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搶地盤

香港很小，中環到九龍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

到地方後，孫行把錢付給司機，那是他進副本之前，在星門網站上購買的貨幣大禮包，裡面什麼貨幣都有，甚至連民國時期的金圓券都有。自然也有80年代的港元。

下車後，孫行將周雲給的符咒塞到上衣口袋裡，這樣只要符咒燃燒，他就可以立刻注意到。

時間已經來到傍晚，城市的霓虹燈依次亮起。

從幾十年前開始，許多香港的商家都會在店鋪前，或者在高樓大廈的外牆上懸掛霓虹燈招攬顧客。

娛樂場所，百貨公司，還有一些餐廳酒店等等，都喜歡使用亮眼的霓虹燈作為廣告牌。

這些花花綠綠，五顏十色的霓虹燈，不僅成為了香港的一種獨特景色，也是香港獨有的一種文化。

九龍的街道比較狹窄，路邊擠滿了攤販，此時正值晚餐時刻，多是一些賣小吃的。

孫行漫步在這樣的街頭，忽然感覺這九龍的街道和硬碟街的情況很相像。

路邊有個賣魚丸粗麵的攤販，孫行拿出港元，買了一碗魚丸粗麵，三下五除二吃完粗麵，用叉子紮起最後一顆魚丸，慢慢小口咬著吃。

既然周雲的符咒是靠近妖鬼就會燃燒，那麼只要把九龍逛一遍，就可以確定這裡是不是有五行妖鬼。

孫行在九龍的街道上散步，有時也會穿過一些狹小逼仄的小巷。

轉悠了幾個小時後，孫行在一處廣場上停下。

廣場上有一家露天餐廳，擺放著一些紅藍塑膠椅子，一些食客三三兩兩的坐在那裡，吹著深夜的風，喝著啤酒，吃著小菜。

九龍地區附近，多為一些底層的出苦力的人，這些人買不起多貴的菜，很多人一盤小菜，能喝上好幾瓶啤酒。

廣場中央，有一對母女在賣唱，母親抱著一把破木吉他，很累的樣子，疲倦地撥弄著音符，女孩稚嫩的嗓音唱著最近流行的粵語歌。

一曲唱罷，有人叫好，母親疲憊的點頭回應，有人過來往母女二人前面擺著的碗裡投入幾枚硬幣，母親露出感激的表情。

孫行也掏出剛才付錢時找回的零錢，扔進那隻碗裡。

幾張紙幣引起的母親的注意，雖然對孫行來說是零錢，但對她們來說，這是不多見的收入，有時幾天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謝謝，謝謝。”，母親開口，聲音沙啞。

女孩乖巧地鞠躬感謝道：“謝謝叔叔。”

孫行摸了摸她的腦袋，把上面歪著點蝴蝶髮夾擺正，說：“下次記得說謝謝哥哥。”

母女二人在這裡賣唱已經有段時間，給她們打賞的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做苦力中年人。

女孩一直這麼說，說習慣了。

因為還沒有像孫行這樣的學生來這裡吃飯，所以也從沒有像孫行這樣的年輕人打賞過她們，女孩一時間忘記改口。

孫行回到座位，喝了一口啤酒，晚間的風吹得他有些困。

這時，露天餐廳響起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孫行睜開眼，看到剛才還在聊天喝酒的那些做苦力的人，都站起身慌張的跑開，彷彿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來了。

“喲，這不是黃老闆嘛，好久不見，生意真不錯。”

一個聲音在孫行背後響起，孫行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流裡流氣地對餐廳老闆說話。

在男人背後，站著幾十個拿著棒球棍和砍刀等武器的黑社會青年，一個個面露兇狠。

花格子襯衫繼續說：“生意這麼好，這幾個月怎麼沒見你過來交保護費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餐廳老闆瑟瑟發抖，說：“坤哥，你不是不管這一片了嗎，我就沒給你，現在我是向龍興的豪哥交錢，有什麼事，你可以問他。”

坤哥一巴掌抽在餐廳老闆的臉上，接著把腳放在老闆的胸口，盯著老闆說：“拿龍興壓我是不是，你以為我怕，告訴你，我虎殺幫從來沒有輸過這片地方，所以這幾個月的保護費你得補交給我。”

餐廳老闆被打的說不出一句話，只能不斷點頭，祈求坤哥能饒過他。

坤哥站起身，大聲說：“這裡是我虎殺幫的地盤，來這裡不管幹什麼都要給我金牙坤交保護費，不交就是不尊重我。”

說完，坤哥看向呆在塑膠椅中間，不知所措的賣唱母女，說：“哪怕是賣唱，也要交錢，我怎麼沒見過你們交錢呢？”

女孩用稚嫩的嗓音說：“我們不認識你，為什麼給你錢，這些錢都是我和媽媽辛苦掙的，不給你。”

母女二人剛來這裡沒多久，已經給這裡的幫派龍興幫交過一筆保護費，那筆錢還是她們好幾個月的積蓄，本來以為可以安穩一段時間，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一個虎殺幫，也向她們要保護費。

她們本就吃了上頓沒下頓，現在根本拿不出第二筆保護費。

“不交是吧，給我砸。”

坤哥話音剛落，一名馬仔走過去，從母親手裡奪走吉他，扔到地上踩成碎片，並且把母親一腳踹翻。

“你幹什麼，你這個壞人，不許欺負媽媽。”

女孩衝過去對那名馬仔拳打腳踢，卻沒有一絲傷害，反被馬仔推翻在地，膝蓋被擦傷。

母女二人無助地抱頭痛哭。

“這不是虎殺幫的齙牙坤嘛，幾個月不見，聽說你齙牙變金牙了，最近在哪發財呀？”

一個穿著西服的人，帶著幾十號小弟，從另一邊過來，為首就是豪哥，是龍興幫的老大。

坤哥看到豪哥，嘿嘿一笑說：“託你的福，當初被你打出這九龍城寨之後，我認識了強哥，那可是尖沙咀的大人物，跟著他我算是發了財。”

“現在我是強哥身邊的紅人，告訴你，強哥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你癩頭豪，你現在最好給我跪下認錯，然後公開告訴別人，九龍南邊這片繼續歸我管。”

豪哥哈哈大笑：“我當你認識誰了呢，就獨眼強那種貨色，在我老大眼裡就是一隻螞蟻。”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把這片地方還給我？”，坤哥惡狠狠地問。

豪哥也收起臉上的笑容，盯著坤哥說：“憑本事搶來的，為什麼要還給你，有本事拿拳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