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書房談話
林綱氣勢不減，語氣平淡，抽出一張字條，唸了出來：
“黃矛，涿州喜樂鎮福祿村人氏，時任福祿村村長一職，一月前兩次擊敗黑風寨山匪襲擊，於附近名聲大噪，疑似二品武夫，家有一妹，體型異於常人，實力不詳，幾日前在喜樂鎮與福壽村分別救下林非凡與林浩然，其目的不明。”
“林城主這是何意！”
黃矛表情憤怒中夾雜著一絲寒意，他救下林浩然雖有看在錢上的初衷，但自已怎麼說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去了，此時林綱拿出這份情報，明顯是懷疑黃矛有所圖謀。
黃矛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不想平白無故被人冤枉。
“黃小友莫要誤會，浩然和非凡已經將事情所有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我自不會懷疑。”
林綱將字條放入燭火中燃燒，化為灰燼，換上一副長輩的慈愛笑容。
黃矛臉色緩和下來：“既不是興師問罪，那不知林城主所為何事。”
“此次喚你來，也是有幾件事需要解惑。”
“請說。”
林綱：“請問黃小友師從何處？”
黃矛沒想到林綱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一時黃矛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是系統給的吧。
“小友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黃矛眼珠一轉：“倒也不是，本就是祖上留下來的東西，被我無意間發現，習武以來一直不曾動手，直到黑風寨搶掠，才不得已出手。”
林綱明顯有些不信，只是畢竟個人隱私，他問也只是好奇為什麼自已管轄範圍，會突然冒出個二品，要知道，成為武夫的條件相當苛刻，功法就不說了，一般人很難得到，修煉之人不但要求資質俱佳，與功法的契合度也是必不可少的。
天下武夫大多在一品到三品之間，四品以上已經是人中龍鳳，林綱自已就是五品，但是整個北境，比他厲害的並不多。
既然黃矛不願意說，林綱也不再追問，換了話題：“這次生辰綱被劫一事，還希望小友暫時保密，浩然應該也和你說了吧！我把他調去了喜樂鎮，你可猜出用意。”
這是在考校我？黃矛思考一下，組織語言。
“據我所知，此次劫生辰綱主謀是伏龍寨，但我在營救大公子之時，看見了黑風寨的大當家，以您的能力，想必也已知曉”
“黑風寨位於喜樂鎮南方，福祿村北方的黑龍山，您將大公子調過去，是想借助喜樂鎮的力量，剿滅黑風寨，敲山震虎？”
林綱滿意點了點頭：“猜對了一半，不過也算不錯。”
“還請林城主賜教！”
林綱：“我想你帶領福祿村村民一起協助浩然，共同完成此事。”
黃矛大驚，這老登在這等我呢。
“林城主萬萬不可啊，實不相瞞，福祿村也才剛剛休養生息，青壯本就不多，而且都是些農人，讓他們洗衣耕地還馬馬虎虎，讓他們打山匪，那和送命有什麼區別！”
林綱不以為意：“黃小友就別自謙了，你們與黑風寨打了幾次交道，要說對黑風寨誰最瞭解，必然非你莫屬，臥榻之處其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清楚，剿滅福祿村，對你來說同樣是有利可圖的。”
“話雖如此，可是……”
林綱臉色一板：“好了，你福祿村怎麼說也是我的管轄範圍，說起來，你這個村長也算我手底下的官員，如果不想幹，我自找人接替你。”
靠，這老登將我軍，村長職位是萬萬不能丟的，否則不但系統會消失，自已安身立命的本錢也會沒有。
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黃矛咬牙答應：“好吧，等我處理完城內事宜之後，就開始著手辦理此事，只是我也有一個疑問，無雙城守備精良，黑風寨不過幾百人，林城主一聲令下，別說黑風寨了，就連伏龍寨應該也可以連根拔起吧，為何如此算計。”
林綱嘆息一聲：“南面十萬大山連綿北境三州，其中匪寇無數，北面北莽新任右賢王虎視眈眈，調兵頻繁，很可能會南下劫掠，無雙城根本無法動彈，牽一髮而動全身，加上此次白袍營全滅，更是雪上加霜，讓福祿村參與，也是無奈之舉，實在是無兵可用。”
“我明白了。”黃矛知道林綱說的是實話，只是被人算計，他有些氣不過。
林綱混跡官場幾十年，怎麼會不知黃矛在想什麼，巴掌打過了，該給甜棗了：“你也不用為難，我准許你私募民兵的權利，上限二百，此事過後依然奏效，並授予百夫長一職。”
黃矛聽懂了，這是給自已的酬勞：“那就多謝林城主厚愛了，卑職定當全力以赴。”
林綱大笑，原來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好了，公事談完，該聊聊私事了，知道我為什麼不讓非凡這孩子習武嗎？”
“資質不行？”
“資質上等，一點就通。”
“害怕好勇鬥狠，死於非命？”
林綱搖頭：“我兒雖有些頑劣，卻也知進退。”
“那卑職猜不出。”
“藏拙！浩兒年紀輕輕就入三品，現在風口浪尖上，如果再來一個這樣的孩子，京城裡的那些大人物可能就會對我出手了，起碼，非凡肯定會被關在京都當質子。”
黃矛眼神古怪，你就對小林子這麼自信？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可以告訴你，我自已的孩子，我最清楚，非凡的資質比起浩然，只高不低。”
黃矛：“既然如此，那我收小林子為徒，不是害了他。”
林綱：“不，經過這次事，我也想明白了，自已不可能永遠在他們身邊，他們應該擁有自已的選擇，我希望你將他帶在身邊，體驗一下不同的人生，只是你要告訴他，日後學習有成，也不能輕易出手。”
“是，卑職記住了。”
“還有，一月一千兩的學費得改成一月二百兩。”
“啊，城主大人這不好吧，我和林非凡都說好的。”黃矛沒想到，堂堂無雙城城主。也會討價還價。
“急什麼，我用福祿村三年賦稅來換，你願是不願。”
黃矛眼前一亮，聲音都變了，林綱不知道，他心裡可跟明鏡似的，福祿村以後的發展，在他和系統的加持下，一定會騰飛，賦稅絕對是個天文數字，但是不能表露出來。
“我替福祿村百姓多謝城主大人了厚愛。”
林綱擺擺手：“好了，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是。”黃矛恭敬後退，將門帶上。
林綱望著黃矛離去的背影，突然出聲：“童老，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