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軼心中酸澀,咬緊唇,只覺這老同學在說甚呢?

葉聽,還有這種轟轟烈烈的愛情史嗎?

她……從來認為葉聽專注事業,像個出家和尚一樣不愛女色的,看來確實少女一根筋想事兒簡單啊。

舒軼定神問:“什麼時候的事?”

“葉董當年十八九歲吧。”

舒軼悶聲不響,憶起那會兒葉聽總不著家的經歷也就明晰緣由。

盛珩繼續八卦:“公司八卦群裡,還時常傳兩人熱戀時期的照片。周紫儀瞧葉董那眼神,妥妥是這輩子吊在葉董身上了。葉董對她也好啊,影視歌三棲資源都替她爭取,只要周紫儀想要,葉董總能辦到,直到她拍了那部仙俠劇,一夜爆紅,晉升一線。後來也不知為什麼,興許膩了,兩人分手。只是,葉董的下一任也是那種仙女型別?”

舒軼聽著,呼吸愈發困難,她顫著手端起飲料杯,抿了一口,自言自語:“是,應該說,葉聽心裡還有周紫儀吧。”

盛珩暗歎,非也非也,男人只是歡喜那一個型別罷了,哪來深情款款放不下初戀而不停地找容貌相似之人呢,此類劇情只存在於影視劇裡罷了。

老同學顯而易見的失意令盛珩心中滋生一味懊悔,他此舉,著實是想讓老同學警惕起來,莫要再重蹈覆轍,將心掏給一個不可能的人,省得到時又如大一那般肝腸寸斷。

葉董是何等人物?

他與溫頻是每年親眼目睹。

葉董不過二十六罷了,就闖出知名企業家們奮鬥一輩子才擁有的成就,更別說頂著那張明星臉招搖過市,光光只在高奢秀場坐著一會兒,就有優質女性趨之若鶩欲上前引他注目。

葉董,像是歷經了千萬次此種場面,處理女性的示好,遊刃有餘。

不,應該把像字剔除。

溫頻陰陽怪氣上前寒暄:“葉董,好桃花,是我們舒軼不識好歹,厚顏高攀啊。”

李磊揚對溫頻使了眼色,葉董不怒反笑,溫溫和和:“誰是舒軼?”

周紫儀算得什麼,只是葉董花圃中其中一朵罷了,採了,也沒過多久就會凋謝,丟棄。

他將周紫儀拎出來同舒軼舉例的初衷就是:溫頻傳送的照片和一堆聊天記錄。

是舒軼與葉聽在西安的街頭畫面,照片中舒軼正替葉聽戴那紅繩。

老同學皆知,舒軼一向歡喜送繩子,她說過,繩子可把你緊捆住,就束縛在我們身邊吧。我們就當一輩子朋友,不分離,好嗎?

明明是他盛珩值得珍藏的青春,在那些聊天記錄裡怎就變得那般廉價?

他們說:“配不上啊。”

他們說:“光穿著看就是地攤貨,葉董明擺著商場裡的鮮花玩膩,想採一朵路邊野花嚐鮮。”

她與他商量:“就無動於衷?”

可他勢單力薄,好聽著說是頂流明星,往現實點說,就只是被資本操控的木偶,他能如何?

他可做的只是與溫頻商量對策,力所能及地為舒軼降低“曝光”,再與舒軼勸上一聲“要麼,我們算了”。

哪怕暫時舒軼會難以承受事實,會又一次面臨割裂之苦,可長痛不如短痛。

“溫頻同學早知這光曄的傳說嗎?”

盛珩知舒軼聰慧靈光,坦率承認:“是,她知道,李磊揚是她表哥。”

舒軼釋然:“難怪,當年勸我報北京學校時,說是萬一葉聽心裡存著別人,現在又勸誡,怕是瞭解到更多戰報吧。”

“當局者迷,我們也只是儘量為你想,但如果你一意孤行,到時不成,那……”

舒軼問:“那怎麼?”

盛珩與舒軼眼神相撞一瞬,眸間溫熱:“不嫌棄的話,來北京找溫頻,或者我,請你吃烤鴨。”

舒軼切了一聲,嗤笑言:

“盛珩,我怎會不知與葉聽之間的鴻溝比你與葉清更深,更難以逾越消弭,可我不願是你或者溫頻說我不配,我寧可是散言碎語。

我無比希冀你們作為我多年的好友,能不顧現實地支援我,鼓勵我,或者什麼都不說地靜觀其變也好。而不是單刀直入戳我心窩,按著腦袋讓我看清葉聽的擇偶標準,令我理解深刻不配二字。

即使我並不會傻乎乎再一次衝動性告白心意。

象徵革命友誼的烤鴨恐怕用不上場子,我清醒也克已復禮,你大可以安心。像那時的慘,不會再有。”

行屍走肉般拖著凍得僵硬的身子走在馬路邊,盛珩跟在她身後,鼓起勇氣:“舒軼,你我同病相連,你考慮抱團取暖嗎?”

