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苗冉
面對韓魚的粗言粗語，宋芒也不介意，“那就是你們無能了。”
“你……”韓魚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拳頭緊握著，像是隨時都會動手。
“宋芒同志，任何事都是要講證據的。”高承星面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消散了，“你這樣說可是有什麼依據？”
“你們出了錯，這不是你們應該調查的事嗎？”宋芒有些不理解，“執法堂如果沒這個能力，那就重新併入天譴，到時便是我的分內之事，我們責無旁貸，定會給高處一個滿意的答覆。”
“宋芒，你別欺人太甚！”韓魚沉聲威脅。
宋芒冷笑，“欺你又如何？”
“領教天譴高招。”
赤色的真氣覆於掌上，尾音尚未落下，韓魚的掌刀就已經襲向了宋芒的頸側。
高承星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瘋狂思索該如何善後。
天譴的人在執法堂內受傷這種事，想想就覺得頭……
高承星的頭腦風暴戛然而止，他驚愕的看著被凍成冰雕的韓魚，就像被卡住的齒輪，有那麼好幾秒鐘，腦筋都無法轉動。
“不堪一擊。”宋芒嗤笑，手輕輕一揮，被冰塊包裹著的韓魚便倒飛而出，砰的一下撞在牆上。
寒冰四分五裂，他踉蹌兩步，咚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身上沒有傷口，但臉色卻白的可怕。
“韓魚。”高承星急呼一聲，快步上前將人扶起，手掌在接觸韓魚手臂時，冷的他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怎麼樣？”
韓魚搖頭，身體打著細微的擺子，他咬緊了牙關才沒有發出牙齒磕碰的聲響。
宋芒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用少量真氣調理一下就好。”
“多謝。”高承星扶著韓魚坐下，依言將真氣渡入他體內，執行一個周天後，韓魚的面色便恢復了正常。
韓魚神色複雜的站起身，抱拳躬身，“是我莽撞，對不住，多謝手下留情。”
“算起來也是同事，你出了事我不好交代。現在可以說一說你們的調查結果了嗎？”
從答應來的時候，宋芒就存了這樣的心思，雖然她可以以勢壓人，但天譴跟執法堂如今畢竟屬於兩個系統，原則上她是沒有權利插手人家內部事務的。
高承星遲疑了一瞬，然後便下定了決心，“我們也懷疑過是不是有內鬼故意引導，但梳理整個計劃後，沒發現任何問題。”
“小狐狸、屍體、邪修，每一樣都能與你們對上，就算我在場，也會做出跟他們一樣的選擇。”
“明朝極擅控屍，我們曾遇到過被他殺死的屍體異變的情況，所以才制定了燒燬屍體的計劃，依照我們目前的人手，實在沒有精力再去照看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異的屍體。”
“再者，明朝手段頗多，他也肯定會在屍體上留下東西，那些東西就像是不定時炸彈，毀掉才能讓人安心。”
高承星說的不無道理。
整套流程下來沒有任何問題。
宋芒沉吟一瞬，“目前九冥在申城的據點跟人員名單可以給我一份嗎？”
“這……”高承星有些為難，“我需要跟上級請示。”
“沒問題。”宋芒面上這才有了笑容，加過聯絡方式後，她就告辭離開了，只是走到門口，就聽到韓魚喊她。
“韓隊？有什麼事嗎？”
“我一直負責九冥相關的案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跟您一起去？”韓魚麵皮隱隱有些發紅，高大的漢子撓著後腦勺，視線都不敢落在她身上。
“可以。”宋芒一口應下。
韓魚立刻笑開，“那就謝謝了。我有車，開車去？”
宋芒道了一聲好。
等他們到山硯時，王秦一跟柳凝已經在了。
“宋姐姐。”柳凝起身，親暱的挽住了她的手臂，“玄德讓我代他跟你問好，他實在抽不開身，不然肯定不會錯過跟你見面的機會的。”
“這位是姐姐的朋友嗎？”
“是，韓魚，警方的人。”宋芒簡單介紹了一下，“他也是為了苗冉而來。秦一，麻煩你了。”
“宋姐姐客氣。”王秦一的態度客氣又疏離，“對於苗冉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她時常獨來獨往，除了小離，我沒在她身邊見過別人。她人長得漂亮，彈得一手好古琴，所以在學校很出名，都稱她是高嶺之花。”
“有不少人追她，但都被她一張冷臉給勸退了，她唯獨對小離特殊，很多人都猜測他們會不會已經在一起了，但沒想到最後卻傳出了小離跟方蕊在一起的事。”
“我記得是兩人確定關係的第三天，方蕊走在路上就突然倒了下去，醒過來後就大喊大叫，跟瘋子一樣。小離跟苗冉大吵了一架，兩人不歡而散，自那以後，苗冉就沒有在學校出現過。”
“我再次見她就是在小離的葬禮上。她看你父母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樣，但又什麼都沒做就離開了。”
“宋姐姐找她，是她跟小離的死有關嗎？”
“是別的事。”宋芒道，“你有她的聯絡方式嗎？”
“有。”王秦一頷首，“但那個號碼早就打不通了。”他將號碼複製好發給了宋芒，“小離下葬後，我時常想到她那個眼神，放心不下，就聯絡過她，可那時就已經是空號了。”
“好，謝謝。”宋芒看向韓魚，“韓隊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知道她家是哪兒的嗎？”韓魚手中也有苗冉的資料，父母親人，家庭住址，出生年月，一點不缺，但他一直都疑心這些資料的真實性。
“家在哪裡？”王秦一蹙眉沉思，“這我還真不清楚，我跟她也沒多熟悉……哦，對，我想起來了。小離提過一句，她老家在一個小島上，但那島的名字我忘記了。”
可韓魚調查的資料上卻寫著苗冉來自西南的一個小山村。
“她帶小離去過，還拍過照片。”王秦一翻著手機，“有幾張風景特別好看，小離還發給我看過，等我找一找。”
足足找了五六分鐘，他才翻出了那幾張圖，一一選中發給了宋芒。
海、天、山林。
千篇一律的風景，沒透露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韓魚有些失望，但他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以後再想起什麼跟苗冉有關的，還請及時告知。”
“一定。”王秦一點頭，“她是犯了什麼事嗎？”
“沒有，是有一樁案子要找她瞭解些情況。”韓魚半真半假的道，“那我就先走了，宋小姐，咱們保持聯絡。”
“好。”宋芒目送他離開房間，“人都走了，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