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霍仲勳不得不即刻啟程返回京畿守備營,薛華裳送了三支錦囊給他,誰知道揹著沒人處時他竟從懷裡掏出她丟失的大紅色繡並蒂蓮肚兜,悄悄告訴她,有這物件在可慰相思之苦。

瞧他沒正經的,薛華裳覺得臉熱辣辣的,暗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笑顏如花道:“京都多是富貴溫柔鄉,你別亂花迷人眼便是。”

霍仲勳斂著神色,捧著薛華裳白嫩細長的小手湊近唇邊,低聲道:“你放心我就是,別的女人我都不帶多看一眼的,但是我走了後,你要保重自已,出門時多帶些人,我會擔心你的……”

見他絮絮叨叨個沒完,薛華裳問他:“什麼時候一向寡言少語的小侯爺變得這樣婆婆媽媽的了,快些出發吧。”

四月已經過半,風和日麗又是新的一天。

其實昨晚跟霍仲勳說因為中毒險些與軒轅邑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時,霍仲勳明顯的不開心了,甚至能感覺到他想要殺了軒轅邑的心,只是尚未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雖然自已與軒轅邑並未做到最後一步,但是錯誤已經釀成,她就該承擔因此帶來的後果。

霍仲勳走後,薛華裳將傷已經大好的軒轅邑從空間裡放了出來,並趁他昏睡之際派了輛馬車將他送到了一處僻靜的鄉下安置。

回到客棧時,已近晌午,薛君意安排了一桌子的美食招待薛華裳,因著薛邵意忙於公務到現在還在衙門辦公,所以差人提了食盒送去。

薛君意上桌三杯酒飲下,見薛華裳正慢條斯理的吃著清炒豆腐,對面前的紅燒魚視而不見,便笑道:“我記得妹妹小時候最喜歡吃魚了,哥哥不在身邊的這幾年,妹妹變化真大,如今連魚也不喜歡了。”

薛華裳總覺得二哥今日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一把拉過二哥的手關切道:“二哥,你莫不是昨晚沒休息好,怎麼今日說話像爹的口氣?”

薛君意又倒了一杯酒,想喝,卻被薛華裳攔下。

“你是不是有話說?”薛華裳移開杯子,注視著她二哥的一雙含情桃花眼,“我怎麼覺得你是受了情傷了?”

薛君意看著妹妹真誠的眼神,他輕嘆了一口氣道:“哥哥是想跟你說,哥哥可能不能陪你到處去遊玩了,可哥哥又不放心你。”他的‘狼崽子’的今天終於有訊息了,他得親自去打他回來‘煲湯’。

薛華裳掩著帕子笑他:“我的好二哥,你且去忙你的去,我有大哥和采薇陪著,等到了青州還有表姑母她們在,你擔心什麼呢,去吧,去吧。”

看著妹妹如此善解人意,薛君意於心不忍,覺得很是抱歉,於是掏出自已腰間的一枚白玉令道:“妹妹,哥哥別的沒有,但是錢多,你憑這個令牌可以隨意支配融通錢莊上的錢,也可以在帶有‘薛’字火印的鋪子裡隨意挑選你喜歡的東西,如果妹妹對做生意很感興趣,那些鋪子你想要儘可以拿去玩兒。”

薛華裳將白玉令牌顛在掌心賞玩了一番,玩笑著將令牌塞回二哥手裡道:“我不要,況且你的一個鋪子就可能關係到幾十或者上百人的生計,我並非生意人,要是搞砸了,我不知道如何去贖罪去呢。”

薛君意卻執意要給,生怕薛華裳拒絕的樣子,將令牌放在薛華裳的手中後便起身了,“妹妹,哥哥會盡快辦完事情回來,到時候去青州找你匯合。”

薛華裳見千餘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和行李,看起來薛君意一直在等她回來道個別才走的。

