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總是反反覆覆,倒春寒匆匆來襲,一陣雨後,街道上的櫻花被霧氣瀰漫,滿地殘花,增添一絲悽婉。

車內一片安靜,只有導航時不時蹦出來幾句。秦時坐在駕駛位,餘光看到後座上的秦向東夫婦一言不發,神情淡漠。

終於熬到家,進門後,秦時支開所有人忍不住開口:“媽,剛才接到你們你就這個表情,我做錯什麼了嗎?再這樣板著臉都變得不漂亮了!”

雖然早有預感是什麼,他還是不死心要問個明白。

陸晚晚失望地嘆氣:“沒衝你發脾氣就不錯了,少惹老孃!說!你為什麼辭了馮相宜?”

陸晚晚滿心歡喜與丈夫提前回國準備撮合她心中的兒媳婦與兒子成婚,早點抱個大孫女兒,這下希望落空。

“她不想幹了唄!那爸,你又是因為什麼?”秦時轉身,無奈對著同樣表情的秦向東丟擲問題。

秦向東靠在沙發上,鬆了領帶:“自然是你媽不開心我就不開心咯。公司的事我說過你全權負責,搞成什麼樣我都不擔心,我相信我兒子的能力。但你的個人問題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你媽就唸叨這事,我們玩都玩得不開心。”

“就是啊兒子,我們暫停環遊世界的計劃提前回國,就是想親眼看到你成家!你也老大不小了,相宜多好的姑娘!”

“媽,馮相宜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知不知道她當年是怎麼當上這個助理的?”

秦時不過腦地說出這句頓時有點後悔。

“我不管她是什麼目的,怎麼進入我們集團,我只知道,在畫廊和她相處的那半年,我認識的她是個單純善良勤奮有才的姑娘,真心換真心,我非常喜歡她。”

那是真正和她的第一晚,是他不敢面對馮相宜才把她安排給陸晚晚做助理的,沒想到她居然那麼能討母親的歡心!

馮相宜突然襲擊他的唇,讓他的心徹底亂掉。他推開她後,她又親上來。粉色櫻花下那張清冷的面容不受控制的就鑽到他的腦子裡,身體誠實的反應讓他輸得一塌糊塗。

她的嘴唇那麼柔軟,她彷彿用盡渾身的力氣來吻他,他怎麼捨得輕易鬆開。他反吻回去,一手用力扯下她的裙衫。

極盡纏綿後,他慌不擇路:“馮相宜,是你先主動的,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秦時回過神,癱在沙發上喝了一杯水,“好,退一萬步來說,她沒離職,如果接下來我讓馮家破產,你覺得馮相宜還能心安理得待在我身邊?”

“據我瞭解,相宜的父母並不疼惜這個女兒,她從小就被馮至深夫婦打壓欺負,全靠她舅舅舅媽的接濟才勉強撐到上大學,我想,如果能跟他們劃清界限,相宜也是求之不得。”

聽到這裡,秦時有些恍惚,她以前這麼難嗎?他從未了解過這些。怪不得,她總想著加班,總想著拿各種獎金。

不,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秦時強行把思維拉回帶點怒意:“那又怎麼樣,我不喜歡她。你總不可能讓我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一輩子吧?”

“真是朽木!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看我跟你爸,這不也磕磕絆絆到現在!我倒想問問你白依依給你灌了什麼湯藥?你看看她網上發的那些影片,扭來扭去,比擦邊還擦邊,評論裡烏煙瘴氣她還樂此不疲!我們秦家雖然沒有門第之見,但也絕不是她說進就進的!我不喜歡她!”

好你個周奇,又通風報信,看我怎麼收拾你。

“媽,你調查依依?”

“這還要我調查,動動手指頭就能辦到的事。你也別怪周奇,他也只說了白依依是你以前喜歡的人。你就那麼喜歡她的搔首弄姿?”

“您看您說話真難聽!”

