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歪曲的科技樹

灰石來到了這座城市,這座總被一個個鼠人提及的城市,這座神聖的城市。

揹著那捲皮料,風塵僕僕,狼狽不堪,疲憊不已,一路上,這一路上經過的許多城市裡,許多的鼠人都是想要加入這段旅程,有的大把揮灑著手中的血菇,有的虛弱乾瘦,哀求,苦苦的哀求那帶隊大爪祭司。

虛弱乾瘦的往往才是那神明更加虔誠的信徒,苦苦哀求也只是想要去到那個地方,那座城市。

越來越多的鼠人在一座座的鼠人城市中誕生,只是卻也同樣越來越多的鼠人離那裡越來越遠了。

鼠人沒有史詩,鼠人並不記載歷史,但是鼠人們卻又是都知道那座城市,地下鼠城沒有如同所有人想象的那般繼續衰落下去,沒有鼠人預料到了這一幕。

鼠人祭司們沒有,鼠戰沒有預料到,神殿守衛們沒有預料到,甚至白鼠也是同樣沒有想到。

一座座鼠人城市的出現,越來越多的繁育屋,鼠人們在無序的擴張中逐漸開始分潤那原本屬於地下鼠城的職能,但這卻沒有讓這座城市,這座鼠人們建立的第一座城市就這麼衰落下去。

相反,它被高高的舉起,高高的舉起,變得神聖,變得美麗。

但它真的和其他的鼠人城市有著更多的不同嗎。

遍佈汙穢的信仰之路,遍佈汙穢的信仰。

都是那些昏暗狹窄的地下隧道。

灰石最後還是到達了地下鼠城,走過了這一條遍佈荊棘的朝聖之路。

這一路,已經成為了屍骸之路,無數鼠人在這條道路上叩首,死於飢餓,死於虛弱,死於許許多多的東西。

一隻瘦弱野狗都是能夠殺死一個落單的鼠人。

如果這條道路沒有危險,如果這條道路並不艱辛,那麼誰又會用血菇購買那寶貴的名額呢?

並沒有。

鼠人們的信仰不夠純粹,但是鼠人們的信仰卻是足夠極端。

這是一定的,沒有更多理由的,一定會是地下鼠城,因為所有的鼠人城市中,只有它是神聖的,只有它能夠承載那最至高無上的想象。

原因真的很簡單。

這一路上,灰石見證了無數倒下的鼠人,向著那地下鼠城的方向跪拜。

也或許是來自於那些商隊的放縱,他們製造了這一路上的危險,這些作為神明信使的大爪祭司肆意的擺弄著這些虔誠鼠人的生命。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虔誠狂熱的信徒總是渴望觸碰神明,哪怕是自我感動一般的覺得自己在觸碰神明。

神明在的時候,地下鼠城就只是一座重要的城市,當神明逐漸遠去的時候,地下鼠城則一躍而起成為了承載一切的神聖榮光之城。

以鼠戰這個傢伙作為例子,即便鼠戰並不虔誠,即便鼠戰蔑視著那些怯懦的祭司,即便這個傢伙是那樣的桀驁不馴,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踏足那最高處的位置,讓他選擇一個地方登頂,那個地方也不會是其他,一定會是地下鼠城,一定會是那地下鼠城中的神明殿堂。

不要看鼠人們已經成為了這片區域的霸主,但這是對於整個鼠人群體來說,那單個的,零散的鼠人一直都是最為卑賤的存在。

他在隱晦的角落見證了那大爪祭司與溼地中殘存有鱗異端的交易,那些墜在商隊後的鼠人們在黑夜中被拖拽進沼澤的深處,他也見證了那在黑暗降臨的時候,在那無光之日期間,那些有鱗異端撕毀了契約,高舉著那描繪紅色異端圖案的旗幟向著商隊發起襲擊。

混亂之中,他拔出了手中的劍,一切騷亂平息,他的身前多出了兩具猙獰異端的屍體,在襲擊中格外狼狽的大爪祭司改變了看向他的眼神,並給出了大量的血菇購買那異端的屍體。

鼠人的城市無非就是那樣,雜亂的地下隧道,或是規整的地下隧道,總之都是重複的景色。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地下鼠城被高高的舉起。

如今他踏入這座城市,有著許多的想法,只是遲鈍的他卻是說不出話來。

這座偉大的城市似乎好像沒有什麼不同,那處神聖的殿堂也是那樣的遙遠,遠遠的,他跪拜而下,不再有了動作,那是一個年邁的鼠人告訴他的辦法。

向著那偉大神明的殿堂跪拜,虔誠的祈禱,就是可以成為一名鼠人祭司,一位高高在上的鼠人祭司。

只是第二天裡,傳授他這個辦法的年邁鼠人便就是在跪拜中死去。

那個死去的年邁鼠人高高的仰起頭來,那樣的不甘,那樣的不甘心。

也在同一時間,不遠處,一個年輕的鼠人又是發出了那近乎癲狂的大笑。

高聲的歡呼。

“我成了,我是一個祭司了,我是一個祭司了!”

