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下。

前來接待的弟子領著人向議事廳走去,“晏掌門這邊請,宗主正在和長老商量事宜。”

走到大廳門口便聽到了宗主發怒的聲音。

“一群廢物!宗門弟子失蹤這麼久,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

接著便是茶杯碎裂的聲音。

帶路的弟子面露尷尬,“晏掌門稍等,我去稟告一下。”

晏歸擰了擰眉,點頭示意。

接著轉身叮囑道:“待會兒別亂說話。”

許歲安點頭。

議事廳內,幾人落座。

晏歸看著主座坐著的人,行了一禮,“晉宗主。”

晉齡回禮,客氣道:“晏掌門不必多禮,請坐。”

“晏掌門遠道而來,是晉某招待不周,還望掌門莫要怪罪。”

晏歸同他客套一番,進入正題。

將昨日發現山洞一事,以及桃溪鎮黑衣人血陣的事隱去不該說的全部說了。

說完議事廳一陣沉默。

片刻後晉齡神色嚴肅,由晏歸帶路,親自帶著人去了山洞。

晏歸臨走時囑咐許歲安四人好好待著,青雲宗不安全。

弟子帶著他們到了休息的房間,兩人一間。

毫無疑問,許歲安跟葉君天一間房。

許歲安走到桌邊坐下,突然問起了那天葉君天救他的細節。

“他竟然那麼說楚姐姐?”許歲安有些震驚,又有些不解,“可是在楚姐姐記憶裡那人雖看不清面容,但是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他確是對楚姐姐有情啊。”

桃樹下那番告別流露的情感不像是假的。

葉君天嗤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裝得像而已。”

“可他明明是凡人,沒有任何法力,不然也不會在眼盲的時候寸步難行了。”許歲安還是覺得記憶裡看見那些不似假的。

“但是在山頂的時候,他已經修魔了,還會使那麼陰邪的陣法,魔界功法能讓一介凡人短短兩年內修到這個地步嗎?”

這個許歲安是真不知道,原書裡葉君天是覺醒了魔君之力才修為飛速。

換做凡人也能如此嗎?

葉君天思索一番,回答了他的問題,“不能,所以說他是裝的。”

許歲安:“……”

“好好好,裝的裝的,那他為何要殺我呢?”許歲安回想了原書裡的情節,不論是原主還是他都一直待在山上,根本沒有機會結識山外的人。

所以他和原主都不可能同那黑衣人結仇。

“他當時是打算撕碎我的神魂,你說他會不會是想奪舍我。”許歲安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他不是楚姐姐當初認識的那個人呢,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被魔修奪舍了?”

許歲安說完,室內安靜了片刻。

葉君天盯著他,突然開口,“你知道重生嗎?”

許歲安一愣,“重生?知道啊,我在話本里看過。”他蹙眉道:“這跟重生有什麼關係?”

葉君天轉開視線,“沒什麼,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那你為什麼覺得他會奪舍你呢?”

許歲安脫口而出:“那當然是為了接近……”

他話沒說完,突然頓住。

對啊,奪舍他,接近男主,然後呢,做什麼,折磨他,侮辱他,太初秘境,魔君之力重現,魔族捲土重來。

許歲安像是突然破開了某件事情的關竅,接著往下一想,所有事情都順理成章。

葉君天見他沒說完,疑惑地問:“接近誰?”

許歲安瞬間回過神來,情緒有些激動,“沒,沒有誰,我都是瞎猜的,當不得真。”

他現在情緒有些混亂,在一團亂麻的腦海裡找到了線頭,需要慢慢的將它梳理開。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許歲安想安靜地重新整理資訊,找了個藉口。

葉君天擰了擰眉,明顯感覺到他狀態不對,“你去休息,我守著。”

許歲安點了點頭,徑直朝床邊走去。

躺到床上,他閉上眼。

原書裡顧從春飛昇後原主就性格大變,會不會是被魔修奪舍了,原主本就神魂不穩,沒有顧從春的保護,被奪舍也能說得通。

可若是魔修,對男主的折磨又是什麼原因呢,知道他與魔界有關,故意讓他記恨靈山派,將靈山派一網打盡嗎?

這樣也能說得通。

這次因為他的到來,佔了原主殼子,導致那名魔修奪舍了別人,所以黑衣人才會想要殺他。

可魔修一開始怎麼知道要奪舍誰呢,葉君天的魔族血統連顧從春都不知曉,他又是如何得知。

還有,黑衣人煉血丹做什麼?還殺害這麼多宗門弟子,早早暴露身份,現在距離太初秘境還有三年。

過早暴露於他沒有任何好處。

啊啊啊啊啊!

好煩好煩!

想不明白!

一團亂麻裡,許歲安抓住的線頭只是千百絲線中的一個,根本就理不清。

他煩躁地翻身,面朝牆壁。

不想了不想了,等線索再多一點。

現在想一堆,到時候離真相相差個十萬八千里,那他今晚死去的腦細胞不是白犧牲了。

許歲安開始催眠自已,睡覺睡覺。

葉君天一直坐在桌邊。

許歲安的話給了他一些啟發。

奪舍,重生。

兩者聯絡在一起。

說不定這個黑衣人殼子裡是上輩子的老仇人呢。

葉君天順著許歲安的思路去想。

黑衣人說過“你竟然會救他?”

明顯知道上一世他倆之間的關係,可靈山派的人他全殺了,沒留一個活口。

而若是許歲安的師兄弟重生又不可能會傷害他。

所以。

除非他是當事人。

當事人?上一世的許歲安?

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葉君天嘴角笑意浮現。

原是如此麼。

剛同他結為道侶的許歲安彆扭地對他好,傻。

同後來那人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原來是被奪舍了啊。

想通了這一點,葉君天反倒不急。

他斂去神色,起身緩步走向床榻。

床上許歲安側躺著,呼吸綿長,顯然是睡熟了。

葉君天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人,睫毛纖長,臉頰睡得微微發紅。

因為側躺著,臉側的肉被擠作一團,看起來乖極了。

還是這副模樣好看。

葉君天默默的想,就應該是這個樣子,而不是永遠對他嫌惡痛恨打罵的神色。

就在這時,許歲安突然翻了個身,被子被他踢開。

葉君天看見他耍性子似的踢被子,臉上帶著笑意,替他把被子重新蓋好。

“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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