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騰龍他都幹了什麼?

慕夜白的聲音在顫抖,那扣住蕭景明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小慕,先放手吧,你抓得我蠻痛的。”蕭景明面帶痛苦的朝慕夜白哀求道。

“不好意思蕭叔,剛才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已。”

慕夜白放手,隨之又著急道,“蕭叔,您倒是告訴我呀,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唉!”

哀嘆過後,蕭景明揉了揉自已痠痛的肩膀,一臉惆悵的說,“一年前,這李騰龍盯上了蕭老哥的女兒,便直接帶人上門來搶,蕭老哥拿著鋤頭跟他們打了起來。”

說到這裡,蕭景明悲不自勝的硬嚥了起來……

“蕭叔,這後來呢?”慕夜白急不可待的追問。

“後來,雖然蕭老哥當時打跑了他們,但這天殺的李騰龍三番五次的上門,害得蕭老哥不得不把他放暑假回來的女兒送去安化市的親戚家中暫避。結果,也正因為這件事,徹底激怒了這李騰龍,沒過幾天,蕭老哥便神秘的失蹤了。三天後,蕭老哥的人在後山的山腳下被大家找到,不過他……他……”

說到這裡,蕭景明連拍數次大腿,一臉憤怒,“小慕,蕭老哥他人是被人家活活打死的呀,都是這天殺的李騰龍乾的。”

“蕭叔,難道當時您們沒報警嗎?現在這李騰龍可依然還逍遙法外呢?”慕夜白一臉凝重的問道。

“報警?”

一提到警察,蕭景明嗤笑,眼神黯淡無光,“小慕,你並不瞭解我們萬安縣的環境,剛才我也跟你說了,這公安局早就已經與萬權商貿蛇鼠一窩,老百姓可是他們砧板上的肉啊!”

“太不像話了!”

慕夜白猛拍桌子,眸子裡殺意再現,“這都已經出了人命了,難道這萬安縣的公安局還敢站出來包庇他們李家不成?”

憤怒,握拳滲血的憤怒!

天穹之上烏雲蔽日,陰霾之下遍地狼煙,冤魂哀嚎。

又是誰之過?

無非就是有人喪盡天良,以手中之權度已之利,把老百姓的生死置若罔聞。

公安機關本該是懲惡揚善、為民請命的地方,然而,自已即將接手的這萬安縣公安局卻如此的肆意妄為,反而成了罪惡的幫兇。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爛事現在從蕭景明的口中不斷地傳進他的耳朵裡,叫他如何不憤怒?

當然,除了憤怒,他的內心深處更是有一種大刀闊斧,大力整治使其改頭換面的決心和毅力。

“小慕,當時我們也是報警了,但是,公安局卻把這件命案不當回事啊,應該是收了李家的不少好處,所以最後敷衍了事。”

說著,蕭景明連連搖頭,“唉,他們李家在我們萬安縣過的可是如土皇帝一樣的生活,而且,蕭老哥出殯的當天,這李騰龍還派人過來搶他女兒呢。”

言畢,蕭景明又連飲幾杯酒。

借酒消愁,卻事與願違,現在反而愁上加愁。心中怨恨數載,哪能一兩杯烈酒輕鬆結過?

可知,悲痛欲絕之際,手中之物皆無色無味,暗淡無光。酒雖好,人卻心死、盼無期。心灰意冷之下,這酒飲之苦澀,除了上頭,再無其他。

慕夜白不語,也連灌三杯酒。

一杯敬恩人:自已苦難之際,有幸得以相助,今恩人含冤而去,願其靈魂擺渡,得以安息;

一杯敬百姓:磨難之下,堅守本心,保持著純真善良,迎接新的跡象;

一杯敬自已:任重道遠,自勉自勵,願青春無悔,以老百姓給予自已的權力撥雲見日,讓藍天重現,譜天之下風氣改觀,潔白如雲。

“蕭叔,當時公安局的人是怎麼說的?”見慕夜白悲不自勝,陳柏然一臉沉重的抬頭問蕭景明。

蕭景明回道:“小陳,當時公安局那邊草草就結案了,說蕭老哥是自已不小心從山上掉下來的,並非他殺。”

“並非他殺?哼,真是好大的膽子,說的倒是輕巧,他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陳柏然咬牙切齒,飲了一杯酒後壓低聲音又問,“蕭叔,當時是誰負責的這個案子?”

