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哂笑:“騙你幹嘛?”

親一口五十兩。

她親他十口豈不是五百兩!

玄衣男子輕飄飄將手裡的落花扔到地上,落花成泥碾作塵。

他微微走近半步,呼吸拂罩,冷冽香氣襲來,她耳尖浮起淡淡的粉色,知道這個條件是一塊抹了糖霜的毒藥。

漆黑的眼瞳半斂在眼簾下,和著一張雪白的素臉,乖巧又文靜。

跟這張麵皮底下的靈魂,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她機警地左右覷了覷。

見丫鬟都出去了,庭院裡只剩下兩人相對而站,心裡忽然萌發出一個邪惡的念頭。

要不不管了,拿了錢再說?

可是是不是不太好?

畢竟男女之防還是要有的,既然已經都決定跟他劃清界線了,怎麼能為了區區幾百兩就將自己的底線一降再降!

不,不是區區。

幾百兩呢。

她嚥了口口水,心思剛剛動搖,腦子裡一個義正言辭的聲音驟然炸開。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怎麼能為了一點錢財就屈服於他人的淫威?

她有些口乾舌燥,可是真的是很多錢啊。

“沒人看見的。”

像是看穿她心裡想法,宣沉淵繼續勸誘,聲音低沉又有磁性,“人都出去了,趁著現在沒人,咱們速戰速決。”

她喉嚨滾動一瞬,“速戰......速決?”

聽起來像是在偷情。

宣沉淵點頭:“反正也沒人瞧著,親幾下又不會一塊肉不是?白拿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她面色糾結。

“親五下就有二百五十兩,親十下就是五百兩,你想想,你買梔園花了多少兩?攢錢不辛苦?如今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宣沉淵掃了一眼院外搖曳的樹影,步履摩擦鵝卵石發出的“沙沙”聲由遠及近,他鼓勵道:“再不抓緊,就來不及了。”

芷蘩深吸了口氣,緩緩搖頭:“算了,還是不——”

話音未落,陰影傾瀉而來,男人身上好聞的草木香氣將她緊緊包裹住,高挺的鼻尖蹭過她柔軟的臉頰,小巧的鼻樑。

癢癢的,麻麻的。

兩人呼吸瞬間交纏在一處。

她氣息凝滯,臉頰上浮起紅霞,瞪大眼睛看著驟然放大的英俊面容。

唇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覺,一開始彷彿蜻蜓點水一般。

她下意識後退時,一隻大手按住她的後腦。

不由分說的力道將她整個人往他懷裡帶。

兩人的唇貼得更緊,有溼滑柔軟的東西撬開她的齒關。

一剎那,她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好像飄起來了。

是他的舌頭。

肆無忌憚地在她狹窄的口腔裡戲弄遊弋,汲取每一寸津液,攪弄她呆滯的舌尖,幾乎要將她的三魂六魄都攪散開。

她撐住他結實的胸膛,一直到門外的侍女踏入院子的那一瞬,他才終於鬆開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從脖頸到臉頰紅了一片,好像暈染開的大團胭脂。

侍女上前詢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搬兩張杌子來坐一坐,宣沉淵揮揮袖子,從侍女探尋的目光裡,掩蓋住她波光瀲灩的眉眼和紅腫飽滿的唇瓣。

侍女低頭退下。

芷蘩後退兩步,惱怒地瞪著他。

光天化日又被揩油,她氣得嘴巴癟了起來,拂袖轉身走了幾步又回身逼至他面前。

她伸手,手心向上,壓低聲音:“剛才說了,一次五十兩。”

男人也沒有避開,任憑她倔著天鵝一般纖細的脖頸,咄咄逼人地瞧著自己,幽幽道:“說了是你親我一次五十兩,不是我親你。”

他可不做虧本的生意。

“我親了你,應該是你給我五十兩才對。”他理所當然,頓了頓,又問道:“前幾日趙晴嵐別說親我了,就是碰我一下也沒得逞,所以你到底把我賣了多少錢給她?”

芷蘩啞口無言,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他恬不知恥的胡說八道。

“五十兩有沒有?”宣沉淵繼續補刀,嫌棄道:“你費盡力氣,才用我賺了五十兩?”

“看來以後家裡的帳不能給你管。”他“嘖”了一聲,“以後要是被人騙光了家資,咱們連飯都吃不上了。”

“要是有孩子,以後孩子還得跟著爹孃要飯。”

說起孩子,他有些擔憂地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女人。

這麼呆,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萬一隨了娘一樣怎麼辦?

“好了,彆氣了,氣多了腦子更轉不過來。”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她:“大不了以後我辛苦些,多賺些。”

禽獸禽獸禽獸!

芷蘩一把拍開他的手,轉身揚聲催促:“快些收拾!”

江氏因著身體的緣故,沒能出來一起看她的新宅子,宣沉淵作為二哥,自然是要陪著她一塊在梔園用了飯,給暖暖宅。

第一天喬遷新居,芷蘩帶著他逛了一圈宅子,原主人品味甚好,園中的擺設和傢俱,芷蘩秉承能省則省的道理,並沒有多加改動,只將自己慣用的私人物品添置了進來。

宣沉淵跟著她逛了一遍,點頭:“不錯。”

芷蘩看著天色將晚,破天荒的主動留他下來吃晚飯。

“你親自下廚?”男人尾音上揚,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明顯有些不相信。

她點頭,抽了根臂縛將袖子挽起,露出光潔的小臂,利落幹練。

“哥哥在院子裡稍微坐會。”

她帶著流雲和宿月將書齋邊的八角亭佈置好,簷上點了八盞宮燈,橙黃的燈光將燈上的美人畫卷映出朦朧的影子,燈下墨色流蘇隨風盪漾,八面輕薄粉紗垂掛,水磨石的天青色地磚上,光滑可鑑,映出女人忙碌的倒影。

他懶懶地看著她手腳利落地忙來忙去。

從前在宣府,每次見到她,總是無精打采的,如今自己當家作主起來,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他覺得很是新奇,索性靠在一邊的美人靠上,修長的指尖鬆鬆拈著石桌上的一把摺扇,摺扇合起,在他指尖微微晃盪。

芷蘩知道他一直盯著自己,那目光絲毫沒有顧忌,她微微鬆了口氣,好在如今內宅裡全是她自己人。

東西佈置完了,芷蘩讓流雲和宿月跟著自己去了廚房。

廚房裡有兩個專門負責燒火做飯買菜的廚娘,主人有令,他們都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邊,時不時指點她該如何切菜如何燒菜,還有怎麼燒火。

“多弄些乾草,先往灶膛裡放幾塊大的乾柴——”

其中一個胖廚娘低聲提醒道:“哎呀,縣主放多了,鍋要燒乾了!”

“這樣?”芷蘩拿出幾塊。

“少了少了。”瘦廚娘仰著脖子喊。

芷蘩皺著眉頭,又往裡頭添了幾塊,點了火摺子引燃乾柴,灶膛燃起熊熊大火,大鐵鍋“刺啦”一聲冒出白氣,她拿起油壺往裡倒。

頃刻間,“劈里啪啦”一陣爆竹般的聲響,整個廚房幾乎都被炸開。

一身玄衣的頎長人影走進時,正是廚房最熱鬧的時候,廚房站著的幾人均是面色劇變,見到他來,原本手忙腳亂的人,又都噤聲,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流雲知道他跟芷蘩的關係,見到他就覺得怵,見男人眼風掃過,幾人猶如身臨冰窟,身子微微僵硬。

直到站在手忙腳亂的女人背後的男人抬起手。

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微微一動。

幾人沉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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