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給我狠狠地打
翌日。縣令府上。
“夫人、夫人……”戀丫鬟搖晃著夫人，“夫人，您快醒醒啊，府裡出大事了，嗚嗚……”
躺在床上的縣令夫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見戀丫頭淚眼汪汪的，罵道：“你這一大早哭什麼，真晦氣！”
坐起來，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便問：“什麼時候了？”
“回夫人。已經日上三竿了。夫人……”
“什麼？！我睡了這麼久！”
戀丫鬟撲通跪下來：“夫人，出大事了。您、您怎麼現在才醒啊。”
“什麼事啊？你別哭喪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死人了呢！”夫人懶洋洋地問，出什麼事，她都會擺平的。
“老爺、老爺他被抓走了……”
“誰這麼大膽！”
“奴婢不知道，還有家裡的柴房也著火了。都亂成一鍋粥了……”
夫人趕緊起床穿衣服，道：“你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還有，派武藝好的人去我孃家報信。再去叫管家過來！”
戀丫鬟讓另一個丫鬟去辦事，自已則一邊侍候夫人穿衣，一邊說：“管家在帶人收拾柴房和院子。夫人，我就覺得奇怪，昨晚我在書房守著老爺，小糖球進去後，老爺就把我支開了……”
“小糖球？一會兒把她也叫來。”
戀丫鬟繼續說：“不止小糖球，我想著找夫人彙報，半途卻……”
沒一會兒，戀丫鬟就把昨晚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說完了，結尾還不忘猜測：“夫人，我感覺府裡很多丫鬟都參與了，一定是她們聯合起來，我就說這幾天常看到小糖球鬼鬼祟祟的……”
“那你怎麼不早點彙報！”
“我沒有想那麼多嘛，夫人。我沒有您的腦子好。”
“你去把所有丫鬟都叫到院子裡，還有讓所有護院、家丁拿上傢伙，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好的。夫人。還有一事很奇怪。咱們府上好像被人監視了，昨晚我見老爺被抓走，我叫夫人您……可怎麼都叫不醒。我著急之下，就派人去找您爹爹，誰知人根本出不去！說是有人守在外面，不讓我們出去。”
聽到這裡，夫人敏銳地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縣令府上啟動一級警備狀態，沒多久，院子裡就站滿了人。護院、家丁、侍從、小廝、廚娘……
小糖球和紅丫鬟站在一起小聲低語。
“糟了，被發現了。”紅丫鬟道。
“花姐姐說了，讓咱們聯合起來……”說著，悄悄秀了秀袖子裡藏好的匕首。
紅丫鬟道：“放心，姐妹們都帶了。”
“嗯。先看看。”
“對。打死不承認。”
……
下人搬來一張椅子。縣令夫人坐在椅子上，旁邊擺著小桌子，桌子上擺著豐富的膳食。
夫人一邊用膳食，一邊聽總管家彙報。
時候差不多了，戀丫鬟叫道：“報到名字的，上前來。”
“小糖球！”
小糖球鬆開和紅丫鬟緊握著的手，眼神示意紅丫鬟放心。
“夫人。”小糖球叫道。
夫人猛地把手中滾燙的茶杯朝著小糖球臉上摔去！“說！昨晚去老爺書房幹什麼！”
“夫人，我是去給老爺研墨的，是老爺吩咐的！”小糖球嚇得跪在地上，躲過了潑過來的開水。
“咣噹！”
那杯水就灑到地上，杯子也摔得粉碎。
“給我掌嘴！”夫人呵聲道。
夫人身後走上前一個老嬤嬤，朝著小糖球的臉“啪啪”狠狠地打了十下。
頓時臉上兩道巴掌印大的紅印子。臉像著火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再不說實話，就杖打五十！”
“別，夫人。小糖球說的都是實話。上次捱打，她的屁股還沒好全呢。求夫人開恩。”紅丫鬟忍不住上前跪下來求情。
“是啊，求夫人放過小糖球，她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啊。”有幾個丫鬟也上前跪下求情。
戀丫鬟衝著夫人點點頭，夫人懂了。
“你們這些人還當我是傻子！給我掌嘴！重重地打。”
幾個老嬤嬤上前，就扇打求情的丫鬟們。嚇得其他的丫鬟一動不敢動。
“啪啪啪……”
清脆的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張縣令家在放鞭炮呢。
“說不說？！”夫人問。
幾個丫鬟捂著發燙的臉，跌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好啊。我看你們硬氣到什麼時候。來人，給杖打五十……”
小糖球突然打斷夫人：“夫人，大宋律法規定，您不得對我們丫鬟私自用刑！你這麼做，我們可以去官府告你！我勸您三思而後行！”
“好你個小糖球！敢用大宋律法來嚇唬我！還等什麼，給我拖去狠狠地打！我倒要看看大宋律法保護的是我這個堂堂縣令夫人，還是你這個賤命丫鬟？！”
上來兩個家丁拖著小糖球往邊上走去。
小糖球還在放聲大叫：“夫人，你會後悔的。我小糖球的命不是可以隨便拿走的，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啊！啊！……”
沒多久就傳來小糖球捱打的慘叫聲音。
紅丫鬟連忙磕頭求情：“夫人，求求您放了小糖球吧……”
“把這個死丫頭拖過去一起打！她們肯定是同夥！”
紅丫鬟也被拖過去。
“啪！啪……”
打板子的聲音交相輝映的。一下一下，打在小糖球和紅丫鬟的屁股上，也打在其他丫鬟的心上。
“其他人給我聽著。你從實招來，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不然的話，就和這兩個死丫頭一樣，屁股開花，爛成一團，趁著還有口氣直接丟到野外喂狼！”
夫人此話一出，有兩三個丫鬟站出來，接著更多的丫鬟都站出來。
“夫人，是小糖球，就是小糖球，是她誘惑我們乾的，夫人，我們一時糊塗……”
“對，是小糖球。是她叫我把戀姑娘騙走的……”
“是紅姑娘，她和小糖球是一夥兒的，我看到她倆經常說悄悄話……”
“狀書上的簽字畫押也是她倆逼迫我們的。”
……
她們紛紛把小糖球和紅丫鬟供出來。
聽到縣令夫人牙齒“咯咯作響”，朝著打人的護院叫：“打，給我狠狠打，往死裡打。”
“還有你們……掌嘴五十。”
告密的丫鬟們嚇得捂住臉頰，連連後退，老嬤嬤絲毫不留情，讓家丁按住那些試圖逃避的丫鬟們。
“啪啪啪”聲此起彼伏。
夫人和戀丫鬟正洋洋得意時，突然聽到有人大喊：
“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敢擅闖縣衙府啊。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