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虎口洞的地底深處,元天下了樹,來到了地上,他自上衣內裡的袋中摸出火摺子,火光亮起,他看到眼前那救他一命的大樹。這樹正長在他掉落的崖壁邊上,模樣竟和地上的樹木並無不同,只是顯得更加的黝黑,樹上爬滿了叫不出名的藤條,藤條上長著暗紅色小花朵。元福慨嘆道:“看來我是命不該絕啊,好在這樹救了我。真是太感謝你了啊,大樹老兄。既然我都能活著來到谷底,那老元說不定活了下來。”周遭一片陰森寒冷,空氣中夾雜著溼氣和腐肉的氣味,在火光到達底不到的地方,那暗處不時發出細碎的聲音。元福向上看了眼,頂上漆黑一片就像黑夜一樣,也不知道這山崖究竟有多深,看向自已下墜的地方,用左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老元在那個地方踢了我一腳,那老元應該就在前面跌落下來了吧?”他心中隱隱覺得只要往前走就能找到老元了,而且這種地方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得趕緊找到老元了。元福沿著剛才比劃的方向前進,初時還不吃力,其後步幅逐漸變小,雙腳開始難以挪動,身子也是越來越沉重,他一心只想著找到元天,竟忘了自已的身中毒箭,箭頭上的傷口更是開始溢位了血。若是剛才落地之時便就地運氣排毒,倒也不至於會像現在這般模樣,更可況他可是在下墜途中一直強行運功,早已毒氣攻心了。元福現時已十分虛弱,身子發冷,兩眼昏眩,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鬼地方的問題,我這麼開始覺得身子感覺很冷了。唉,這破地方,我怎麼感覺走了這麼久還是在原地踏步啊?”回頭看時,前後景色並無二致,更是憂慮,“總不能往後走吧?死馬當活馬醫。”便是下定決心繼續前進。元福取來一根枯枝充當柺杖向前走,走著走著竟發現眼前出現了一木屋,心想:“這地方還有人住?”緩緩靠近時,這庭院大門忽然閃出亮光,倒是嚇了元福一跳,抬頭看時才發現是盞掛燈。這燈的燭臺上該是有磷粉類的燃點較低,極容易自燃的燈油,人經過時便會亮起來。

元福輕敲門:“有人嗎?”沒人回答。他又問道:“有人嗎?”屋內依舊不作聲。他心裡驚奇:“難道是我餓昏產生幻覺了嗎?”摸了摸門木,這自手中出來的粗糙感極為真是,又是掐了一把自已,痛得厲害,心裡想到:“我應該不是做夢,雖然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有間屋,但興許能在這裡等老元,總好比在這外面風餐露宿好得多了。現在我是走也走不動了,可能老元還沒找到,自已就死在路上了,還不如先進去休息一下,調養一下傷口再出發吧。”他再敲了敲門,高喊道:“有人在嗎?我叫元福,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這裡了,我現在受傷了,我可以進去休息一下嗎?”屋內依舊安靜,他想到,這屋裡若是有人,那屋主應該是出門了。我倒不如先進去等屋主回來吧,摸了摸身上,盤纏還在衣袋裡,便推門進去了,

元福撐著枯枝踉蹌蹌前進,眼前一層高的平房,踏進院內,便又有幾盞燈亮起,庭院雖空無一物,倒是大得很,院裡還造有一口碩大記的井。元福心想:“這裡還真的有人住啊?也不知道我自已闖進來,那屋主會不會不高興?”摸了摸口袋,袋裡僅剩一個銅錢,他嘆了口氣,想道:“都怪老元太吝嗇了,要是我有幾兩銀在身。屋主回來了,我用錢求他讓我借宿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事。唉,還是等待會找到老元在,再讓老元好好答謝人家一番吧。”元福收起銅錢,往房門走去,他感覺自已是越走越頭暈,越走越吃力。他搖了搖頭,拍了拍臉但求自已能清醒點,來到屋前,又是敲了幾下屋門,喊了幾句,見內裡還是沒人響應便推門進去了。元福往屋內掃視一番,這屋雖是簡陋至極,但五臟俱全,灶臺,櫥櫃,床褥,櫃檯,鍋碗瓢盆等應有盡有,他的目光落在灶臺上的鍋中,只見鍋蓋虛掩,似乎鍋裡還有食物,像是饢餅。元福的肚子立馬咕咕作響,才忽然想起自已已經半日沒進食,他心想:“是毒血攻心了嗎?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我是快要死了吧,在死前想起了這些東西。算了,做個飽死鬼總比餓死鬼要好。”便火急火燎地挪過去,他的腿腳終歸是邁不開就像趕路的老人家一樣,心裡著急,腿卻快不得,但他更堅定了自已快要死的想法了:“我一定是快要死了,想不到死前竟然是想到吃的。”想起焚身救自已的老元,忽然感到內疚:“老元,我對不起你啊。想不到我死前竟然不是想到你,而是想到吃的。老元,等我下到下面了,一定會保佑你老人家平平安安度過此劫的,就先讓我吃飽了再上路吧,倒不至於做個餓死鬼。”他更心急了,更努力地加快了自已的腳步,誰知頭一暈竟撞向邊上的櫃子——他右臂上的傷口瞬間便撕裂噴血,鮮血灑在了櫃子及擺在其上的物什上。元福撐著櫃子,雙腳發軟,拖著櫃子一齊倒地,那櫃子和上面的物什也無可避免地一併散落在地。元福及那些物什相距不過數米,他瞥見眼前便是有一方形鏤空的精緻的帶蓋木盒子,蓋子已脫落,內裡摔出了一件黑色的看不清楚的東西。“唉,真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屋主的東西摔壞了。”元福在心裡給這個房裡的主人道歉,“若是我還能活下去,一定會幫你好好整理一番。”他已毒血攻心,癱瘓在地,但心裡還是有點高興。因為剛才的一摔讓他感到痛楚,讓他頓時他明白自已不是在做夢,眼前所見一切竟是真實的,想不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有這麼一間人住的房,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可總算是有救了。但轉念一想,自已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見到那個房主。“住在這種地方的人究竟是個什麼人呢?住在這麼深的峽谷裡又是怎麼起居飲食的啊?會不會是這房裡或者峽谷裡有可以和外界聯絡的通道?我還能活著見到他嗎?”他心裡是五味雜陳,但身體早已動彈不得,也失去了知覺,剩下的只得是空想空等了。元福右臂傷口上的毒液已經遍佈他的身體,侵入了骨髓,麻痺了他的神經。雖是有內功護體,這毒是暫時要不了他性命,但元福也自知熬不了多久,他在心裡慨嘆道:“天啊,誰來救救我啊?唉,老元啊,老元,你現在究竟在哪裡啊,是不是還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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