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行動比語言更加有力
“鯨？”
吳安娜嘗試去接受對方的說法，按照這種假設去思考，那代表著有著一隻鯨在不斷髮聲試探周圍環境。
這和畫家所說不相符。
她有點懷疑畫家之前所說是不是被故意塞入了錯誤的記憶，想要誤導自已。
只好問道卡卡瓦夏：“畫家的記憶能不能恢復？”
“將這裡的黑手擊敗，有這個可能。”
“你知道多少資訊？”
“我之前懷疑你口中的魘就是黑手，但她一出現便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更別提製造出合約那種約束力。”
吳安娜對此表示贊同，合約的約束力確實讓她感受到了危險，魘接近全力才會讓她感受到那種危險。
甚至之前裝睡時，卡卡瓦夏有意將合約提出來說過，魘不經思考便同意了對方的說法。
說明魘沒有打破合約的能力，或者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還有更多的資訊麼？”
“嗯，聲音告訴我……啊，不，那不重要，或許我早應該察覺有兩個人在心裡和我交流。”
“兩個？”
“嗯，告訴我回報一切的存在和魘不是同一個，但我沒有和他籤合約，他僅提供給我關於你和畫家的資料，以及後來十分鐘休息時間，那傢伙出現過。”
這是卡卡瓦夏仔細思索了之前的對話得出來的結論。
和魘的擔驚受怕，無腦不同，另外一個聲音，沉著冷靜，運籌帷幄。
“他們聲音沒區別嗎？”吳安娜問道。
“在魘出來前，聲音被做了特殊處理，聽不出男女老少，但性格很容易辨認。”
“另一個是……鯨？”
卡卡瓦夏沒有否認，笑著抬頭望向了頭上的虛空。
那裡傳來的是發條有規律的律動。
吳安娜順著對方的目光而去，廣袤無際的黑暗，如果點綴著群星或許會讓她暫時停下腳步去休息一會兒。
“那片虛空和我的家鄉很相似。”卡卡瓦夏回到了賭場門口，坐在門框上，輕聲說道，不知何處變出來了一枚籌碼，在指間翻滾了一圈落在了掌心，拋向了空中，接住，丟擲，接住...
和虛空很相似的家鄉...
那不是一無所有嗎？
吳安娜從凝望虛空移向了對方的臉上。
天空中沒有群星，但卻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比星光更閃耀的存在，她識趣的沒有去打斷對方的回憶色。
“我誕生於母神的誕辰，卡卡瓦日，所以我的名字叫做卡卡瓦夏。你呢？”
吳安娜尚未說出便被打斷。
“算了，等下次吧，畢竟時間隔得太長，我也會忘，但我不會忘記那時的場景...”卡卡瓦夏搖了搖頭，再度陷入了回憶：
“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土，食物...成為了最為短缺的資源，人們哀嚎慟哭，渴望著生存下去的權利...”
“但他們迎來的是公司的開闢，一次...兩次...他們默許了一切，將那裡的哀嚎徹底平息。”
卡卡瓦夏看似隨意，眼角卻凌厲了三分，吳安娜當然猜到了其中的含義。
“這樣出身的我，竟然加入了公司，真是不可思議......”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像是在自嘲…
時間就這樣在卡卡瓦夏的回憶及發條的聲響中緩緩流逝...
“回憶總是令人心生感慨，不是麼。”卡卡瓦夏主動加大音量打破了回憶，眨著雙眼，別過了頭。
吳安娜這時才注意到對方脖子上像是紋上了一串數字。
卡卡瓦夏似乎察覺了這份目光，伸手摸向了脖子：“很好奇嗎？這不是什麼光彩的印記......”
“如果有時間，我可以將它的來歷告訴給你，畢竟...總得有人進行分享，現在先讓我們解決掉目前的難題吧。”
卡卡瓦夏的話語很輕，像是在敘述著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對方確實流露出了想要分享的感覺...對此，吳安娜僅僅輕輕應了一聲，隨即眼前落下了一塊籌碼，她下意識伸手接住了籌碼。
這是一塊普通的籌碼。
“之前的那塊壞了，這塊當做...回禮。”卡卡瓦夏轉過頭，眼中失去了之前奪目的光亮：“你有什麼思緒麼？”
回禮？
又是一句沒有頭緒的話，吳安娜不打算細細思考，將籌碼放進了兜中，順著對方之前的話說了下去：
“鯨？”
“在沒有離開賭場前，我確實說過那樣的話，但是...顯而易見，我又賭錯了。”卡卡瓦夏恢復了笑容，轉身走進了賭場。
吳安娜緊跟其後，大門在兩人走進去一刻，再次關閉。
卡卡瓦夏駐下了腳步，望著觀眾席：“如果...離開這裡需要殺死每一個人，你會猶豫麼。”
“沒有理由殺死生者。你呢？”
從之前的故事中，吳安娜覺得對方應該會成為一個無情劊子手。
卡卡瓦夏沒有作答，緩步向下走去，直至中場，再度抬頭望向了天花板：“但是...它好像不會猶豫。”
吳安娜聞言心神一凝，將感知探了出去。
聲音訊率在逐漸加快，且在不斷擴大！
‘三秒...二點五秒...’
‘二秒...’
‘一秒...’
“那是什麼？”
“聽這如同聲吶一樣的聲音，是鯨！它會摧毀這裡的一切！”卡卡瓦夏輕嗤一聲，擺好了戰鬥姿勢。
“鯨？”
吳安娜怔然片刻，握上了刀，全神貫注迎接準備到來的危機。
‘那真的是鯨？每隔三秒有兩個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其中一個可能是之前的發條音，但另外一個逐漸加快的聲音同樣像是發條的聲音...
她將全部的感知探知了出去，結果不由讓她眉頭一擰。
突如其來的巨物正在快速靠近這裡，體積比起整座賭場還要龐大！
但是剛剛在外面，她完全沒察覺到那隻巨物的存在。
距離她們的目的地按照那速度計算，大致只需要，八秒不到！
“等等，別拔刀！”卡卡瓦夏急呼道。
吳安娜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你拔刀會造成和那怪物一樣的破壞力度...”
卡卡瓦夏示意吳安娜去外面攔擊：“行動永遠比語言更加有力，不是麼？”
‘是在回應之前那句話麼？’
吳安娜抬腿瞬閃至門後開啟了門，踏了出去。
緊接著從場中響起了響指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