與夜晚喧鬧的反差。
漫步在青石板上，穿過洛陽城的大街小巷，江立彎彎繞繞地回到了柳家豪宅。
“甩不掉？”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後，漆黑一片的陰暗中似乎閃爍幾道亮光。
早在酒樓門口，江立便察覺到有幾道目光彙集在自已身上。
原以為只是巧合，可無論自已走到哪裡，他們都會緊隨其後。
對方來者不善，但江立也不打算束手就擒。
縱身一躍，翻過了柳宅的高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見江立突然消失，那幾道黑影瞬間意識到自已已經暴露了行蹤。
其中一人低聲咒罵道：“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了那小子？”
另一人氣得咬牙切齒：“不行！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暴露，先殺了他！”
第三個人同樣點頭：“說得對，翻進去找到這小子，殺了他再離開洛陽！”
他們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在寂靜的夜晚中卻顯得格外清晰，透露出濃重的殺意。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拔出腰中長劍，在月光下閃爍寒氣。
夜色如墨，洛陽城東的柳宅彷彿被一片死寂籠罩，寂靜無聲。
三人身形一閃，便輕巧地翻過了高牆，悄無聲息地落入柳宅的庭院之中。
然而還未等他們落地站穩，一道三尺寬的血紅刀光便如閃電般從走廊下的陰暗處橫飛而出，直取三人咽喉。
三人面色大變，連忙揮劍抵擋，卻只見刀光一閃即逝，消散在空氣之中。
“我與諸位無冤無仇，何必跟到這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陰暗處傳來，帶著一絲不屑。
只見一名手持青色長刀，揹負著一柄長劍的少年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不是江立還有何人。
見對方不過是個少年，三人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輕視，其中一人冷笑道：“我當是誰，不過是一融丹修為的小子，敢如此囂張？”
“要怪就怪你話太多了！”
“你們三人也不過融丹境，就敢找上門來，這不也是囂張？”
“我們這是三對一！”
話音未落，三人便已經手持長劍從不同方向向江立襲來。
江立身形一動向後撤去，同時運轉靈氣喚出青冥劍。
一時間，只見劍影重重，刀光閃爍。
見到江立竟然如此遊刃有餘，三人心中雖驚，卻也不願就此罷手。
各自散開施展出絕技，圍成一個三角陣型，長劍揮舞間劍氣縱橫，直逼江立而來。
江立倒是不懼，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靈氣瞬間變得洶湧澎湃，手中的青雲也隨之發出“嗡嗡”的鳴響。
血紅的刀氣如狂風般席捲而出，將周圍的空氣都染成了一片血紅。
“我看今晚是一打三！”
身形一閃，避開一道凌厲的劍氣，同時反手一刀劈出，刀光與劍氣相撞，爆發出刺耳的曉鳴。
同時借勢後撤，腳步輕移間，江立已來到另一名黑衣人身後。
手中青雲刀帶著猩紅煞氣劃過夜空，直接斬向那人的腰際。
那人反應不及，只來得及側身躲避，卻仍被刀光劃破了衣襟，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從腰間噴湧灑在牆上，那人身形踉蹌，最終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剩下兩名黑衣人見狀心中大駭，沒想到江立的刀法如此霸道。
兩人相視一眼，決定聯手攻擊，務求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