癲狂的舞動身軀,身邊的鼠人一臉的畏懼,那卑微的摸樣,彷彿兩者之間在這一刻剎那間就是再不一樣了。

呆愣的灰石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這一刻他似乎有著許多想要述說,只是呆愣的他卻又是什麼都是說不出來。

默默的繼續跪拜了下來,向著那偉大神明的神殿,向著那座偉大的殿堂。

一天天的過去,新的鼠人朝聖者來到這裡,舊的鼠人朝聖者死去,有的鼠人癲狂的舞動身軀,無論成功有否,有的鼠人在沉默中帶著不甘的死去。

灰石將手中那被捲起的皮料抱得越來越緊,時間流逝,抱得越來越緊,第一次的他有了一點彷徨,這呆愣的傢伙有了一點的彷徨。

時間流逝,一天一天過去,他沒有再站起身子來,逐漸虛弱,逐漸消瘦,變得不安,變得煩躁。

他似乎無法再完成那長毛鼠託付給他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成為一名鼠人祭司了。

第七天,灰石站起了身子,身軀搖搖晃晃。

失魂落魄的離開,失魂落魄的離開這裡,他還是沒有想明白,他有著太多的事情沒有想明白。

但是他說不出來,說不出來。

死死的抱住手中的皮料,背離這些狂熱的朝聖者,背離那遙遠的看不清模樣的神明殿堂。

模樣是那麼的失落彷徨。

身後。

又是一個癲狂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成了!我成了!”

…………。

繩七落下了一處營地,在這新大陸落下一處營地,他必須要從頭開始,在無光之日之後,他失去了目標,偏離了航線,找不到回去的道路。

並非是沒有收穫,得到了一張模糊的海圖,在一艘人類戰船上得來。

那艘船底被開了一個大洞的人類戰船因為速度的減慢而沒有逃掉,被鼠人的澡盆戰艦給追上,再次丟擲了幾輪弩箭之後,這艘戰船徹底的被紮成了馬蜂窩,其上的人類拋棄了戰船,滑動著小船,奔向其他的人類戰船,這艘人類戰船也是被鼠人們正式俘獲。

那張海圖就是在這艘人類戰船上得來的,繩七此時正在皺著眉頭的注視著手中的海圖,屹立在岸邊的一處礁石之上。

不要小看了鼠人,他們的智慧並不低,特別是其中足以成為將領與祭司的那些傢伙。

手裡這張怪模怪樣的東西並不難以理解,只是繩七對於地圖上的那些符號不是特別的難以理解,嚴重偏科的鼠人帝國直到此時都是沒有真正將文字給創造出來,這給鼠人帝國的運轉帶來了極大的負擔。

但是偏偏他們的文明水平又是早就到了能夠理解文字這個概念的程度了。

大爪祭司許久以前就開始在石壁上雕刻記錄摸索出來的金屬配比,那些戰爭祭司也會將複雜的構造銘刻在皮料上,甚至一套標準的繪圖規範也都是被鼠人祭司們給整理了出來。

不僅僅是如此,商業,曆法,數學,美學,工程,一系列東西都是在極快的速度發展,但怪異的,那十分怪異的情況出現了,偏偏在文字這個基礎中基礎的東西上,鼠人們無動於衷,無論是調動,還是訊息的傳遞,還停留在一個鼠人喊另一個鼠人,這個鼠人再告訴另一個鼠人這樣的落後的情況中。

明明就是隻隔了一層窗戶紙,但就沒有哪個鼠人真正的去捅破。

礁石上,繩七讀懂了這幅海圖,登上了一處山崖,透過一處島礁群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是再沒有然後了,他對於人類那銘刻在這行海圖上的怪異紋路絲毫沒有興趣,左右無非又是一些異端神明的紋路,而且還不夠美觀,不夠複雜,不夠流暢。

