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甜筒後,唐䔳怡然自得坐在空地的鞦韆上。

她低眉,心不在焉地說:“從前都是我一個人來遊樂園,今天是我第一次體驗和朋友共同享受樂趣。”

鍾子琅驀地低首,他比唐䔳高了二十多公分。居高臨下,只見唐䔳正悠閒品嚐著手中的甜筒。

他遲疑:“你的家人沒陪你來過嗎?”

在他的刻板印象中,遊樂園是一方與家人共同歡聲笑語的童話世界。

而他曾經在父母和哥哥的相伴下,盡情暢玩遊樂園。

怕是十級孤獨患者,才會一個人來遊樂園。

唐䔳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直截了當道:“我沒有家人。”

“……”鍾子琅一噎,“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個。”

“沒事啊,謝謝小鬼頭今天陪我這麼盡興。”

鍾子琅拖長強調:“都說了不要喊我小鬼——頭”

不經意間,一些冰淇淋蹭到了唐䔳的鮮豔紅唇邊,她伸出舌尖輕舐掉。

可那一瞬,鍾子琅莫名恍了神,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一時語塞,只能聆聽心跳聲在耳畔迴盪。

“這樣喊你怎麼啦?”唐䔳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很不自在,“我臉上有什麼嘛?”

鍾子琅心虛收回眸光,不自然地瞥向別處,“沒有,就是覺得你都成年了,行為還是很幼稚。”

“會不會說話?這叫返璞歸真。”

鍾子琅敷衍地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

鍾子珒和梁悠悠考察完遊樂園的整體佈局和建築風格,也來到了那片空曠之地。

唐䔳眼見梁悠悠向自已走來,便迅速起身,迎上前去。

她將梁悠悠拉到一旁,急切道:“怎麼樣?”

“拍了好多張照片,回去當作參考用。”

“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個。”

梁悠悠搖搖頭,很誠實:“什麼都沒有。”

“……”唐䔳神色一頓,“你太令我失望了。”

遊樂園這麼浪漫的地方,兩個人竟然沒有發生點什麼?

CP頭子大失所望。

而另一邊,鍾子珒似有所指:“你沒和美女姐姐鬧矛盾吧?”

“哥,你把我當什麼了?”鍾子琅還是一副臭架子,“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

……

隨著天色黯淡下來,唐䔳提議大家一起去搓頓火鍋。

梁悠悠婉拒:“我還得趕回去忙畢業設計的事情,下次吧!”

唐䔳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那隻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她忽地踮起腳尖,抬手摸了摸鐘子琅的頭,“小鬼頭,下次再見!”

鍾子琅嫌棄地斜了她一眼,直言不諱:“還見什麼?直接永別算了。”

唐䔳閒閒道:“話可別說得這麼早,萬一下次又遇到了呢?”

“……”

鍾子琅覺得唐䔳這個女人實在太能攪亂人的心神了,他不想再跟她過多糾纏。

他驀地拉住鍾子珒的手臂,就要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催促道:“哥,快走了,我們晚上還有事。”

鍾子珒面露歉意:“今天晚上要和長輩們聚餐,無法順路送你們回家,抱歉!”

梁悠悠連忙擺手:“沒關係,我們坐車回去就好。”

之後的日子裡,梁悠悠一邊忙於工作,一邊緊張地準備著畢業設計。

她時常幻想,如果自已也能有動漫人物般的影分身術,那可以輕鬆一大半。

-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天氣反覆無常的四月。

即使溫度逐漸回暖,但是一直下著連綿不絕的雨絲。

就連天氣預報每天都在提醒著居民,出行時備好雨傘,以應對這無常的春雨。

唐䔳與父親之間的隔閡,自那次爭執後愈發明顯。他們幾乎斬斷了彼此的親情羈絆,互不干涉。

她知道,自已與繼母的關係一直都是父親心中的敏感話題。

先前春節她也沒回家,甚至一個電話、一條訊息都不曾有過。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唐䔳心中的執念漸漸消散。她決定趁著清明假期,回到那個曾經的家,去探望一眼父親。

清明前一日。

唐䔳提著一籃新鮮水果,還有給小弟弟買的玩具,來到一所均價十萬的高檔小區。

她輕輕按下門鈴,等待著門扉的開啟。

門開的一剎那,唐傳青看到是他的女兒,激動道:“䔳䔳…你來了?”

唐䔳溫吞地應了聲:“來看看爸爸,還有弟弟。”

而那個女人,唐䔳的繼母,也聞聲走了過來。

她的目光在唐䔳身上掃過,開口還是一股子尖酸刻薄:“我這個媽當得可真失敗喲,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都不肯認我。”

唐䔳淡然一笑,沒有過多回應。

“姐姐,你來啦?”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光著腳丫直奔唐䔳。

他是唐䔳同父異母的弟弟唐蕪,去年剛剛步入小學的校門。

“蕪蕪,好久不見!”唐䔳蹲下身,把玩具遞給他,“姐姐給你買的,快看看喜不喜歡。”

然而,那個女人的臉色卻瞬間陰沉下來,她一把從唐蕪手中奪過玩具,狠狠地摔在地上。

“蕪蕪都十歲了,還要什麼玩具!”她大聲斥責著。

唐蕪“哇”的一下直接被嚇哭出聲。

唐䔳表情僵住,但她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安慰著唐蕪:“那我下次送蕪蕪幾本書吧。”

“不用了。”那個女人冷笑一聲,“我可不希望我們家蕪蕪被一些不三不四的書籍汙染。”

唐䔳沒搭腔,撩起一半眼皮,安靜地看向唐傳青。

果然,父親一如既往地冷漠。

也是,她的預料之中罷了。

她收回視線,淡淡道:“那我先走了,多保重身體。”

她不喜歡面對這樣的場面,那些回憶像是童年的陰影,一次次撕裂她的心靈。

幸好,她現在已經搬出去住了。

在電梯門緩緩開啟的那一刻,那個女人憤怒的咒罵聲斷斷續續。

她只當沒聽見,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

-

出了小區,唐䔳向著公交站臺的方向前行。

今日天公不作美,寒意四溢,還伴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唐䔳將雙手插進口袋裡,雨點透過樹葉的縫隙滴落下來,打溼了她的衣角。她沒有半點怨言,反而面帶微笑揚起頭,肆意地享受這場春雨的洗禮。

不知道,此刻滑落在臉頰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或許是兩者交織在一起,無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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