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機,把電話打給道路救援。

但是對方詢問他方位,他卻一點都描述不出來。

偏巧這時候,手機電量耗盡,黑屏關機了。

張山心裡那種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又發動了車子,緩慢地朝前開。

幾分鐘之後,周圍出現了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裡面還種著低矮的松柏。

草地邊上有個高大的石頭門樓,上面掛著一塊石頭牌匾。

藉著昏暗的月色,他定睛一看。

“京市福壽公益墓園”!

看清這幾個大字之後,張山整個人頓時一個哆嗦。

這裡竟然是墓地!

他當然不會知道,他的軌跡已經被千里之外的一個人給更改了。

樂桃桃把原文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改成了“不達墓地決不罷休”!

張山後背猛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自已怎麼跑到墓地來了?

而且這裡還是公益性墓地,也就是說,裡面並沒有管理人員,想找個活人問路求救都沒可能!

這時候,周圍一陣冷冷的夜風吹過來。好像有一隻手,在張山的後脖子上輕輕地抓了一把。

“啊!”他嚇得又是一哆嗦。

緊接著,天上一片厚厚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周圍頓時完全黑了下來。

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彷彿整個世界陷入了死亡的境地。

張山感覺自已呼吸有點困難。

他顫抖著手,想發動車子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是卻發現車子卻怎麼也發動不起來。

他解開了領口的扣子,還是感覺一陣陣壓迫感襲來。

他大口地呼吸,但也無濟於事。

他本來就有心臟病高血壓,此刻感覺整顆心都被揪緊了,腦袋一陣懵。

就在這時候,他猛然聽到不遠處黑暗之中傳來了一聲女人哀怨的嘆息。

“唉——我好慘啊——”

在這樣的環境中,這聲如同鬼魅的幽鳴聲成為了壓垮張山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嗷”地一聲慘叫,兩眼一翻,厥過去了。

草叢旁邊,一個推著單車的女人一邊往前走一邊發牢騷。

“這破車,總是掉鏈子!這大晚上的,又找不到修車的!唉,我好慘啊!”

-

蘇語凝從四號房出來,心情十分愉悅。

雖然樂桃桃兩人的笑話沒看成,但是她有更大的收穫。

她相信自已放出這個大招兒,江巖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破解的。

她已經給張山發了訊息,讓他趁熱立刻爆料。

裡應外合,把事情推向一個新高潮。

她也相信,江巖兩口子能分清利害輕重,不可能冒著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大不韙而繼續執迷不悟。

想到這兒,蘇語凝的心情好極了。

心情一好,胃口也好了起來。

餓了大半天,此刻她感覺自已能吃下一頭牛。

她掏出手機,從外賣平臺上的“附近商戶”點了一份牛雜麵、一份粉蒸肉和一份豬肉鍋貼。

美滋滋地回到了自已的住處。

屋子裡的鏡頭已經關了,她把剛才跟江巖交鋒的過程講給了楊芳聽。

“媽媽,你沒看到剛剛江巖的臉色呢!比見了鬼還難看呢!”

蘇語凝說著笑了起來。

楊芳摟了摟她的肩膀:“我女兒真是太厲害了!真是媽媽的驕傲呢!”

她盯著蘇語凝的臉看了看:“語凝啊,等你被樂家認親回去,不會就不愛爸爸媽媽了吧?”

蘇語凝笑著搖頭:“怎麼會呢媽!我不過就是回樂家,把屬於我的那一份財產拿回咱家來!”

楊芳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蘇語凝坐在椅子上,又掏出手機,把電話打給助理周蕊。

如此這般一番安排,讓她馬上給粉頭們佈置明天的任務。

因為剛才胡導透露,明天上午要到鎮上去做任務。

所以她迅速做出安排,保證明天的錄製,自已能夠大放異彩,賺足熱度!

半個小時之後,外賣小哥騎著小電驢跑來了,把東西交給了蘇語凝。

這時候,隔壁的房主老太太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老太太人很開朗健談。

見蘇語凝手裡拎著外賣袋子,就問道:“閨女啊,你買了什麼吃的啊?”

蘇語凝面帶得意:“牛雜麵、粉蒸肉還有豬肉鍋貼!”

老太太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食物袋子。

搖搖頭:“不行啊閨女,你剛才是塗過蜈蚣藥吧?哎,塗了那藥之後啊,十二小時之內不能吃任何葷腥喲!”

“要不然哪,那發性食物一發起來,跟藥性相剋,臉就會爛掉的喲!”

蘇語凝:!

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告訴我?

剛才坐屋裡聊了半個多小時,你怎麼不說?

她嘴角抽了抽,拎著袋子進屋,都丟給了楊芳。

-

傅時洲和傅老頭坐在院子裡聊天。

傅時洲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螢幕,是安童打過來的。

他眉心下意識地蹙了一下。

老爺子問道:“誰來的電話啊?”

傅時洲:“一個朋友。”

說完,起身走到了院子外面。

電話一接通,安童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老公,你今天累不累啊?唉,我又不舒服了!你的錄製有沒有可能提前結束啊?”

傅時洲捏了捏眉心。

“安童,你不舒服就去醫院檢查一下。我不是都給你安排好了嗎?”他的聲音微微沉著。

“可是人家就是想你嘛!”安童軟綿綿地撒起嬌來。

今天一天,她什麼都沒做,就捧著手機盯著螢幕,時刻觀察著傅時洲和其他人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女嘉賓蘇語凝一直在跟傅時洲撩閒,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別想跟她玩聊齋!

她心裡氣得不行,但是又鞭長莫及。

一天裡,她給傅時洲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

她心裡煩悶,砸了三個水晶杯子、罵了兩個女傭四次,情緒才算穩定下來。

她狠狠咬牙,自已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和力氣才弄到手的男人,絕對不能被別的狐狸精拐走。

於是晚上她又給傅時洲打電話,這次終於打通了。

“老公啊,剛才寶寶又踢我了呢!再過兩個月,你就要做爸爸了!想想就激動呢!”

安童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笑意。

而傅時洲卻頓時感覺無限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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