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緩緩地坐了下來,其他幾位公安人員也緊跟著坐在了座位上。原本並不大的桌子,此刻卻被擠得滿滿當當。

寧清的語氣十分自然,就像是與熟人閒談一般,與對方閒聊起了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而謝飛同樣表現得很是坦然自若,絲毫沒覺得自已這樣語氣熟稔的和一個漂亮的姑娘聊天有什麼不妥?

聊了一會後,謝飛的注意力漸漸轉移到了寧清身旁的張燁身上。起初,他並沒有特別關注張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察覺出了一些異樣。

\"這位是......?\" 謝飛好奇地問道,目光落在張燁身上。

張燁轉頭看向寧清,心中暗自期待著她在外人面前如何介紹自已。儘管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旁人眼中或許有些特殊,但兩人始終未曾正式明確過彼此的身份。

寧清微微頷首,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羞澀笑容,在外人看來就是害羞。

\"是的,還是被你看出來啦。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張燁,我的物件。\" 說完寧清又用手抓了抓垂在兩邊的大辮子。

看起來還有些緊張無措的樣子。

謝飛了然,又看了看面帶羞澀的寧清,覺得有些啼笑皆非,每次見到這姑娘,她總是怒火沖沖的樣子,真沒見過她這一面。

“那看來今天倒是不巧,你們是在約會的時候……”說完又看了看寧德邦。

應該不是約會,是約會的話沒道理,還要帶著大舅哥對他也是認識寧德邦的,可以說公安局裡幾乎和寧家都認個眼熟。

寧德邦失笑,這樣看來他很沒眼色……妹妹和未來妹夫約會,他還要跟著。

“不是,只是大家約好了今天一起出來玩,沒想到就碰到了今天這種事情。”

談到正經事,謝公安原本隨和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無比。

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此刻顯得有些晦暗,有些不好的想法。

再來之前他已經調查過,並沒有發現任何與之匹配的資訊——找不出能夠跟男人身份對應的人物。最近也沒有資本家被打倒。

或許此人來自其他城市吧,或者是聞到了風聲,提前準備跑路的資本家。

但真實狀況究竟如何誰也說不準。當前最為關鍵的問題在於,這個男人喪失了所有記憶。

對於這樣一個來歷不明、身份未知之人,謝飛實在不知該如何妥善安置才好。

本來嘛,謝飛就是個怕麻煩、求安穩的性子,倘若真遇上個非法偷渡入境之人,恐怕連帶著他們也要揹負一定責任呢!

儘管偷渡現象一直以來都客觀存在著,但終究未曾浮出水面成為公開議題。

如此一來,眼下真正需要優先考慮解決的反倒並非男人真實身份之謎,而是應當採取何種措施應對眼前局面更為妥當合適些……

寧清眼皮子有些顫抖,她想到了那個男人看向自已的眼神。

似乎有一些無措,還有一種涼涼的感覺,他自從醒過來,沒怎麼說過話,他也只是靜靜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每個人幾乎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苦,肌肉緊繃,似乎呼吸也在顫抖。

她忍不住小聲問道,“你說他會不會是……逃港。”寧清聲音壓的有些低,畢竟這裡是醫院,人多口雜。

謝飛沒有說話,半晌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個事和你們沒有關係,後面不要再管了,不管如何……這是……”

寧清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清晰地聽到自已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她實在難以想象將\"改造\"這樣的字眼用在那個人身上會是怎樣一幅畫面。畢竟,她曾無數次目睹過那些被批判、被迫剃著陰陽頭遊街示眾的人們,太多人因無法承受巨大的心理落差而選擇走上絕路。

與之相較,她以前所經歷的種種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麻煩罷了。然而,這次事件牽涉甚廣,後果不堪設想。

寧清不敢再多問半句,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後便緘默不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待謝飛詢問完所有事情,便讓寧清先行回家,並特意叮囑道:“暫時不要把這件事洩露出去。”

踏出醫院大門,寧清忍不住又回過頭張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誰給他交的醫藥費!”

