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萍熄火,推門,提著自己的包包下車。
顧言無奈,也只好下車。
走在她身邊道:“女人,如果還是那個姜縣長在,我扭頭就走,你可別怪我。”
姜文書的局子,顧言是真的不想參加,讓人很討厭。
唐麗萍看他一眼,切了一聲:“你這麼怕他?”
“不是怕。”顧言還真的沒什麼好怕他的:“我什麼官員沒見過,他算老幾啊。”
“只是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他這樣一個縣長,老針對我,我還沒辦法反駁,很憋屈的好麼。”
如果是以往的時候,姜文書這樣的職位,在他面前,連說話的資格都沒。
就算是在曹正陽的飯局上,他都沒落座的資格,就算是被硬塞進去一個,那也是在門口的位置。
但是現在自己落魄了,結果這副縣長,倒是在自己面前神氣起來了,真不知道他到底神氣什麼,有什麼好自以為是的。
唐麗萍看得出來,顧言是說真的,那是真的當場扭頭就走。
停下腳步,微微抬頭,看著一米八的顧言,雙眸悠悠嘆口氣:“我也不想來。”
“但是有些事,不得不來。”
還真的是那姜文書的局子,顧言反感得很:“到底什麼事啊,難道你不來吃這頓飯,他還能讓你降級處分了?”
“你不是也有自己的背景麼,有什麼好怕的。”
說起來這個,唐麗萍嘴角微微一撇,嘲諷道:“我那背景,不說也罷。”
這什麼意思,顧言意外,難道她和那位退休書記,還有不得不說的秘密?
唐麗萍只能是大概說下:“我該說的,就是派系問題,有些面子必須給,明白麼。”
這個顧言當然明白,她這麼一說就知道,唐麗萍和他們一個派系的。
只從她經常和那幾個局長湊一塊就知道,是一夥的,但是這派系裡,老有個男人打她的主意,這誰受得了。
當然,唐麗萍看著他道:“之所以讓你來,我不想喝醉了被他送。”
“如果你不在意,現在就走吧。”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被迎賓迎接進大廳。
顧言站在原地幾秒,想到唐麗萍喝多了被姜文書這老東西扶著送上車,相當難受。
只能是快步跟上去。
唐麗萍看顧言跟在了身邊,嘴角微微一翹,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但是顧言提醒:“我可說好了,不能像上次那樣,一人頂三人,最後把我喝成了傻子。”
唐麗萍在進入電梯後道:“你自己只要是不給我丟人,自己搞定。”
“但是。”唐麗萍盯著他警告:“別學上次,沒出息地亂吃,跟逃難一樣。”
這話說得,顧言鬱悶,不過他這次拍胸脯保證:“沒問題,我今天吃得特飽。”
當然飽了,下午打嗝半天呢。
顧言順便道:“女人,以後這送餐的活別找我了。”
“怎麼,讓你幫我跑腿,你還不樂意了?”唐麗萍終於笑了:“知道麼,多少人想幫姐姐我跑腿,我還看不上呢。”
“我怕我會撐死。”顧言翻個白眼。
倒是讓唐麗萍咯咯咯地開懷大笑。
想起來中午顧言被自己各種折騰,好酸爽,這樣欺負他,有一種過癮的感覺。
“不聽話,下次更嚴重。”
顧言也是沒辦法了,遇見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女人,拿她還不能怎麼樣。
又不能丟下她不管,不然顧言怕自己睡不著。
只能等自己以後有足夠實力,親自收拾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欲罷不能地老實聽話。
顧言跟在唐麗萍身後進入豪華包廂,大概掃一眼,又是這麼幾個傢伙。
“唐主任,你可算來了,我們可都等你呢。”
“唐主任,今天怎麼回事呀,竟然最後一次才來。”
“剛才我們還說你呢,這是說美女到美女就到了呀。”
坐在門口的是個年輕人,顧言奇怪,沒見過。
顧言識趣地走到一個間隔的位置,幫唐麗萍拉開椅子。
唐麗萍看都沒看一眼,悠悠坐下,輕笑道:“這不是剛下班麼,我可是一點沒耽誤。”
顧言也坐在她旁邊,幫她把餐具開啟,又是用剛倒好的熱水,幫她挨個地都衝一遍。
農業局局長在對面笑呵呵地如同彌勒佛:“唐主任,你這是又讓顧秘書跟來伺候你了。”
唐麗萍看了一眼忙碌的顧言,敷衍道:“習慣了嘛,這樣省事。”
倒是主位上,一直沒說話的姜文書,輕蔑看了忙碌得跟服務員一樣的顧言一眼:“唐主任這是提前為縣長生活習慣了吧。”
顧言手裡突然停頓了下,心中咯噔一聲。
唐麗萍難道看上縣長位置了?不至於吧。
她這雖然正科級,看起來跟副處級的縣長相差一步。
但是資歷不行吧。
副縣長要麼是從鎮長,書記,一步步上來的,有下面的行政經驗。
要麼就是從其他局裡,一步步上來,有漂亮的行政檔案。
但是像辦公室主任這級別直接上來,很難的。
就算是關係硬,也應該調她先去某個局裡主持大局一陣子,再回來到副縣長的位置。
不然很難服眾,或者就算是給個普通副縣長的位置,你不帶常委,那就以後沒什麼升頭了。
畢竟從沒聽過,混了副縣長頭銜的人,還會再調去其他局當局長的。
或者是到了下面再去做個鄉鎮書記的,那樣的話,面子上很難看的。
除非熬多少年,還能有機會混到班子位置。
按理說,唐麗萍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者說,她只想混個副縣長頭銜,以後不要別的了?
雖然心中疑惑,顧言自顧自地忙碌,跟沒聽見一樣。
唐麗萍笑道:“我這到縣長位置,可沒一點影子呢。”
門口的年輕人叮囑服務員一句:“可以上菜了。”
顧言才開始忙碌自己的。
看著一個個冷盤上來,顧言是一點沒有食慾,吃得太飽了。
倒是唐麗萍用筷子悠悠夾一口冷盤在嘴裡小吃一口。
還用顧言放在身邊的紙巾擦擦嘴。
“那可不一定喲。”民政局局長何博遠故弄玄虛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