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冬,中國南部。

夜睜開了眼睛,俯視著殘破的大地。

渡邊淳內心煩躁地地在異鄉的湖邊散步,說是異鄉也不太準確,因為他們的軍隊早已佔領了這裡,遲早都會是他們的領土。但他還是思念故鄉的湖面,還有那斑駁的月影好似撫慰著每個行人的心。

實驗室久久拿不出結果,現在的形勢也嚴峻,軍部的人就快要失去耐心了。當然,這不能怪軍部,實驗室每年都要吃掉一大筆撥款,卻基本以失敗告終。

渡邊淳倒是羨慕北方的實驗室,可以以部隊為名,產出了大量實驗品並投入到戰爭中。但他們實驗室負責的專案和北方那些的專案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渡邊淳有寫日記的習慣,但這幾天敵人的騷擾很頻繁,寫著寫著就會被槍炮聲打斷思路。他是那種被打斷後很難繼續的人,所以他的實驗室也安排在比較偏僻的地方,當然,為了運送物資,也不可能過於偏了。

今晚是實驗出結果的時候,渡邊淳很是緊張,萬一再度失敗,自已隊伍裡的那幾個老傢伙可能要以死謝罪了,自已也會被遣送回本土。

無名的湖邊,月光倒是明亮。

......

實驗室內,一陣輕輕的拍玻璃的聲音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高岡男吵醒了,他本是等實驗結果的,可結果久久未出,其他人先去休息,他留下等結果,但實在過於無聊了,他很快就睡著了。

高岡男很快清醒過來,那聲音不是很大,他以為是組長來查結果,看到他睡著了想叫醒他。

可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人的蹤影,更別說是組長了。但那聲音實實在在,不是夢裡的。時斷時續,高岡男一下子警覺起來,他以為是敵人潛入,連忙拿起了抽屜裡的手槍。

等了很久,高岡男也沒發現什麼敵人,但那聲音還在,一直折磨著他的神經。

高岡男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就在實驗室的巨大玻璃罐內。渾濁且泛著綠色的液體充斥著玻璃罐內,燈光下,液體似乎有了漣漪,似嬰兒的胎動。

玻璃再次發出了聲音,一個幼小的人類手掌貼在玻璃上清晰可見,懷著不可思議的心情,高岡男把自已的手也放在了玻璃上,神情緊張的他不自覺地弓起身子,像是跪拜皇帝的臣子。一時間,這一切像極了米開朗基羅的《創造亞當》。

作為創造者的高岡男,卻在以醜陋又卑微的姿態接近被創造的神聖實驗品。

“成功了......成功了......”

高岡男喃喃道,臉上的欣喜卻沒有蓋過他的恐懼,他蹲在地上顫抖著,像是即將下地獄的魂靈。

......

燈光昏暗的實驗室內,渡邊淳目光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實驗品。身邊不斷有人給他彙報著實驗品的各項資料,這是他們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雖然只是一個開始,但也足夠牽動所有人的神經。

自他們攻破中國首都後,軍部就仿照希特勒的“造人工廠”制定了“上帝計劃”,即自喻為“上帝”創造人類。渡邊淳接手計劃後,則是給計劃取了箇中國化的名字“女媧”。

軍部希望創造出超級人類參加戰爭,他們創造出來就是軍人,為了殺戮而存在。

似乎軍部也明白這其中的天方夜譚,雖然早早有了設想,但沒有真正開始研究。但中國戰場的局勢遲遲難以推進,軍部內則是對下一步的計劃有了分歧。最終,在渡邊淳的大力推崇和帶頭負責下,軍部最終同意了這個不大靠譜的計劃。

在中國南部的佔領區,一個隱秘的實驗室成立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國女人被送進去,關在不見天日的牢籠裡,不停地被抽著血,許多人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倒下了。

血液符合要求的女人將會被留下,其他的就會被送給士兵們取樂。女人換了又換,三年來他們連個人影都沒造出來,更別說是人了。來押送計程車兵倒是一次比一次高興,巴不得實驗室天天失敗,他們還有更多的女人。

