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天氣室外冷得一塌糊塗,尤其是沒什麼保暖設施的3000年以前,在這個到處都是石頭的城市,能夠吸收熱量的不僅僅是肉體,還有一部分是石頭。

就像此時此刻,已經縮成一團的安冉早就面色慘白。

她仰起臉,求饒:“放我回去吧,我不想和你比體能。”

穆爾西里筆挺地站在她的面前,嘴裡呵出的哈氣騰起片片白霧。他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觀賞即將凍死的可憐之人。

“殿下,您的惡趣味還真多,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折騰死。”安冉垂下頭,將手心捂在嘴裡呵氣,寒風刺骨,空氣凜冽。

穆爾西里慢慢彎下腰身,與她的視線持平,有些幸災樂禍地問:“現在,你是覺得我的懷裡溫暖還是石牆溫暖?”

“你是想讓我撲進你的懷裡對吧!”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翻著白眼,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他點頭,順勢張開雙臂。

安冉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地靠了上去。

所謂,好女不吃眼前虧。對於穆爾西里這種沒有道理可講的傢伙,還是順著他為妙。

感覺到懷裡沉下了一團冷氣,他低下頭,抱起她的身體走了兩步停到到荷花池前,把她的身體懸空,瞅著還未完全結冰的池水問:“說吧,為什麼躲著我?”

安冉望著身下的水池,滿腦子嘰裡咕嚕的謾罵。

這個男人應該是老天爺派來考驗她的吧,自打他們回了哈圖薩斯,他的佔有慾就格外扭曲,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

也不知是他的危機意識太強,還是安冉太受歡迎,隨便一個甲乙丙丁都可以讓他草木皆兵地緊張好久。

安冉知道,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她的解釋聽起來又像是藉口,所以她只好認命般閉上眼睛,滾下了他的手臂。

“噗通”一聲,安冉來了一個漂亮的入水。噴濺的水花在空中凍成了冰晶,殘酷又美麗。

但是,相比池水的美麗,落入池水中的活人在與池水親密接觸後,殘存的體溫也已經消失殆盡,安冉就這樣狼狽的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安冉覺得四肢百骸都瀰漫著灼熱的痛感。她動了下胳膊,掙扎著睜開眼睛,視線裡卻是穆爾西里半閉著的睫毛。

是的,她再次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懷裡,貼著他的胸口,枕著他的胳膊,分享著他的體溫。

本以為自已掉進水裡會引來侍女的圍觀,以自已的知名度一定會被華麗麗地抬回自家寢室。

到時候只要慢慢地取暖甦醒就好,但是,她忽略了最淺顯的事實。最後一刻留在她身邊的不是某個會慌了手腳的小人物,而是一個什麼事都敢做的狂放之徒。

她用決絕換來的,不過是再一次的自投羅網。

身邊的人感覺到懷裡細微的動靜,猛地睜開眼睛,額頭抵在安冉的頭上,似乎是在測量體溫般呢喃:“你終於醒了!”

安冉沒有接話,此時此刻她說什麼都很多餘。

穆爾西里輕輕地攬過她的腰,貼上自已的胸膛,將安冉下意識拉開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

“還好,這會兒暖起來了!”

安冉沒有掙扎,被窩和懷抱真的很暖和。反正自已的體力還沒恢復,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穆爾西里只是單純地摟了她一下,然後就鬆開了手,徑自穿衣服去了。

安冉吃驚地瞅著他的背影,詫異道:“你竟然什麼都沒做?”

聽到她耐人尋味的話,穆爾西里笑眯眯地轉頭,不懷好意地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安冉讀懂了他眉間的調笑,裹著毯子蹦下床尋找自已的衣物。許是大病初癒的原因,背影顯得有些踉蹌。

“別找了,我讓人扔掉了。”穆爾西里披上長袍,停到她面前,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警告:“沒有衣服,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去哪兒!”

“你怎麼這麼幼稚!”安冉生氣了,扯著他的衣領咆哮,“你以為我是織女被搶了衣服就要給你生孩子,你也不看看自已有沒有牛郎的魅力,真是不可理喻。”

她氣喘吁吁地喊完,卻突然發現對方很迷茫。牛郎織女的故事,3000年前的赫梯人怎麼會知道?

安冉垂下頭,委屈地溜回鋪的特別厚的地毯,鼓著腮幫子揉了揉凍傷紅腫的腳趾。

穆爾西里像觀賞耍猴一樣,目睹了一個盛氣凌人的女人從瘋狂到卑微的全過程。

他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以勝利者的姿態反問:“你剛才是在罵我嗎?我怎麼聽不懂!”

“滾,馬上滾!”安冉扯著嗓子喊,並且狠狠地咬上了他伸過來的手臂。

大概是因為咬得是別人的胳膊,她的力道遠遠大出平常。一口下去不再僅僅殘留斑駁的血印子,而是直接流出了鮮血。她抬起臉,震驚於自已的破壞力。

穆爾西里捧起胳膊端詳著,面上卻不見痛苦。他瞅著安冉,忽然笑了:“現在,我也算是傷患了吧?”

半跪在地上的人愣愣地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我和爺爺說自已身體不適需要借用你幾天,現在好了,省得我自殘。”說完,瀟灑地轉身。

安冉僵在床上,呆若木雞。

就這麼縮在被子裡不知過了多少個小時,門外終於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羅德西亞殿下,您的午飯。”

“馬赫!”安冉撲到門上,隔著厚重的石板喊,“幫我聯絡一下西貝兒,好歹拿件衣服給我。”

“對不起,殿下他……”

“我只是要件衣服,又不會逃跑。”話音被豁然開啟的石門吞噬,涼颼颼的風撲面而來,安冉哆嗦了一下,仰頭望著穆爾西里嚷:“你給我適可而止,不要逼我不要臉。”

穆爾西里大約是很久沒有見到她發脾氣,被罵了反而心情很好。他合上門,將午飯遞到她面前,嫋嫋的香味已經證明,盤內的食物正好是她最喜歡的烤羊腿。

安冉沉住氣,走回地毯,端坐於駝毛之上,緊了緊身上的毯子。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要我來做什麼?”

“陪我。”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安冉卻被嗆得啞口無言。

兩人相互對望,氣氛瞬間又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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