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親和,走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對其他人道:“各位,聽阿元說你們都是沒有染病的人,不知各位覺得這疫病有何特別之處嗎?”

我一語問畢,幾人皆是面面相覷。

見眾人疑惑,我又說道:“疫病年年爆發,如今已是第五個年頭,你們卻從未染過病,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我剛說完,那位老翁道:“公子,實不相瞞,老朽活了一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等怪病啊。”

“哦?如何奇怪?”

那老翁說道:“老朽年紀大了,身體並不硬朗,平素也總有頭疼腦熱的毛病。可不知為何,五年來,老朽一次也不曾染上這疫病。我家的老婆子,前年也染了病,沒錢醫治,最後……最後還是走了……”

老翁說著說著,不禁潸然淚下。

“那年,她到走的那一刻,都是我在一旁伺候,可就是這樣,我也不曾染上。您說這疫病,連我這麼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都傳染不了,它怎麼就會讓這麼多人得了病呢?這不是怪事一樁嗎?”

這倒真是奇事一件。

一旁的青年男子也跟著說道:“是啊,我爹我娘也染了這病,我跟他們整天待在一起,就我沒事。”

我心中大為驚詫。這病症好生奇怪,若說它會傳染,這幾個人為何無事?若不會傳染,又怎的這麼多人都染上了這病症呢?

莫非,不是人與人之間傳染,而是其他什麼東西?

“阿元說這病每年都會爆發,可都是同一種病症,都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同一種病症,年年的症狀都是如此。”阿元想了想,說道:“什麼時候開始……往年的話,大概都是在端午前後,到入冬前即止。可今年不知怎的,才剛開春,就爆發了疫症!”

我眉頭緊蹙,暗暗思索著。

“那個郎中的藥,真的有這麼神,能藥到病除?”

“不錯。”一旁,小虎的父親開口說道:“王大夫的藥,雖說價錢貴了些,卻是真有療效。去年,內子患病,就是服了他的藥才保住了性命。”

“可是,這藥的用法也是古怪得很。”另一個青年也跟著說道。

“哦?此話怎講?”我心下一奇,連忙問道。

那人說道:“這藥每半個月服一劑,服用五劑之後,方可痊癒。”

我暗自沉吟:“這麼說的話,治療此病得需三個月。”

小虎的父親點頭道:“是啊,不過能保住性命,三個月又算什麼?無非是臥床靜養,無法下地幹活,以致田地無人耕種,但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能保住性命才最要緊。”

“田地拋荒?”我聽罷此言,不由眉頭微皺。

“疫病年年爆發,想必田間也已荒廢許久了吧?”

“唉!”老翁用柺杖拄了拄地,嘆道:“誰說不是呢?年年疫病,都在夏秋兩季,正是耕種的關鍵時候。可各家各戶的青壯勞力們都病倒了,剩下他們幾個沒得病的,也得在家裡照顧著,田裡自然也就荒蕪了。當初沒有疫病的時候,村子裡雖說算不上多富裕,可也總歸是衣食無憂,可現在……唉……”

老人家說著,不由連聲長嘆。

我忽然想起了前日經過的“平谷村”,那個村子裡的青壯年都被山賊擄去,導致田間無人勞作,餘下的老弱婦孺們衣食無著。

如今這裡的境況又何嘗不是一樣?

這是巧合嗎?還是有人暗中做局?

可是,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

我向那幾人問道:“村子裡年年爆發疫病,你們就沒有找過其他大夫來看看嗎?”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都是面色一變。

“王大叔,會生氣……”

小虎奶聲奶氣的嘟囔了一句,他口中的王大叔,應該就是那個郎中吧。

“怎麼?有人威脅你們不許外出求醫嗎?”

我眉梢一凜。

阿元道:“公子,實不相瞞。自從師父將診金提高,許多鄉親都負擔不起。於是,有些人就離開了村子,去廬州求醫。可是後來,他們又都回來了,說是城裡的大夫治不好他們的病,只好再回來求師父治療。可是,師父卻說什麼也不肯為他們醫治了,最後那些人紛紛病死。師父還放出話來,但凡是離開村子的,他一概不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外出求醫了。”

“豈有此理!”我心中憤慨,攥緊了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這郎中的心腸也太壞了,自已抬高藥價不說,還不準村民外出求醫!

我定要讓他好看!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拿到藥方,救治鄉親們。

於是,我當即表態,一定會幫大家找到治療疫病的方法。眾人聽罷,連連向我道謝。

我和阿元送幾位鄉親出了門,迎面一陣清風吹來,我又嗅到了一陣淡淡的雄黃味。

院子裡也撒了雄黃?

不對,剛剛進門的時候,我好像並沒有聞到這股氣味,難道?

“幾位,請留步。”

眾人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我,阿元問道:“公子,怎麼了?”

“村子裡是否經常鬧蛇蟲鼠蟻,各家都撒雄黃來驅避蟲蟻嗎?”

“公子說這個啊。”阿元道,“公子有所不知,村子後面的‘鬼霧林’常有毒蛇出沒,有時就會爬到村子裡來。前幾年總有人被咬傷,大家就開始飲雄黃酒來驅避毒蛇。”

“你們都飲過雄黃酒?”我的目光掃視了下眾人,指了指小虎道:“難道小虎也?”

豈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是搖了搖頭。

阿元說道:“這些年因為疫病,村子一年比一年窮,酒也成了稀罕物。各家各戶的雄黃酒都是往年存下的,應該也不剩多少了。可是毒蛇又不能不避,所以大夥都是省著喝。”

我皺著眉道:“那五年前呢?”

“五年前?”阿元撓了撓頭,“五年前,我才和小虎這麼大,當然也是不能飲酒的了。”

對啊,我倒是忘了,阿元與我一般大,五年前可不還只是個孩童麼?

那老翁說道:“老朽生平從不飲酒,所以平時只是在屋子裡撒上一些雄黃粉,用以避蛇。”

“對對對!”阿元接過話道,“雄黃醫館就有備,這倒是好弄。只是雄黃粉撒在屋子裡,只能讓蛇進不了屋,而雄黃酒喝下之後蛇就不敢咬你了。”

我聽了二人的話,點了點頭,又看向另外兩人。

那兩個青年男子也都不曾飲過雄黃酒,其中一人說他不喜雄黃酒的味道,故而不飲,而小虎的父親則說他酒量極淺,沾之即醉,所以也不曾飲用。

至於小虎,他是小孩子,自然不能喝酒。

如此說來,未染病的人都是未曾飲過雄黃酒的?

我心中暗暗計較。

可是,剛才那個跪在郎中面前求藥的人,他的孩子為何會染病,難道他飲了雄黃酒?

看來,我得去他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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