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升級成貼身女使
李家府邸。書房。
“說吧，你到底是誰？”李清照坐在椅子上，問跪在地上的谷翠花。
人們對超出自已認知之外的事，都會感到莫名的恐懼，谷翠花揣度李清照也是這樣。接受新事物總是需要時間的，只是留給谷翠花的時間不多了。
她現在要做的不是急於證明自已。
“自證永遠是危險。”谷翠花記得小說中有這麼一句話，她深以為然。
谷翠花直起腰板，道：“小姐，我曾經是張縣令家的丫鬟，還是簽了死契的，就在前天，我被張縣令強行欺辱，不堪其辱，投海自盡，卻得好心人相救，這才死裡逃生……”
李清照心裡默許，谷翠花說的這些與她調查到的是一致的。後來她被賣到怡紅院，自已就遇上了。
“小姐，在怡紅院時，我見小姐心善，這才冒險一試的，小姐，您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的啊？”
“救命稻草”？李清照大致明白了。
“小姐，我是想報恩，才和您說的，我知道這是大逆不道的，我剛死裡逃生，是不忍心看著恩人您落入不幸之中啊。”
谷翠花說得情深意切的，李清照聽得動容了。
“你為什麼認定我會幫你？”
當然因為你是赫赫有名的女中豪傑，女子楷模啊。谷翠花差點脫口而出，只是現在李清照還只是一個頗有名氣的才女罷了。
“因為您是好人。”谷翠花道。
“你之前說能看到未來的事？”李清照盯著谷翠花的眼睛問。
“略懂一點點，大多數時候是運氣好。”
“那你倒說說我的未來。”
“這個……天機不可洩露啊。”萬一谷翠花說了，李清照不滿意，她豈不是又要被關柴房。
李清照又問：“趙家小公子呢？”
哎，這個趙明誠更不能說啊。谷翠花道：“小姐，我肚子餓了，能不能讓我吃點什麼啊？”
“小桃子，去給她拿點吃的。”
“是。小姐。”
沒一會兒，小桃子就拿了些點心，桂花糕、灰糖糕什麼的，谷翠花一吃那叫一個不吱聲。
“吃完，回你的柴房去。”李清照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谷翠花一聽，不著急了，慢慢吃。一面瞧著書房，不愧是大才子家的書房啊。谷翠花記得李格非潛心著書，對朝堂上的事並不熱衷，若是想透過他做點什麼，怕是有難度。
但既然自已近水樓臺，不做點什麼，對不起這天然的優勢啊。
她記得李格非好像寫過一篇什麼文章，叫什麼來著？谷翠花的眼神在書架上快速轉動，尋找著目標。
對付清心寡慾的文人，就要和他們大談特談國家理想抱負，這一招一定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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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李家府邸。
柴房的門開啟了，難得一見的晨光照進來。
這幾日，谷翠花快被關傻了。
伸出手，那一縷陽光似被她捧在手中了。“這是自由的味道。”
谷翠花站起來，李清照迎著陽光走進來。
“小姐！”激動地跪在地上，谷翠花心想，什麼時候，她見別人可以不用下跪啊。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她要是當了皇帝，就把下跪這一陋習取消了。
嘻嘻，她就圖口嗨。
“起來吧。”李清照轉身，“跟我來。”
柴房外面的空氣是那麼清香，谷翠花大口呼吸著。
李清照朝著小桃子點點頭，小桃子便上前將什麼東西遞給谷翠花。
“這是什麼啊？”谷翠花邊問邊開啟看。
“這給你的禮物。”
谷翠花一看，其中一張是自已的賣身契，另外一張是良人的戶籍證明。相當於現在的身份證。
“花花，小姐對你真好！從此以後，你就是良人了，不再是賤口奴婢了。”小桃子羨慕地望著谷翠花，說道。
“賤口奴婢？良人？這是什麼意思啊？”
李清照說：“這你得感謝咱們的先皇了。是他提出來並推行的。在這之前，奴婢是最低賤的，可以由主人隨意買賣、屠殺，毫無人權，沒有任何保障。現在可不一樣啦，先皇推行採用僱傭制，就是與奴婢之間簽訂契約，屬於僱傭關係，可以保障奴婢的基本權利。”
“太好啦。我是良人啦。”
李清照拿出另外的合約遞給谷翠花，“谷翠花良人，你願意和我籤多久的僱傭關係呢？”
“當然是一輩子啊。我願意一輩子跟隨小姐！”
李清照笑道：“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耽誤你嫁人。就先簽5年吧，之後，可以續約的。”
小桃子笑道：“是啊，你若真心侍候小姐一輩子，續約也可以啊。”
谷翠花點點頭：“我全聽小姐安排。”
谷翠花接過合約，小桃子遞上印泥，谷翠花在上面按上手印。
大功告成！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貼身女使！走，咱們去慶祝一下！”李清照說著就來拉谷翠花的手，一旁的小桃子看得格外不順眼。
“小姐，等等——”
谷翠花拿出賣身契道：“讓我先撕了這個勞什子！”
說著將賣身契撕得粉碎，高高拋向高空，碎紙花紛紛揚揚灑下來。谷翠花開心地笑著，跳著。
“我是良人啦！我是良人啦！”
內心驚呼：“靠！臭老頭子。我升級了！我升級了！”
一旁的小桃子道：“祝賀姐姐！恭賀姐姐。”
谷翠花不好意思道：“小桃子，你是先來的，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以後咱們一起侍候小姐。”
“好呀。”小桃子面笑心不笑。
谷翠花將合約和良人證小心收藏好。
三人邊走邊說笑。
“清照小姐姐，我現在是您的貼身女使，具體是做什麼呢？”
李清照笑道：“你這個小姐姐叫得好，你就負責讓我開心就行了。”
“那我有自已的房間嘛？”
“可以有啊。我和管家說一聲。給你安排。”
“那你睡覺時，我要守著你嗎？”
……
主僕二人說說笑笑，完全將小桃子視若空氣，小桃子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哼，得意什麼！一個賤婢！走著瞧好嘍！我可是侍候小姐十幾年了，你拿什麼和我比！”
谷翠花此時此刻被高興衝昏了頭腦，絲毫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小桃子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的背影，無意之間，她給自已結下了一個仇人。
谷翠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突然站住，問：“小姐姐，如果主人欺辱良人的話，咱們宋朝的律法是怎麼處理的啊？”
如果先皇有心推行僱傭制，那麼一定會對違規者做出相對應的處罰。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咱們李府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大概就是根據嚴重程度，杖責、罰俸祿、勒停、衝替、差替、放罷、削職罷、貶降、落職……這些啦。你問這個幹什麼啊？”李清照如實回答。
李清照平時除了學習詩文，寫字畫畫，蕩蕩鞦韆，郊郊遊啊，王氏還教她管家，學習如何處事待人，將來出嫁後，也好打理夫家。
“我、我……隨便問問。”谷翠花擠出笑容，大腦卻在飛速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