舒軼停住冰涼的雙腳,也不回頭:“我沒懂。”

盛珩垂眸,緩了一下:“你我相似,失了父母無家可歸,曲折的時光裡,知已難能可貴,畢業後……要麼來北京吧,我可照拂你。”

舒軼回身一笑,繼而冷意浸入眸間:

“周紫儀與葉清相論,葉清怎就比不上?至於我,周紫儀在你眼裡既可成我迷障,那曾讓你藉口送我回家,也要佯裝無意看上一眼她房間的葉清,難不成就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葉清對於你,從前一回頭就抓得到,你卻忽略本心所想,逃避且害她傷心。你不願意抗爭,考慮男性面子,連試的勇氣都沒有。”

盛珩默然,舒軼走近一步:“至於現今,你委曲求全,想讓我一同和你陷入泥潭,拉扯我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可惜,就算我人老珠黃,也根本不會向世俗苦難妥協。葉聽心不在我身上,如果他說聲願意,千難萬險我也會闖一闖。你我命裡羈絆相似,其實也有區別。”

……

躺回床上,舒軼心念:

自那次顏面掃地後,她就不敢再對葉聽妄想一二,哪怕有火苗,也拼命踩踏,踩踏著難以剋制的喜歡,踩踏著日復一日的思念,也踩踏著自已不值一提的尊嚴。

何來需要好友獲悉旁人語言攻擊,著急忙慌採取的措施過來告誡我,離他遠一點。

她心中清楚好友為她著想,可為什麼,好友要以周紫儀,段子窈作例。

舒軼是怎麼樣,她自已心知肚明。

好友們擔憂她將來受傷,委婉要她與葉聽保持距離,心存戒備。

但難以接受的是,好友讓她痛的方式一擊即中,刺著要害鮮血淋漓,不愧是摯友好友,也不愧是那個圈子的人,連關懷的方法都狠絕。

以前不明白,為何程嘉胤分明對她那般細膩周到,呵護備至,到頭來,分了手,卻仍是揮散不去腦海中那遙不可及之人的身影。

今晚,舒軼明白了內因。

葉聽啊,有任何傷害,他會第一時間護著舒軼。

說她慕強也好,說她大無畏不懼也罷。

葉聽從來會幫她還擊,對段太也好,抗擊他自已都畏懼的爺爺也罷。

這就是舒軼歡喜葉聽的原因。

“他會幫我還回去。”

外貌盛珩也好看,林書琛也不差。

豐禾,南大對舒軼示好的男生裡,不乏漂亮精緻,卻只有葉聽,他會讓那些害她,傷她之人切切實實感受到一樣乃至更甚的痛,所為又非是缺了誰都能辦到的平常之事。

葉聽說:“只有讓那些人與你經歷一樣甚至更多的痛,那才叫道歉。”

人人皆稱他工作狂,就是這個工作狂,在那天暴風雨後,接到葉風求援電話,知她失蹤,想也沒想地放鴿領導,於密林深處找她,救她。

醒來後,葉聽不在,早早回了萬引。

葉風告知,那袖子上褲腿上大片血跡不是她的。

是那葉聽眼亮尋著我,卻不慎從山坡滾下,樹枝劃破四肢,他忍著疼抱起蜷縮在山坡下的舒軼,鮮紅灑落在舒軼的衣物上,是他來過的證明。

那仍殘留在他踝處的淡痕,是他護她的勳章。

他像是舒軼撥開重重迷霧後,可觸及的第一束陽光,有他在,舒軼方有前行的底氣和動力。

葉聽不愛她這樣的女生,愛周姑娘,舒軼不如她們,一直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強扭的瓜不甜,又不是非得到他不可。

葉聽的關心呵護,她受教過,不得到他的愛,也真不是那麼遺憾的事。

“我多盼他是閃亮的明星,那我就能光明正大表達我的傾慕,如粉絲一樣。”

弱水三千,既然我只能取這不屬於我的一瓢,那就一輩子不婚嫁,一輩子陪他老去,埋進墳墓裡,他在這頭,我傾盡一輩子的積蓄將自已埋在那一角落。

生不得同寢,死後同陵,也算圓滿。

“好想你啊,葉聽。”

“你不知道,幾年來,從來不敢說的就是那一句:我想你,我真想你。”

葉聽睡眠不佳,深夜手機靜音,是打不通他電話的。

她斷斷續續說著,神志混散,伴著那一聲聲的接通音。

“我應該,不可以想你。”

她抽泣著,未知那嘟嘟音消失,不曾聽見那句接通後:

“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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