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這一槍下去,就連總是臉上的掛笑的孔雀此刻也面色不善。我暗自思忖著,若是真的打起來了,我該站在哪一邊好。首先,孔雀和張靜雯、阿郎。他們幾個板上釘釘兒,那肯定都是劉珩佑的人,這個劉大膽嘛,我現在摸不太清他的立場,看上去他是向著劉珩佑,但是實際上他只不過是受僱於他。剛才我們和大雁吵起來,他倒是也的的確確幫著拉了架,還算仗義,不過這也僅僅是建立在我們目前的“同事”關係上而已,我們剛才並不是和我們的“頂頭上級”起衝突,所以他才會很快的做出選擇,但是如果一會兒大雁這個和劉大膽“同級別”的人,真的跟劉珩佑這個“上司”幹起來,那劉大膽幫誰……我也拿不準。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緊張地看著劉珩佑。我現在越來越拿不準劉珩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若說他是財大氣粗的紈絝公子哥兒吧,可他待人接物客客氣氣;你要說他是白手起家遵紀守法的小老闆——那也不至於冒著危險來幹這挖墳掘墓的勾當,更別說還帶著槍。

況且,剛才大雁瞪著牛一樣的眼睛叫罵,還一槍打掉狼像眼睛的事兒,別說我這個膽子小的人了,就連劉大膽,這個以“膽子大”為諢號的傢伙,也是眉頭直皺,可劉珩佑卻偏偏眼也不眨一下,我心說,這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吃軟飯的小白臉。

“大雁”,孔雀開了口,清冷的聲音迴盪在漆黑的地底,“你要是這麼講,那我們就得好好翻翻賬了。”

大雁脖子一橫,另一隻手使勁地捶了捶自已的右胸膛,“用不著,有什麼好翻的,來!朝這兒打!怕死老子就不是爺們!”

我知道這樣下去遲早得出事,但我又不敢貿然開口,生怕說錯什麼話,再來個火上澆油就不好了。我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楊恙,他就站在我身旁,手裡死死攥著個摺疊鏟,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我有點慌,一會兒要是真打起來了,他該不會是想插手吧?那我咋整啊!

“大雁,我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孔雀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似乎有意在控制自已的情緒,“大不了這一單做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是了。再說,你不為你自已想,也要為了趙姨想想吧?”

我在一邊流著冷汗,聽得雲裡霧裡。可大雁的態度卻陡然一變。他本來那副不屑的態度,在聽到“趙姨”二字後,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此刻,他像是發了瘋似的大聲地吼了起來,那種歇斯底里的樣子,簡直像是電視劇裡演的那種幾近崩潰的變態殺人魔。

面對這樣的大雁,劉珩佑卻只是不緊不慢地收起了槍,然後悠哉悠哉地掏出了手機。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大雁兩隻手握住槍,身體隨著呼吸的頻率而微微的顫動著,他那雙眼睛裡全是紅色的血絲,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張國字臉憋了氣似的通紅,他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個猙獰的惡魔。

面對大雁的質問,劉珩佑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漆黑的地底本就安靜至極,有一點兒聲響就格外明顯,而現在,我們所有人都不再言語,這地底下,彷彿只能聽見大雁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聲音。

“大雁。把槍放下”,孔雀似乎勝券在握似的,又變回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為了你自已,也為了趙姨。”

我看見大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變得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全然不見剛才歇斯底里的樣子。大雁的眼圈有些發紅,語氣此刻軟的一塌糊塗,他看著孔雀和劉珩佑,像是哀求一般說道,“別告訴她,行嗎?你們別告訴她……你們讓我幹嘛都行,但是別告訴她……”

我看著大雁,心裡想著,孔雀說的那個“趙姨”和他的關係肯定是非同小可,不然以大雁那麼強勢的性格,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就服軟。想到這兒,我忽然打心底裡覺著有點兒生氣。雖然大雁之前和我們吵過一架,可劉珩佑和孔雀用別人的軟肋這樣威脅別人,也夠不是個東西的了。

孔雀聞言微微一笑,沒再說話。這時候,劉大膽在一旁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咱這也就是話趕話,都快收了槍吧!咱還得趕路呢哈!”劉大膽這番話下來,劉珩佑和孔雀以及大雁都各自收起了傢伙事兒。一旁蓄勢待發的阿郎也不再是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而正當我以為接下來我們可以回到剛才相安無事的狀態,繼續向前出發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打破了我的幻想。在這雜草叢生的空寂地底,我分明、分明是聽見了一聲狼嚎!

這狼嚎只一聲就戛然而止,可我的心裡卻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沒來由的開始發慌,就好像有什麼事情馬上要發生一樣。我開始四處尋找起這叫聲的來源。

我開啟狼眼手電,四處照了照,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除了我們面前那匹高大的石狼像,那匹狼像的眼睛雖然已經被大雁打得掉了渣子,可這不妨礙它看起來卻還是那麼瘮人。

無論我的手電光照到哪兒,這狼像的眼睛都反著光,就好像是它正盯著我看似的。讓我渾身不自在。

“逸涵兄弟,怎麼了嗎?”孔雀忽然在身後叫我,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已經看著那匹狼像發愣好久了,“你在找什麼?有什麼東西掉了嗎?”孔雀有些奇怪地問我。我看著一臉茫然的孔雀,也屬實是納悶,他沒聽見嗎?

我正欲開口解釋,卻又聽見了一聲狼嚎。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第二聲狼嚎之後,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刷的一下就全都凸了起來,這一聲之後,我就再沒和孔雀解釋什麼,只是專心致致地尋找起著叫聲的來源來。

“老逸,你咋的了?”見我拿著手電四處照來照去,楊恙也跟著我的目光看了一圈兒,“啥也沒有啊?你到底瞅啥呢?”我瞥了一眼楊恙,卻看見不止是他,連帶著其他人也是一臉的狐疑。我也納悶,那麼大的叫聲,難道他們都沒聽見嗎?

我莫名地有些煩躁,正想和他們解釋,心底卻突然冒出一個聲音:王逸涵,你聽。

你聽——

我豎起耳朵一聽,那聲音似乎是從我的大腦冒出來的,直衝我的天靈蓋兒,叫我渾身寒毛豎起,腦袋嗡地一下,接著感到兩隻眼睛從眼底開始發黑。

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我努力辨別著那聲音,那分明、分明又是一聲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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