使用這樣的神紋,估計那異端神明也不會是一個強大的傢伙。

這個剛剛的從皮包骨頭中緩過了一口氣來的傢伙甚至多出了幾分心情臭屁。

這傲慢的狀態是許多鼠人都是擁有的。

雖然這傲慢也是讓鼠人們錯過了很多的東西,繩七不會知道,這些個被他不屑一顧東西中蘊含的力量,那是足夠改變許多東西的強大力量。

甚至足以讓那高高在上的神明都是落下恩賜。

寶貴的恩賜與他失之交臂,在他的傲慢中。

好吧,這或許就是鼠人們總是沒有捅穿這層窗戶紙的原因,在許多次中,他們都是因為那傲慢而與一些變革失之交臂。

只是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心態又是並不奇怪,畢竟直到現在,他們都是勝利者,勝利便是一切,失敗者的一切都是不會被他們放在眼中。

不知道怯懦的鼠人從什麼時候起普遍有了這樣的心態,不過這樣的態度卻是和鼠戰那個傢伙極為的相似。

英雄們作為一個個種族中的主角,他們的舉動似乎真的會真切的影響到這個種族的未來,道路,還有選擇。

海岸邊,大爪祭司們匯聚在那艘被鼠人繳獲的人類戰船前指指點點。

一番鑑賞之後給出了極為統一的看法,不夠美麗,不夠複雜,不夠強大,不如自己的設計,總之,啥也不是。

大爪祭司們在這艘戰船前搖頭晃腦,也不知道他們這些鼓搗出來澡盆戰艦的傢伙怎麼會有這個大臉的。

即便科技的發展擁有著大量的分支,但是在戰艦這條線上,澡盆戰艦也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怪胎,一種絕不應該被運用的設計。

但卻是被這群不靠譜的傢伙給生生鼓搗了出來。

可以說,繩七這一路上的折磨大半都是因為這群傢伙鼓搗出來的這該死玩意。

但偏偏十分無奈的是,起碼在海洋科技上,這群不靠譜的傢伙還偏偏佔據了鼠人帝國的絕對話語權,整個鼠人帝國也就只有繩七的西方遠征軍會下海。

而西方遠征軍裡的科技擔當還偏偏就是隻有這群信奉礦石之靈的大爪祭司。

可以預見,鼠人們的戰艦風格會在澡盆戰艦的風格上一路狂飆。

不能說是好事,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好事。

卻應該暫時無法扭轉。

…………。

三枚鱗片被珍而重之送出了荒蕪山脈。

被送向那遼闊的草原,被送向那處被鑄造出來的金屬大路,最終將要抵達新大陸,被送到鼠戰的手中。

這是長爪子主動獻上的東西,向著白鼠送上,恢復了理智的長爪子第一時間就是來到了白鼠面前低下頭顱,他並不似鼠戰那樣高傲,或者說,即便是鼠戰那個高傲的傢伙也要在白鼠的面前低頭。

這三枚鱗片被作為證明自己價值的籌碼送上了。

忐忑的等待著白鼠的回應,白鼠並沒有將他絞死,或者送上祭壇,玩味的眼神落在,落在了那緊繃著身體的長爪子身上。

即便長爪子已經初步完成了躍遷,但在白鼠的面前,依然畏懼,身體不自覺的發抖,白鼠並不掩蓋自己的衰老,但是伴著衰老他身上的氣勢卻是越來越強,越來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白鼠收下了長爪子獻上的籌碼,長爪子很聰明,他知道現在鼠人帝國最顯眼的刺頭是誰,將鱗片送出,他和鼠戰之間亦是有著恩怨。

三枚鱗片中,兩片平平無奇,一片深邃黝黑。

長爪子相信鼠戰不會拒絕這份禮物的,這是實打實的禮物,切實的力量,就算是他不接受,但是在白鼠將這些東西送出之後,鼠戰會用的,一定會用的。

到時候無論情況怎麼樣,自己的研究都將要繼續,依託著鼠戰,鼠人帝國中,鼠戰是最好的素材,也是完美的階梯,無論這些神之棄鱗會給鼠戰帶來怎麼樣的改變。

都會化作他的階梯,因為那真正的種子,那真正的神之心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也只會是他的。

在返回深淵的時候,長爪子的臉龐上掛上了那不自知的猙獰微笑,當然,這不奇怪,他已經是一個瘋子了。

對了,除了這三枚鱗片以外,長爪子還給出了另一個東西,那剝皮巨鼠的母版,也是一併在這些送出東西的行列中,只是相比於這三枚神之棄鱗,這剝皮巨鼠的母版卻又是實實在在的不算什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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