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窗牅上的琉璃落在梨花木的地板上,帳頂的鏤空球型香爐裡放著的安神香也不管用。
得找個機會跟二哥哥說清楚才行,可是什麼時候說呢?
得找個合適的機會說,
她愁眉不展,正思慮間,聽到一聲輕響。
好像是什麼東西開啟的聲音。
女人身子一僵,沒有動彈。
悉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床榻微微下陷。
原本寬闊的雕花大床,忽然一下子逼仄起來。
溫熱的氣息緩緩逼近,落在她耳畔,她雙目緊閉。
“睡著了?”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麼早?”
她不動聲色的讓呼吸越發的均勻。
是的,睡著了。
他似是自言自語,聲音頗有些惋惜:“原本準備帶你出去看花燈,今夜城裡熱鬧的很,都準備著明晚上的宮燈會呢——”
床上側臥的女人雙目緊閉,胸口起伏平緩,似是已經熟睡了。
“既然這樣——”
男人嘆了口氣:“那就只好做點別的事情了。”
話音剛落,一隻手挑起被褥,伸進了女人單薄的裡衣。
芷蘩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往裡頭挪了挪,不動聲色的避開那隻攏住自己胸脯的大手。
粗糙又溫熱的觸感,激得她四肢微微發軟。
“哥哥——”她含糊開口。
“嗯?”他尾音上揚,好像一把鉤子,勾得人心癢。
“好睏。”她揉了揉眼睛,低聲道:“怎麼還不睡?”
“這才什麼時候?”
別以為他來時沒看更漏,酉時都沒到。
她擁著被子靠著床頭坐起身,他挑了挑眉,拿起一旁她的外衫,剛伸過去的手一頓,他皺眉:“躲什麼?”
見她一臉防備,男人冷笑一聲,原本想著這幾日忙,沒顧得上她,想著今晚上帶她出去逛逛。
明日宮宴事情更多,而且宮裡規矩也多,哪有今夜鬆快。
沒想到她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搞得他會吃人似的。
她這樣,他不做點什麼,還真對不住她了。
他眼色一沉,抬手掀開被子,伸手捏住她的腳腕就把她整個人拖了過來。
“別動,再動——”
女人在他手底下掙扎起來,以為他要幹什麼,滿臉抗拒的死死捂住胸口,微微敞開的領口春光半隱半露,宣沉淵緊繃的皮肉下,喉嚨滾動。
下身已然有了反應。
再這麼下去,他真要做點什麼了。
他站在床前,女人跪坐在床邊,視線平視之處,正好到他小腹處。
看到他有了反應,她臉羞得通紅。
輕羅小衫兜頭罩了下來,她一頓,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給自己穿衣服。
滾燙的呼吸灑在頸側,男人翹起嘴角,就著給她穿衣服的機會捏了捏她柔軟挺翹的胸脯。
“怎麼還這麼小,跟不長了似的。”他嘴上說著禽獸話。
“哪裡小了!”她皺眉。
明明是很正常的大小,雖然沒有趙晴嵐和顯娘那麼大,但是跟大多數人比起來,也算是中等了。
事關女子尊嚴,士可殺不可辱。
“你才小!”
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男人正給她繫帶子的手一滯,臉色怪異,似笑非笑:“怎麼?你還見過更大的?”
她臉越發滾燙:“見過啊,都比你大。”
“沒大沒小。”他哼了一聲。
睨了她一眼,看她信口胡說的樣子又覺得有趣,想著逗她多說幾句,隨口道:“什麼時候看的?”
芷蘩得意一笑,知道他今夜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人也輕鬆起來,說起話來得寸進尺,搖頭晃腦道:“多了去了,有的跟手臂粗似的,有的還能在腰上盤半圈呢!”
她形容的又詳細又生動,說起來是嘴角還噙著得意的笑。
男人忽然想起那一日在普濟寺禪房外頭瞧著的一幕。
宣沉淵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還有崑崙奴又黑又——”
話音未落,一隻手掐住她的下頜。
她住了嘴,瞪大眼震驚的瞧著近在咫尺,驟然放大的陰沉至極的俊臉。
鮮紅飽滿的唇微微張開,臉頰上的肉也因為那隻掐住自己下頜的手微微用力的緣故,嘟了起來。
她用力嚥了口口水。
“都是聽人說的——”
她聲音嘟囔著,一滴冷汗從額頭滑到鼻尖。
補充了一句:“聽趙晴嵐她們說的。”
“還有崑崙奴?”他皮笑肉不笑,“你看過?”
知道如今一些貴婦貴女們玩的花樣多,每每宴飲聚會,一些貴婦人玩起來比男人在外頭玩的也不遑多讓。
只是宣府裡對這些奇技淫巧一貫是不允的,府裡採辦的崑崙奴,也從來進不了內院,只能在外院做力氣活。
要是讓他知道,誰敢帶著她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看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汙了她的眼睛——
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找幾個身材力壯物什奇長的崑崙奴讓她們玩個夠。
芷蘩從善如流的搖頭:“沒有。”
她一臉嚴肅:“都是她們玩這些,我嫌髒,從沒看過。”
“知道就好。”
宣沉淵點頭,輕輕拍了拍她肉肉的臉蛋子,冷聲道:“要是敢有樣學樣——”
“腿給你打斷。”
他放了句狠話,芷蘩卻覺得這話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他應該捨不得的吧。
雖然知道哥哥總是放狠話,小時候也是,雖然總是威脅她不把功課做完不準玩,不然就打手心一百下。
可是最後總是啪啪打了兩下就算了。
她抿唇笑起來,覺得今晚上是個好的開頭,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跟哥哥在一塊的時候。
雖說還是做了些兄妹不該做的事情,但是起碼沒有再做那件事了。
她還是很滿意的。
想到這裡,還低頭笑出了聲。
等宮宴回來,她就好好的跟哥哥聊聊這事情。
宣沉淵聽到笑聲低頭看去,也笑了起來。
帶她出去玩就這麼開心?
“以後想去哪兒,哥哥都帶你去。”他低頭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寵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