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來著?
周清翻箱倒櫃，原本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條的書桌也被他翻亂，書本散落一地。
書桌的櫃子裡面，周清扒拉開一個本夾，他要找的東西終於露出面目，一個金色的獎牌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個獎牌跟照片上的那枚獎牌一模一樣，周清將它攥進手裡，獎牌的重量壓在手心，周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翻箱倒櫃地把這東西找出來。
他看到那個照片的時候突然心一動。
這個獎牌是他打職業得的，最佳團長獎，在他打職業的短短几年，所拿到的榮譽並不多，跟炎鳳拿了一個冠軍，個人榮譽拿了一個最佳團長獎。
這個獎還是在跟盛世爭奪冠軍的那賽季拿的。
後來再回歸率土，無論是去炎鳳的那一個賽季還是離開炎鳳後的這些賽季，周清都沒有拿到任何榮譽，他甚至都打不了頂級聯賽，在次級聯賽徘徊。
如果提一提炎鳳丨火雨這個名字，可能會有一兩個頂級聯賽的同盟邀請他的，他的時代雖然比元年前還要遠古，但也是有那麼幾個人能記得他的。
周清沒有那麼做，甚至現在他身處的這個殘月的同盟管理都不知道周清的曾經，只知道這個人輾轉了好多家同盟。
周清坐在地上靠著牆，把玩著手中的獎牌，他的目光隨著輕拋起的獎牌移動，燈光下，獎牌上的金色熠熠生輝。
他若有所思的開啟率土之濱，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派兵，周清估摸著時間，夢蝶的主力隊伍應該已經回來了，他看過夢蝶的主力隊伍，心中也對那隊的速度門清，結合隊伍和速度算時間算是稍微厲害點的職業選手都必備的技能。
現在對方正在往他剛翻掉的那塊五級地鋪路呢，那塊五級地正在免戰階段，看樣子一會免戰一過對面就會翻過來。
剛才周清正在徵兵的隊伍也拉滿了兵，對面想要翻過來可不是那麼輕鬆的。
如果按照事情應該有的發展，接下來他應該繼續在這跟夢蝶這個賬號扯皮，不過周清看了微博，這個賬號現在實際的主人是輕歌，那人的徒弟。
然後打一眼就看不到勝利希望的州戰，被對面教訓一頓，刷刷武勳，練練隊伍，然後結束這次訓練賽。
接著繼續回到次級聯賽，打比賽。
殘月的排名在次級聯賽是中游的，每賽季只有次級聯賽的榜首才有資格上升到頂級聯賽，殘月能升到榜首的機率就跟這次友誼賽一樣，同樣看不到出頭之日。
然後就是繼續的蹉跎。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覺得這一切毫無意義，這個時候就是他離開職業賽場的時候，那時候他或許會聽從母親的話?
談一場戀愛，娶一個女人，成立另一個家。
有孩子後開始為孩子奔波。
這個過程似乎是一個男人的必修課。
在人生中，這是主旋律，是主流，是無法避免的大勢。
周清摸了摸自己的馬尾，他的內心久違的陷入了迷茫，真的就要這樣嗎？
他似乎應該這麼做，可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另一道聲音在他心底哀求著周清，對他說，“不，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
應該怎樣?
世界上的問題不都是有解，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女朋友為什麼會突然生氣。
周清現在都分不清，那個對他說不要的聲音是他身為男人後發出最後不甘的怒吼，還是曾經的少年攆上了自己，去拉扯他的衣角。
率土就在那裡。
當年去南方打工的時候，他手機裡面的率土之濱圖示靜靜躺在手機的角落。
周清低眉，手指劃過介面，一排排武將出現在眼前，上陣的主城武將上寫著幾個大字。
殘月丨火雨。
周清又一次想起了那個盟主來找他的下午，陽光融在蛋糕店的窗戶上，正在這裡兼職的周清身前坐著炎鳳的盟主，那個中年人點了好幾個蛋糕才讓那個摳搜的老闆娘同意周清休息一會，跟他談點事情。
蛋糕擺在桌子上，五顏六色的，盟主血糖高吃不了甜食，全部讓給周清吃，最近沒錢餓了一上午的周清一個接著一個，把那些蛋糕全部吞了肚子。
那些蛋糕的味道周清已經記不得了，但形狀他卻記得，其中有一個哆啦A夢的小蛋糕，藍色的奶油匯聚成了一個哆啦A夢的大腦袋，兩個眼睛大大的，嘴角的笑容開得很大，很多小朋友都喜歡，屬於那個蛋糕店的人氣蛋糕。
在那個蛋糕被吞進周清肚子裡的時候，坐在他身前的盟主笑著說。
“你害怕嗎？”
事隔經年，周清又一次聽到了自己那時候的回答。
“很期待。”
……
趙衍鋪了最後一塊地，已經連線到了剛才他被翻掉的那塊五級地，等到免戰一個，他就能把那塊地給翻過來。
微信群有人在@他，剛才因為火雨的事情管理群訊息鬧騰了一會，剛沉寂下來，現在又發生了什麼?
趙衍點開微信群。
林玉默：我去，難怪跟我這麼高冷，原來是想跟某人談啊！
林玉默：表情包。
誇張的語氣和表情包下面跟著一張截圖。
還是跟火雨聊天的郵件頁面。
殘月丨火雨：我想跟你們指揮聊聊。
許白他們也再度冒泡。
何容：哇噢。
許白：哇噢～趙衍哥哥，原來人家想跟你談談呢。
關山：嘖嘖。
蔣文正：怎麼感覺不對勁。
許白：什麼不對勁，多對啊！
陳楚：……
許白：@趙衍，快出來，別讓人家等急了，人家可是想跟你‘談談’呢。
蔣文正：六。
林玉默：唉。
何容：這是談讓他加入榮光的事情嗎，你們怎麼這麼個語調呢?
關山：《幸災樂禍》
許白：不，這是《談談》頻道，謝謝。
趙衍看到郵件，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非要跟他談談。
他又不認識火雨，甚至都沒有接觸過，那時候盛世的指揮是程歡，他只是跟在程歡屁股後面的學生而已。
趙衍：把我微訊號給他吧@林玉默。
許白：是要‘談談’了嗎？
趙衍都能想象到，許白那賤兮兮的樣子。
趙衍：滾。
許白：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