有些已經懷孕的婦女則會被開膛破肚,因為有些人覺得臍帶血活性強,成功率高。但經過長期大量實驗後,他們發現對於這個實驗來說,臍帶血和普通的血沒什麼區別。

一開始送來的人裡也有男人,實驗室並沒有說一定要男還是女,但對於士兵來說女人更好抓一點,還可以“二次利用”,索性後來都給實驗室運送女人了。

實驗室有個地方專門關押這些“奶牛”(實驗人員對其的蔑稱)的牛棚,是以前的牛棚改造來的。少量計程車兵看守在這裡,實驗人員很少靠近這裡,畢竟這群可是日本的醫學精英,怎麼會靠近如此骯髒的“奶牛”,那不是他們該乾的。

渡邊淳震驚地打量著眼前的實驗品,經過了24小時,她已經成長了一倍不止,接近正常人類兩週歲的體型。可她遲遲沒有睜眼,要不是她那劇烈的心跳聲和那誇張的成長,他們大機率會把她當成死胎然後丟棄。

他們已經無法作出預估了,只能按部就班地記錄她的變化。不同於之前裝滿渾濁液體的玻璃罐,實驗品現在躺在病床上,身邊的人像護士一樣照顧著她,實驗人員不停地給她輸入各種藥劑。

實驗品的各項資料都達到了預期標準,照這樣下去,他們的實驗也算是成功了。

渡邊淳興奮地把一切寫進了日記,雖然實驗尚且處在初始階段,但他覺得已經離完全成功不遠了。他認為能打破目前這種僵持的局面的,完全贏取戰爭的,只有他的實驗品。

渡邊淳為這個實驗品取名為“零號”,除了是最初的實驗品的意思外,還給她以零號戰機的名字,寄託著他的野心和對戰爭的狂熱。

零號睜開眼,是成功後的第48小時。他們都希望造出來的是沒有思想的傀儡,只會殺人的機器,可當所有人看到她的眼睛時,他們明白了這不是傀儡,也不是機器,而是一個惡魔。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裡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

一個西洋留學歸來的實驗人員,看著那雙眼睛,恐懼地念著《聖經》。

大部分的實驗人員是不信教的,只有天皇才能稱為他們的信仰,所以沒有人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但那聲音卻像風聲,如同惡魔低語,讓所有人寒毛直立。

南方冬天沒有雪,零號也沒有說過話。

若非仔細檢查過她的聲帶,所有人可能會把她當作啞巴。不過,這也無所謂,一個殺人機器也不需要說話。

零號成長得很快,第三天就已經能夠走路,體型也有四歲的孩童大小。實驗室的所有人都沒把她當作小孩,只是讓她看著那些殺人的錄影,學習如何殺人。

零號的手還沒能長到可以握緊匕首,力量就已經可以捅穿“奶牛”的心臟。所有人都很滿意,實驗室裡的日子太過無聊,看零號殺人,是為數不多的樂趣,所有人都很興奮,除了零號。

零號不說話,也沒有表情,實驗人員通常是預設她沒有感情的,也不在意她的想法。

事實如同她睜開眼時,所有人預估的那樣,她是有思想的,但實驗人員從來沒有把她當人看,也不關心。她也只把他們當作野獸,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野獸。至於那些被她殺掉的人,她總能夠從她們的血中聞到熟悉的味道。

作為實驗品,她的感知力異於常人,再加上與生俱來的對血緣的敏銳感知,她隱隱約約意識到,那些被她殺掉的人,是她的同胞。

面對死亡,她們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就像是平靜地接受了一樣,在她的手中哀嚎一聲便結束了。她對自已的行為無感,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也不知道自已的行為叫殺人,她甚至覺得,那些被殺的人看到她的表情有點類似那些野獸。

許多年後,她才明白,對她們來說,那叫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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