聞言,蕭景明咬著牙回道:“負責蕭老哥案子的是李春風,他是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這天殺的,我們下午報案,結果他第二天就草草的結案了。”

“李春風是嗎?我記住了。”這時,慕夜白終於回神,低聲沉吟,一字一句。

恩人含冤殞命,這負責此案的李春風顛倒黑白,等於就是罪大惡極的幫兇。

聽聞,蕭景明含著淚,接著補充道:“唉,小慕呀,他們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把我們老百姓當成了傻子,當時蕭老哥屍體上可是全身淤青,這分明是被人打死後才從山上扔下來的啊。”

“無法無天,難道當時就沒有法醫進行屍檢嗎?”慕夜白抬頭,再次猛拍著桌子。

“有啊,可這又如何?官商勾結,草菅人命,在這萬安縣地界,沒有他們李家做不成的事。”蕭景明直搖頭,之後朝慕夜白無可奈何的回道。

“可惡,真是可惡至極!”慕夜白怒不可遏,拇指一壓,“啪”的一聲,硬生生地掰斷手上的筷子。

觸目驚心、無法無天。過來之前,他不曾想到這萬安縣公安局目前居然會爛成這樣。

“小慕,你是外地人,根本不知道我們萬安縣的天有多黑啊。”

說著,蕭景明起身往廚房走去,“小慕,我去拿另一雙筷子給你。唉,你也別生氣了,像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老百姓,生再大的悶氣也是沒有用,人家是官,我們是民,再怎麼也是鬥不過人家的。”

氣歸氣,但飯總該要吃,否則,哪借來的光景去目睹柳暗花明的時日?

“陳秘書,你是本地人,知道這萬權商貿嗎?”蕭景明離開的間隙,慕夜白扭頭問陳柏然。

“慕局,這是我的罪過,我雖是本地人,但長居外地,所以,還真不知道這萬權商貿之事。”陳柏然一直都是垂著頭回答。

這個時候,十分愧疚的他不敢直視慕夜白的眼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了慕夜白這麼多年,他現在也是一身正氣。

“小慕、小陳,你們在聊什麼呢?”這時,蕭景明將一雙筷子遞給慕夜白。

“不好意思蕭叔,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慕夜白接過筷子,表情認真的看向蕭景明,“蕭叔,您能跟我說說這萬權商貿的事嗎?”

……

五分鐘後。

“啪!”

慕夜白將筷子重重地平拍在飯桌上,“這太不像話了,這李萬權簡直是無法無天。”

聽了蕭景明的介紹,他現在終於明白,這李萬權之前是靠開賭場、收保護費、壟斷建築沙石供應等發家,兩年前,又控制了菸葉生意,可以說這傢伙惡貫滿盈,身上所犯下的罪可比自已的頭髮還要多,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局面。

“唉,小慕,這就是命,現在這世道,官商勾結,我們這些老百姓平時可都是敢怒不敢言啊。”蕭景明一陣搖頭。

內心再苦,這生活還得繼續。

……

同一時間。

萬安縣,萬安大酒店,一間豪華包間內。

“季局,來,我李萬權再敬您一杯,有錢大家一起賺,但願我們今年的生意更上一層樓。”萬權商貿的老闆李萬權舉杯邀飲。

他的對面,坐的正是這萬安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季沐潯。

今天,李萬權夫妻倆在這裡宴請對方,其原因是想透過對方探清這即將到任的新公安局長的一些底細。

對於他們夫妻而言,做這種“生意”如果不打通一個好關係,舉步維艱,甚至一不留神,下輩子可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李老闆,現在可別高興的太早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自從陳局調走後,直接空降下來一位新的公安局長,而且後天他可就要過來上任了。”季沐潯飲了一杯烈酒後表情嚴肅的提醒道。

“是,季局,我今天正是因為此事才勞您大駕的。”李萬權順勢把話題引入正題,之後又恭敬地給季沐潯倒上一杯酒。

“嗯,這新來的公安局長後天就到任了,所以我也正想找你,需要再提醒你一些東西。”

說著,季沐潯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裡盡是憤怒,“麻德,我以為這陳局高升後,這公安局長的位置就是老子的,哪知道這半路卻突然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來。”

“季局,這新來的公安局長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可聽說他是市委直接欽點的。”李萬權又恭敬地給季沐潯倒上一杯酒。

“什麼市委?”

季沐潯抬頭瞥了一眼李萬權後說,“他可是省委欽點的,市委也是被迫無奈,要不,憑老子在市裡面的這層關係,這公安局長的位置哪輪得到他來坐?”

“是、是、是,季局,在我們萬安縣,各方勢力錯綜複雜,沒了您季局,準會亂成一鍋粥的。”李萬權邊遞上好煙邊奉承道。

“你也別給我套上這頂高帽。”

季沐尋接煙的同時,又順勢瞥了一眼李萬權,“誰不知道,你李萬權是我們這裡的黑社會老大,這萬安縣亂不亂,還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

“呵呵,季局太抬舉我李某了,這萬安縣到底該不該亂?我全聽季局您的吩咐,只要您一聲令下,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咱們萬安縣這亂糟糟的局面。”李萬權連忙起身幫季沐潯點菸。

“嗯!”

季沐潯滿意點頭,輕吐一口濃煙,“這新來的公安局長準備到任,所以,我之前提醒你的事,你沒忘吧?”

“季局,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您特意交代的事,我哪敢忘?”李萬權點頭低聲下氣的回道。

季沐潯亦點頭:“這就好,可別玩火自焚,如若你們不小心把人家當外地人來給欺負了,豈不是自捅馬蜂窩,這也算是你們李家不識好歹,自已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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