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鑑證少年天才醫術
李雨走進一家名叫“滄瀾堂”的中醫館。
醫館面積不小，上下三層，患者絡繹不絕，足見醫館很受認可。
芷若帶著他走進一間辦公室：“這是伍老的辦公室，他正在巡診，讓我們等一會兒。”
李雨環視辦公室，笑道：“這裡真不像是老中醫的辦公室。”
這個房間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一間豪華的影音室。
天花板是深藍色星空頂，正對房門的牆是大螢幕，大螢幕前有兩排單座沙發。
騷氣的橘紅色真皮沙發，帶按摩功能，而且還能放倒椅背平躺。
唯一能和辦公室挨點邊的是，在房間角落裡有一個辦公桌，桌子上有膝上型電腦和兩部座機。
芷若指了指沙發：“坐吧，除了正中央的沙發是伍老的專用座位，其他可以隨便坐。”
李雨搖搖頭，看著大螢幕問：“這位老爺子難道是個影迷？”
芷若抿嘴一笑：“伍老是喜歡看電影，但他大部分時間是工作，這大螢幕是用於遠端醫療會診的。伍老每天都會指導全國各地的醫生做針灸治療。”
李雨這才恍然大悟：“我還以為老爺子不務正業呢，是我誤會了。”
辦公室的房門推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在四個醫生的簇擁下走進來。
芷若立刻迎過去：“伍老，不好意思，我打擾您了。”
伍滄瀾笑著搖搖手：“小丫頭，難得你來打擾我啊，你先坐一下，等我做個手術再說。”
芷若來不及介紹李雨，只好拉著他坐到第二排沙發上。
伍滄瀾居中而坐，戴上藍芽耳機，威嚴地說：“開始吧。”
有個醫生坐到影音系統控制檯後，開啟電源開關。
房間裡的燈光逐漸減弱，伍滄瀾的沙發扶手彈起一個檯燈。
大螢幕隨後亮起，出現三個畫面。
一個畫面是手術室的全景，另一個是手術檯的畫面，第三個是患者右眼的特寫。
伍滄瀾朗聲道：“張醫生在嗎？”
一位身穿手術服的醫生出現在螢幕上，對著鏡頭鞠躬道：“伍老，您好。”
伍滄瀾接過助手遞來的資料，湊近檯燈翻看：“複述一下這臺手術基本情況。”
“患者牛先生切割鐵板時，不慎有鐵屑飛入右眼瞼，這次手術要用電磁鐵定位技術將異物取出。”
“患者現在情況怎麼樣？”
“報告伍老，患者右眼區域性麻醉剛做過，身體和情緒都非常穩定。”
伍滄瀾放下資料：“那就按方案開始吧，你的呼吸盡量放緩，動作要輕，要慢。”
螢幕很快變成一個畫面，滿屏都是患者的右眼特寫，並還在繼續推近。
患者右眼靠近眉弓的地方，腫起一個花生米大小的包，看上去有些瘮人。
當手術刀碰到眼瞼時，芷若立刻低頭閉眼不敢看。
李雨小聲說：“你要是感到不適，我陪你出去吧。”
芷若攬住他的胳膊：“別影響伍老，有你陪著就行。”
李雨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小手術，十分鐘就結束了。”
他判斷的很準確。
在伍滄瀾的指導下，十分鐘後手術順利地結束。
隨著房間裡的燈光亮起，伍滄瀾起身回頭看向李雨：“你是誰？”
芷若忙介紹：“他就是我在電話裡提起的李雨。”
伍滄瀾上下打量李雨，問：“你怎麼知道這個手術十分鐘能結束？”
李雨奉承道：“有伍老的指導，加上張醫生的高明醫術，能短時間內肯定能完成。”
伍滄瀾卻並不買賬：“不對，你能算的這麼準，應該是懂行的人。”
李雨只好說：“孫思邈在《千金要方》記載過磁石取異物術，我湊巧為山裡的母鹿做過一次類似手術，大概也就需要十分鐘。”
伍滄瀾顯得非常驚異，看著李雨久久沒說話。
芷若大方地握住李雨的手，卻嬌嗔道：“你在伍老面前賣弄，簡直就是孔夫子面前賣三字經啊，會讓伍老見笑的。”
伍滄瀾回過神，笑了：“不會，我怎麼會見笑，我只會對這位小兄弟肅然起敬。”
芷若驚訝地說：“伍老何出此言？”
伍滄瀾捋了捋鬍子：“磁石取異物術看似簡單，其實風險極高，一旦失敗就會讓患者失明。就連張醫生也不敢單獨手術，必須有我督導才醒。真沒想到，李雨卻能自已做……”
芷若喜滋滋地看向李雨。
伍滄瀾恃才放曠，幾乎不會誇獎別的醫生，現在卻對李雨表現出震驚又欽佩的神情，這無疑已經是對李雨最大的肯定了。
李雨笑笑：“我那時候小，沒有考慮後果，聽伍老這麼講，我現在才感到後怕。”
伍滄瀾饒有興趣地問：“你那時候多大？”
李雨答道：“十六歲。”
伍滄瀾幾乎要暈倒了。
如果李雨說的是真的，那簡直是個少年天才了。
芷若知道伍滄瀾平時很忙，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於是，她搶話道：“伍老，我在電話裡講過了，麻煩您給看看我帶來的病人，再聽聽李雨的治療方案，把把關。”
伍滄瀾心中大喜。
他有些不信李雨說的話，現在正好可以當場檢驗真假。
於是他不假思索地說：“患者在哪，咱們一起去看看。”
三人來到一間病房。
方千野因為吃過鎮靜類藥物，現在仍然昏睡不醒。
伍滄瀾坐在床前為他把脈，目光炯炯看著熟睡的方千野。
李雨知道，老爺子不只是號脈，望聞問切一樣也沒落下。
一分鐘後，伍滄瀾抬頭看李雨：“你說說你的治療方案。”
李雨早有準備，脫口而出講述了他的診斷結果，並提出針灸為主，草藥為輔的治療方案。
伍滄瀾微微點頭，沉吟片刻說：“你的方案應該可行，但有一點，老夫很困惑。醫生一般都會採用關元針後加灸，你為何不用？”
李雨答道：“採用艾卷灸，需要配合雀啄法，從表皮向經絡延伸，滲透率太慢，功效大打折扣。不如直接刺激經絡，強化反射區弧度的效果。”
伍滄瀾震驚地問：“老夫聞所未聞，你能用什麼辦法直接刺激經絡？”
李雨淡淡回答：“銀針刺入穴位不用雀啄法，而是上下移動彈刺，每分鐘240次頻率，連續彈刺十分鐘，每日一次，兩天即可見效。”
伍滄瀾連連搖頭：“即使如此，但效果和艾灸相差並不大，兩天未必見效。”
李雨淡淡一笑：“如果彈刺時，加入內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