“更難聽的我也說不出口。”

“媽媽,依依不是您想象的那種人,您要接觸才知道她就是個沒有心機的小女生。網上那些都是她簽約公司要求的,我已經讓她提出解約。”

“老公,你看看你兒子,這是上趕著要貼人家臉上?!這要傳出去,我們秦家的臉面往哪擱!”

秦向東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給陸晚晚遞上一杯溫水:“夫人消消氣,兒子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已的事他有自已的主意。”

“哎呀你就會做和事佬,要是娶個白依依那樣的沒有什麼內涵的小網紅,我那些老姐妹都要笑話死我嘞!”

“媽你還說你沒門第之見,一口一個小網紅就給依依定了性,你給個機會見見她認識一下她嘛!”

陸晚晚擺擺手:“沒心情沒心情,你可千萬別帶她來見我,我怕我這個心臟受不了!我要上樓去,你們父子再說說話吧!”

“老婆,你消消氣,先好好休息,馬上讓兒子給你做頓大餐!”

“沒問題,媽,絕對都是你日思夜想的美食佳餚!”

“得了得了我睡覺去了。”

陸晚晚還以為一閉上眼就能睡著呢,結果翻來覆去都毫無睡意,眼皮明明睜不開,腦子裡卻清醒的能畫上幾幅畫。

她為什麼喜歡馮相宜?

初次見到這個姑娘是在她的課堂上。馮相宜扎著高高的馬尾,戴個黑框眼鏡,穿得很樸素,跟其他那些學藝術的姑娘們的穿搭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很認真的聽講,時不時記點筆記,陸晚晚一下子就記住她。

下課路上她又碰到這個女孩,與課堂上認真的模樣不同,她的眼神充滿緊張。

“陸老師好!”

“同學,你是不是幫別人來上課的?”

被當場拆穿的馮相宜臉一下子就紅了,她低著頭不敢說話。

“別緊張,你叫什麼名字?看你聽得很認真,應該是喜歡我這門課的,怎麼沒選修?”

“陸老師,我,我叫馮細雨,我,我承認我幫同學代課的,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您的課,當時選修我沒搶上。”

“哦這樣啊,沒關係,我的課堂非常歡迎熱愛這門課的同學,你有空就可以來旁聽。”

“真的嗎老師,那今天我同學的簽到您能不能別作廢?她是真的家裡有事沒來得及跟您請假!”

她總不能說是她收費來代簽到的吧!

“下不為例!”

“謝謝老師!”

她落荒而逃,而陸晚晚再也沒見到她出現在課堂上。她怎麼會知道馮細雨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她找院裡的人打聽過這個名字才知道她被騙。

第二次見面,馮相宜以全系專業第一的名次拿到她為學校設定的專項獎學金。助理告訴她名單裡有個叫馮相宜的同學,她一下子反應過來。馮相宜?馮細雨?那她得見見,所以很少參加頒獎儀式的她這次來了。

她還是那樣素淨,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她衣著單薄坐在一堆學生裡非常顯眼。

她們對視一眼。

馮相宜微微低下頭,鏡框下的眼睛透著若有所思。

陸晚晚:果然,她就是馮細雨。

馮相宜:她不會專門記住一個只上過一次課的學生吧?可她剛看我的那眼有種被抓包的感覺呀!完蛋,那獎學金名額不會作廢吧?這可是她下學期的學費生活費啊!

馮相宜用手推推眼鏡,身體有點緊繃。

陸晚晚是院裡出了名的和善,按理說她沒有心思記住每一個一面之緣的學生,可馮相宜是個例外,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喜歡是沒有理由的。她一向惜才,馮相宜的專業課次次都是第一,她也瞭解了的。

她們沒有交談過隻言片語,僅有幾次眼神上的碰撞。馮相宜有點羞愧,也不多,她自始至終認為陸晚晚不可能記住她。

第三次見面,就是秦時安排人送馮相宜到她的畫廊去。對比之前,那時的她顯得更從容些。

陸晚晚就在這樣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淺淺入睡,她和馮相宜看來是真沒有一家人的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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