寧德邦伸手彈了一下寧清的腦門兒,嗔怪道:“別再瞎操這份閒心啦!反正這事和我們毫無關係,以後恐怕也沒機會再見到他咯。”

“我看他的情況不太好,傷這麼重,還能跟著咱們一路從漁村來到這邊,路上好幾次,我看他都要倒下,沒想到又堅持下來了。”

“我琢磨著是不是迴光返照?”

“啊?”寧清沒看見,“那麼嚴重嗎?”

張燁同樣點頭,很明顯他和寧德邦的想法一樣,“如果真的……他這副樣子被批鬥的話,應該活不下來……”

寧清有些茫然失措,腦海裡不斷浮現出男人剛剛被從水中撈起時的情景:他渾身溼漉漉的,臉色蒼白髮青,彷彿一個水鬼般令人毛骨悚然。

那時,寧清真的認為眼前的人已經死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還活著。然而此刻看來,他似乎距離死亡也僅有一步之遙罷了。

現在看來,如果真的被下放……批鬥……似乎還不如……話又說回來,好死不如賴活著,總有見到曙光的那一天……

寧德邦看著沉默不語的寧清,以為她受到了驚嚇,連忙安慰道:\"好啦,清清,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畢竟這件事與我們毫無關係,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啊!\"

接著,他又繼續分析道:\"而且,目前的狀況也許並不像我們想象得那樣糟透頂。說不定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轉機呢!如果他一直沒有記憶,公安又沒辦法證實他的身份,最後很可能只是高舉輕放而已。\"

\"至於醫療費用方面嘛,恐怕只能讓他先打下欠條,然後慢慢歸還給公安局了。\" 寧德邦補充說道。

聽到這些話,寧清輕輕地嘆了口氣,心情稍微輕鬆了一些。她自已也搞不清楚為何會對那個陌生男子心生憐憫之情。

只覺得吧,趁誰遇見這種情況都不會無動於衷吧。

“別再想了,你們兩個是去玩?還是跟我回家?”寧德邦揉了揉寧清的頭髮。

難得星期天,原本計劃好的釣魚也被破壞了,他倒是沒什麼,但是清清可能會失望,畢竟她期待了好久。

再加上剛才謝公安已經暗示他是個電燈泡了,這一下就讓兩個小年輕自已去玩吧。

張燁的眼睛瞬間亮了,有些感激的看向大舅哥,“那大哥你先回家吧,我和清清去看電影行嗎?”

後面一句話是和寧清說的。

她同意了,還是不要浪費難得的禮拜天。

“那大哥你先回去吧,東西你也拿走吧,晚上我想吃魚,讓媽給我做。”

寧德邦笑笑,沒說什麼就走了。

看電影似乎是小情侶戀愛三件套之一。

或者是他們這個城市太小,娛樂設施太少。

寧清和張燁日常約會就是,吃飯,逛公園,看電影,釣魚已經是難得的消遣了。

電影院裡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片子,兩個人已經看一遍了。

可是不去看電影,又不知道幹什麼去。

不過張燁這次已經提前做好了功課。

“前兩天聽說出了一個新片子,還挺好看的。”

寧清挑眉,出新片子了呀,那是要看看,“打仗嗎?”

電影院裡就那麼幾個戰爭片,別說寧清,張燁也看膩了。

“不是,聽說是個風塵女的故事,也不知道好不好看,我覺得應該是共產黨解救妓女,實行男女平等的故事。”

寧清有點意思,兩個人當即決定去電影院。

禮拜天、片子又是新上映的。電影院裡算得上人擠人,環境亂糟糟的,充斥著煙味,臭腳丫子味。

片名也很直白,就叫“風塵女”。

買了票,又在門口買了一點瓜子,張燁護著寧清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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