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一副勾人模樣,居然是純愛戰神。”
——《祝語的日記本》
祝語洗好澡從浴室出來,江話已經躺在了床上,背對著浴室。
祝語生著悶氣,沒搭話,復走回浴室拿起吹風機打算吹頭髮。
但是考慮到江話可能已經睡著了,她又將吹風機放好,重新戴上幹發帽,順手關了燈,走到沙發位置坐下,玩起了手機。
江話躺在床上,卻遲遲沒聽到吹風機的聲音。
他睜開眼,掀開被子下床,房間一片黑暗,唯有沙發位置留了盞燈,映出祝語孤獨的身影。
他走到她身邊站定,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聲音全是討好:“很晚了,吹頭髮睡覺。”
聞言,祝語慢慢地抬起頭,“幫我吹頭髮,我就原諒你。”
祝語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絕不留不好的情緒過夜,這也是她這麼多年飽受爹不疼娘不愛,還能樂觀開朗的技巧。
江話拿來吹風機幫她吹頭髮,動作輕柔卻不熟練,顯然,他沒有給女生吹過頭髮。
祝語看到他生硬的動作,怒氣消了大半,“話話,你以前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嗯,沒有。”,他如實回答。
祝語笑出了聲,“長得一副勾人模樣,居然是純愛戰神。”
她語氣裡沒有嘲笑,更多的是歡喜。
她其實有精神潔癖,接受不了談過戀愛的男生。
遇到江話後,她雖然喜歡他,但內心總會多想,他會不會有白月光之類的,現在聽到答案,她也就放心了。
祝語鄭重其事道:“你以後只能給我吹頭髮。”,說完,她覺得不太嚴謹,補充道:“我們的女兒除外。”
這話有些突然,江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祝語是在說關於他們的以後,原來不只他一個人想過。
他彎唇一笑,“好。”
吹好頭髮後,他們站在窗前看了會夜景,才上床睡覺。
祝語躺在江話的臂彎裡一夜好眠。
江話就沒那麼幸運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額頭有汗珠滲出,他看上去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
忍到極點,他將空著的右手偷偷伸進被窩裡釋放,緊咬著唇,儘量不發出聲音。
第二日。
江話夜間睡得不是很好,卻起得很早,他生物鐘準到離譜,七點準時自然醒。
他在祝語前額落下一吻,起身掀開被子下床。
轉身替祝語掖好被子後,才進浴室洗漱。
按照學校的要求,大學生寒暑假是要參加社會實踐的。
江話找好了實踐單位,是一家社群醫院,對於臨床醫學專業的學生來說,再好不過,就當提前實習了。
他離開酒店房間沒多久,祝語也醒了。
她一如往常,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除了幾個騷擾電話外,多了一個讓她難以置信的號碼。
是她媽媽李蔓打來的電話。
她點開微信,微信上除了江話的發的訊息,多了一條李蔓發的語音。
她先點開江話發的訊息:我去上班了,起床後別忘了吃早餐。
江話要去社群社會實踐半個月,她是知道的,她回覆:遵囑執行。
退出和江話的聊天頁面,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啟了李蔓發來的語音資訊。
她倒是挺好奇,讓李蔓主動聯絡的原因是什麼。
很快,李蔓尖酸刻薄的聲音從手機傳出:祝語,你這些天死哪去了?年紀輕輕就學會夜不歸宿了,別到時候大學還沒畢業就大著肚子回家,我可丟不起這個臉,傍晚來我家一趟,我有事要說。
聽完,祝語自嘲一笑,她就不該抱有期望。
可笑的是她在開啟語音前一秒,有想過,李蔓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結果可想而知,人是不會輕易改變性格的,狠心的人無論過了多久,她依舊會狠心。
這一刻,她覺得自已挺可悲的,親生母親居然把她形容得如同站街‘小姐’一般。
不曾問過她一句:“吃飯了嗎?這些天過得好不好?”
更有甚者,連‘回家’二字都不願意說,而是說著‘來我家’。
即便是聽了很多遍的話,再聽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大概是經常深夜偷偷躲起來哭得緣故,她已經習慣不哭出聲。
將頭埋進被子裡,眼淚便像決堤一般湧出來,難以停止。
祝語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
她翻身下床進浴室洗漱。
浴室鏡子裡,她的眼睛腫得厲害,和金魚眼一般無二。
她每次哭,睡醒後眼睛都會腫。
洗漱好後,她拿出化妝品,化了個淡妝。
她這副模樣連自已都覺得可悲,要是被李蔓和祝鴻看到,不僅不會心疼,反而嘲諷一番。
經過一番搗鼓,她特意挑選了最新的衣服,雖然這是一年前就買了的但比起其他的衣服確實算得上新的。
華庭小區,李蔓家。
祝語到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的晚飯時間,除了李蔓的丈夫徐青楓和兒子徐知禮外。
多了一個人,是和祝語年紀相仿的年輕男生。
“姐姐,快來吃飯。”
見她進門,徐知禮很是熱情,迎面朝她奔來,拉著她入座。
她坐到了年輕男生的對面。
李蔓從她進門到入座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徐青楓同樣。
李蔓:“段錦,多吃菜,對了,阿姨給你介紹,這是祝語,你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還記得嗎?”
段錦看著眼前這個文雅美麗的女生,無論如何他都沒法把她和小時候的假小子聯想起來。
她身穿米白色針織裙外套粉色大衣,黑色長直髮隨意披散在身後,燈光照在她的臉上,肌膚瓷白,一雙杏眼清眸流盼,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段景秉持著紳士態度:“祝語,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祝語坐下後就只顧著吃飯,她一整天連水都沒喝過,此刻已經餓得不行。
來都來了,與其唯唯諾諾,不如吃飽喝足瀟灑離開。
聽到對面男生主動打招呼,祝語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男生的臉越看越熟悉。
最後和記憶中那張討人厭的臉重疊在一起。
十年前,祝語和現在完全是兩個人,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性格。
那時的她留著短短的頭髮,喜歡穿男生的衣服,在外人看來就是個男生,段景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第一次和祝語見面時。
他是這樣說的:“弟弟你好,我比你大五歲,你可以叫我錦哥哥。”
這話一出,把祝語氣的不輕,撲上去就和段錦扭打起來。
說起來兩人也是不打不相識,從那以後兩人見面就互掐。
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好景不長,三年後段錦就出國了,他出國不到一年,祝鴻和李蔓也離婚了。
從那以後祝語就留起了長髮,穿起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