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到了你,所以覺得不能這樣下去,要出逃,要直立,要重新見到你。即使我有多麼難堪的過往,在與‘想見你’的念頭比起來的時候都微不足道了,我想見你,姚桃。”

夏鳴把一切說完,垂下了頭。他終於在姚桃面前把一切他所擔驚受怕的、惶恐不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我騙了你……你是不是會離開我?”

姚桃抱住夏鳴,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我愛你,非你不要。”

“我只是怨你不肯告訴我,讓我等了那麼久……你一個人獨自忍受著,一定很痛很痛吧……”姚桃把手放在夏鳴的胸口,找尋他的心跳。她不知道這顆心到底在痛苦中煎熬了多久,那是她不能代替的疼痛。

夏鳴抓住姚桃的手不停地吻著,“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要我的。”他破涕為笑了,“其實哪怕你說你會離開我也打算死纏爛打、努力爭取的,我要奮爭把握自已的幸福,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主動放手了。”

“那麼,請鄭重地告訴我——”姚桃捧起夏鳴的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眼睛,那是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是溫潤的、有情的、真實的人的眼睛。

“你相信你自已吧。”

那是他的自信,必須由他自已建立。

姚桃忽然想到如果沒有她,夏鳴是不是也會度過這樣一個時期,但是他還是會走出來的,他在少年的時候就是這樣走出來的。那麼她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助力罷了。但,哪怕是助力也就夠了。

夏鳴笑了,“相信。我堅信。”他低頭吻了姚桃一下,“我現在可是要和你成家的人啊。”他又吻了她一下,“自從遇見你,你在我的生命裡便是不可或缺的,少了你,我可能不會死,但是我會活得失魂落魄。感謝你喜歡我,愛我,相信我,包容我,和我在一起,讓我有一個人去喜歡去愛,去保衛去守護,你是讓我變得更加豐富完整的存在。”

沒有誰非要抱著愛情才能活著,沒有愛情也可以一往無前地走下去,欣賞好風景;不過倘若那麼巧,遇見了彼此相適的那一個,結伴而行,人生也許就是另一種旅途,另一番風景。

“我愛你,吉吉。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愛她,不是因為離開了使他後知後覺,而是她存在著,在他身邊使他如此幸福。

他死死地封住了姚桃的唇,是久違的甜味。

他們在這場相互追逐中都改變了。

所有的人都變了。

物是人非——物也非人也非,沒有什麼能抵擋得住時間的洪流,洪流之後是死亡還是新生,是荒冢還是青青原上草?

姚桃做了一個夢,醒來腦海中出現的是夏鳴的臉,愣在那裡半晌,隨即迅速起身收拾東西出門。

“媽,今天的晚飯多備四個人的!”

“是誰要來吃飯——”

姚桃飛奔出門,沿著大街路邊跑,她又解開了頭繩,風揚起了她的頭髮。

遠遠地,她看見夏鳴正翻CLOSED的牌,“等等!”

她擠進門,“等等……”

“怎麼了?”夏鳴帶著笑意詢問。

姚桃喘著氣,慢慢走到座位上,“我要剪成短髮。現在,立刻,馬上。”

鏡子裡的夏鳴愣住了。

洗過頭後,“請動手吧,我期待你能再次給我理髮很久了。”姚桃閉上了眼。

這個季節這一天,夏鳴的手帶著輕微的涼意。他曾用這雙手穿過無數人的髮絲,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可當這天他終於抬起手,指尖滑過姚桃的長長的發,有點不敢驚擾的恐懼,似乎沒有了力氣去抓住那些細密的黑線。他曾經在腦海中無數次地比畫、模擬、演練給她理短髮,哪裡哪裡剪到哪裡,哪裡哪裡多薄多厚——這一刻真的來臨,他拿剪刀的手卻不禁有些顫抖。

他深呼吸,聞到她的髮香,有些愣愣的,隨即臉上染上一抹紅暈,情不自禁地向她靠近。許久,他看著姚桃,一雙美麗的眼,連眼皮都這樣漂亮,長長的睫毛溫順地垂下來;可愛的鼻子底下是水紅的嘴唇。她也是適合長髮的,但是她的美麗有很多種,短髮可以外放她的美麗。夏鳴忽然意識到此刻的姚桃才是最適合短髮的。

人的骨相之上本只有一副面孔,從前他以為為客人打造適合的卻不同的髮型,就會使其展現不同的樣貌,是髮型展現了人的可能性。但是實際上相由心生,髮型與人之間真正的相契是客人主動選擇了髮型,是其已實現了自身的可能。他想,此刻的夏鳴也才是最適合來給姚桃理短髮的。

夏鳴的剪刀快了起來。

“好了,吉吉。”

姚桃睜開眼望著鏡子裡的自已,前後左右轉一轉欣賞著,然後抬了頭望著夏鳴。

她注視著夏鳴,笑了,“果然很好看,不過,我不會給你錢的……”

“啊?我不會要——”

“以後你的東西就是我的了……”

“……”

“你也是。”

“……”

姚桃看見夏鳴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飯吧,把小姨他們也叫來。不過現在——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幫媽媽做飯,我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夏鳴牽起姚桃的手,“那麼我們走吧,回家幫——媽媽做飯。”他咧開嘴笑了,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眼裡的星星越聚越多,愈來愈亮。

春天。

他們站在運河的堤岸上,兩岸柳樹正萌新芽。夏鳴單膝跪地。

“我想做一個很好很好的丈夫,一個很好很好的父親,一個很好很好的祖父。我,夏鳴,想從一個孤單的個體到擁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家庭,一個很好很好的家族。姚桃,你允許我嗎?”

夏鳴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開啟,裡面是由一根柳樹條編成的戒指。雖然不是河堤上柳樹的枝子,是他從別處尋求來的。

姚桃笑了。

“當然。”她把那個戒指拿下來戴在手上。

他從很久以前就在設想他要拿什麼向她求婚。

她不愛戴項鍊、手鐲、戒指。那麼該如何鎖住她呢?

夏鳴又從兜裡掏出一個真的戒指,“形式還是要有的,要不然無法向別人說明你是我的。”

“那你先收著吧。因為——”姚桃抬起她戴上了柳戒的手。

夏鳴笑了。“好。”

“還有,結婚的時候我們要給方雅他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我和你今日能終成眷屬,阿雅她可謂是功不可沒。”

“正有此意。她是我們的紅娘。”

“汪汪!”

“啊!花花!”

他們的見證人是那隻四眼狗以及一直牽著花花躲在一旁等待放狗的宋辰。花花頭頂著一個花環,是柳樹枝編成的環,上面插滿了鮮花。夏鳴取下花環站起身將其戴在姚桃的頭上,然後為她戴上了一條項鍊,“我知道你不喜歡戴這些東西,但是這才是我真正給你的,是要傳給我們的後人的。”

姚桃低頭,一顆鑽石在光照下閃閃發亮,美得驚心。

“這是——”

“用了我和你的頭髮培育的。”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姚桃又笑了,緊緊抱住夏鳴,她忍不住哭了。夏鳴回抱,抱得更緊,他撫摸著她的頭髮,親一親,眼淚不禁落了下來。

“謝謝你。”這是他們共同說的。

坐在一旁的花花一雙眼睛早就是水汪汪的,一直等待放狗,放完了狗仍在等待的宋辰也哭了,只是他什麼時候能從這叢灌木下站起來呢?腿都蹲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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