和自已關係親近的兩個人都突然有事離開了,客棧一下子變得十分冷清。

薛邵意那麼忙還特意派了他身邊伺候的文竹回來請薛華裳去青苗湖邊聽戲,小鎮子上沒什麼新鮮事,只是今早上有個姓江的戲班來了小鎮上,唱的是花鼓戲和皮影,周圍還有賣小吃的,去消磨消磨時間也好。

因著不知道何時出發去青州,薛華裳也覺得一個人呆在客棧怪無聊的,便也同意了出去。

采薇最高興,她從小跟在薛華裳身邊,是以也未曾見過這些江湖的熱鬧。

一身碧綠錦緞,堪堪留著白裙曳地,更添了幾分仙氣。

“小姐,戴上帷帽。”小姑娘不知從哪兒找來的一頂能遮住全身的白紗帷帽,遮住了薛華裳一身碧綠錦緞,堪堪留著白裙曳地,更添了幾分仙氣。

采薇被薛華裳的身段驚豔得呆在原地,還是文竹用胳膊碰了碰她才緩過神來。

薛華裳的美,是嬌豔中帶著驚世卓絕得清冷,既有大哥的清冷孤傲也有二哥的妖孽恣意,可她又是柔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的柔。

京都才子周人鳳曾贊她是一朵盛開的天山雪蓮,凌寒開,白無暇,遺世而獨立。

青苗湖畔真熱鬧,善男信女們圍在岸邊看著青草地上江家戲班賣力的演出連連拍手叫好。

身為貴族小姐的薛華裳在人群中自然尤其顯眼,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家班主是個面板黝黑但是精瘦的中年男人,他走動江湖這麼多年,一眼便瞧見了人群裡正在看戲的薛華裳,但是他沒動聲色,而是在花鼓戲第一幕下場時敲響銅鑼,吆喝起來:“各位父老鄉親,我江德雲初到貴寶地,承蒙各位抬愛,大家都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江某在這裡多謝各位鄉親了。”

江德雲說話間,一個臉上頂著誇張妝容的半大小子端著簸箕在人群裡走了一圈,等走到薛華裳面前時那男孩子將簸箕頂在腦袋上對著薛華裳磕了一個頭,原銀無他,薛華裳給的賞錢是一兩雪花銀,這可是普通人家兩年的口糧。

江班主一看薛華裳出手大方,立刻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恭敬道:“按照戲班規矩,客人誰賞的錢多便有權力選戲,貴人抬愛,請擇一個吧。”說著便雙手捧著一本皺巴巴的戲冊子遞給薛華裳。

采薇抬手推了回去,呵斥道:“什麼腌臢東西也敢往我家小姐面前遞的,走遠些。”

江班主彎著腰從地上撿起冊子拍乾淨,還一臉諂媚地附和道:“是是,是小的眼拙心笨,小的不該冒犯貴人。”

采薇還要開口再罵,薛華裳看了她一眼,她便低頭收聲,只是仍舊護在薛華裳身側。

“既然班主好意,那便唱一曲《劉海砍樵》吧。”薛華裳聲音宛如鶯雀低迴婉轉,一句話說罷,那江班主人已經精神起來,立馬招呼班裡的人上戲。

天菩薩,他可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可以比唱曲兒更好聽的,江德雲心想這可夠他在同行面前吹好幾年的了。

“小姐你且坐著聽吧。”江班主讓人抬來椅子放下,特意讓人清空了薛華裳面前擋著的人群。

薛華裳突然失了聽戲的興致,又覺得周圍看過來的目光太過密集,索性要走,便示意采薇離開。

采薇見狀對江班主皮笑肉不笑道:“椅子你自已留著坐吧,我家小姐可不喜歡你這種踩低捧高的做派,戲曲就唱給大傢伙聽吧。”

江班主越過人群牽著剛才那個頂著簸箕要錢的半大男孩子奔向薛華裳的馬車,並且在馬車前撲通一聲跪倒,聲音裡帶著哽咽道:“貴人小姐,求您買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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