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您看!”
順著老者手指方向望去,原本架在三金河上的那座石橋現在只剩下一些殘壁廢墟。昔日平靜的河水在石橋被毀後也變得無比湍急兇險。
廢墟的旁邊擠滿了村民,他們一直在神色驚恐地討論著。
“幾日前,這山間突然鳥獸四散,天雲多變,河中魚蛇遁藏不見蹤跡,乖乖,獵戶山中不見野獸,漁夫百網只有草枝!”老者將那幾日的異常詳細地說給李濯。
“就在昨夜裡,乖乖,風雨大作,空中炸雷,天地為之變色,雨水下了一夜,那味道卻無比腥臭!”
“無比腥臭?”
“對,那味道不是魚身上的腥味,我八歲就已經隨船出去打魚,魚的味道對我這樣的老漁夫早就習以為常,可那夜裡的腥臭味直接將全村給燻醒!”
“李大人!”老者顯得無比驚恐,雙手攥住李濯的右手又說出一件驚人的訊息。
“我被那腥臭味給噁心到了,便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死魚爛貓什麼的被狗叼在了附近,正要開門的時候,便聽見一聲巨大的炸雷響起,在陣陣雷聲裡,從遠處傳來‘轟隆’巨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炸開了,在巨響之後又傳來一聲大於炸雷的嘶吼,”
“李大人,你也是知道的,老一輩人常說百年前,在這睦洲橋下壓著一條有化蛟之兆的巨蛇,如今這睦洲橋毀了,定是那大蛇逃了出來!”
這倒是不假,李濯來瀧縣當百戶的時候就在縣誌上面看見過睦洲橋鎮蛟的故事。據說是一百三十年前,三金河裡有一條大蛇修行到了一定的道行,行遊之時便有起水喚雨之色,欲有化蛟之勢。後來,大蛇傷畜害人在三金河兩岸興風起浪,瀧縣百姓深受其害,曾多次找來和尚法師來收服此蛇,都是葬身蛇腹。久而久之便無人敢來降此巨蛇,三金河兩岸的百姓也不得不搬離故鄉,使得百里大河無人敢漁!
後來,據說有一位從犀彌山下來的道士遊歷至此,遇見巨蛇傷害百姓,便出手制止。道長並非凡人,數招之下困擒巨蛇,將其壓在睦洲橋下,用腰間寶劍懸於橋下以來鎮妖。現如今,睦洲橋倒塌,河水洶湧,天色異常看樣子的確是大蛇逃出。
“鄉親們!”李濯的一聲讓現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將目光全移到了這位百戶身上。
他們不知道這位李百戶為什麼要來瀧縣這個窮旮旯裡,不過這位百戶在瀧縣的作為卻深得民心。上任三年,先是平亂匪捉賊寇,後是護瀧縣御羌戎,平日所做所舉都是為民善舉。
最主要的是實力,他的實力很強!不愧是從京城裡調來的百戶!這也是為什麼百姓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官府衙門而是去找他,他一來百姓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
“居住在三金河兩岸的百姓現在往瀧縣裡遷移居住幾日,這裡的事情我會向縣令大人傳遞的,讓其安頓好大家,待本官調查清楚並完全解決此事後,再讓大家回來!”
李濯又示意旁邊的下屬過來,附於耳邊小聲囑咐著什麼,那男子也是領命照辦,小步跑出人群。
“這幾日嚴禁任何人靠近三金河!”
後來的幾天,李濯向瀧縣縣令借來一隊官兵,白天在三金河兩岸巡查,夜晚的時候李濯派自已的一眾兄弟在三金河十里外巡邏戒備,自已就在塌橋附近蹲守。
連續幾天的蹲守,三金河除了河水洶湧以外,倒是沒有別的異常。
在幾日地折騰下,白日巡查的官兵早就開始擺爛摸魚,他們實在搞不懂這位京城來的“百戶”到底是想幹什麼,只是巡查不讓任何百姓靠近三金河十里內的範圍,平日也會有一兩頓酒菜賞著,所以就算擺爛也還是會留點心的。
李濯倒是沒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只是為了防止白日有變,也是給李濯和自已的兄弟們留了點時間休息。
李濯手下的那幫兄弟不似那些官兵一般懶散,他們都是自已十分信任的人,對待他的命令他們也是認真對待,李濯也是不會虧待他們的,每日都有肉食配給著,倒是少了酒水這一待遇。
黑風又起,天雲遮月,河水擊石拍岸……
“來了!”李濯顯得無比興奮。
“六子,告訴弟兄們,三金河十里內除了自家兄弟外不得有任何人,不聽擅闖者,直接擊殺!
“得令!”
隨後一道黑影在呼嘯風聲裡穿過繁叢亂木。
河水如倒江之勢翻滾著!風穿山,雨色起,雲上悶雷作響,河水腥臭瀰漫
“果真是化蛟之兆,不過還是沒到時候!”
李濯一腳點地拂袖而起,以輕燕之勢停在波濤洶湧的河面上,從懷裡取出一玉瓶,向河中撒去,一股鮮紅冒著熱氣地液體從裡面傾瀉而出,隨那些黑色雨滴一起砸在河水裡。
不信你不出來!
砰!
一條巨大的黑色身影從水中穿出,光是露在水面之外的部分就有數丈之高。
此時,天上的雷聲變得更加悶沉。
巨蛇貪婪地吸收著那些液體,回味之間開口問到:“沒想到,你一個人族小子手裡居然有這麼濃郁的靈血,裡面的靈氣不光如此濃郁純粹,似乎還蘊含著一些法則神通之意,你小子不簡單!”
巨蛇將頭轉向李濯,嘴裡不停吐出比他腰還粗的信子。
“怎麼?人族小子,你將我引出來,你就確定能收了我?”
巨蛇一瞪,強大的靈壓直接將李濯拍在河水裡。
“就憑你一個連三品小妖都不如的刻宮境!”
“未免也太可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