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晉聆聽著高唐在電話中的話語,激動得難以言表。他感到身體的汗毛豎立起來,雙眼突然睜大,猛地回頭,凝視著身後的床鋪。原本搬走屍體後潔白的床面,已被血水浸染成大片血紅,且顏色已然發黑乾涸。

譚晉陷入沉思,凝視著床鋪上的血水痕跡,發現那變幹發黑的印記,正逐漸變得血紅,同時慢慢化為一灘新鮮的血水。隨著顏色的變化,血水也在逐漸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彷彿時間倒流,案發現場的細節一一浮現。兇手如幻燈片般,在譚晉腦海中構思的兇殺案現場顯現。兇手身著一條有破洞的牛仔褲,小心翼翼地從譚晉站立的視窗,將一隻腳踏入腳尖朝向屋內的腳印之中,縱身跳入房間。林巖似乎在熟睡中,毫無察覺,也未有絲毫動作。譚晉順著兇手的方向走去,只見兇手手持天問的匕首,按住林巖的下巴,露出潔白的脖頸,用力狠狠地刺了下去。

林巖此時才惶恐地睜開雙眼,然而為時已晚,匕首已然刺進喉嚨,鮮血四濺。林巖竭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側身揮手,向兇手擊去,但僅擦過兇手臉龐,便無力動彈,窒息而亡。兇手將口袋中的粉末倒入死者口中,從視窗逃出。出逃時,兇手一腳踏入腳尖朝向院外的腳印之一,縱身一躍,跑到院內。

可惜譚晉的眼中依舊無法看清兇手的面容,正疑惑之際,他又看到兇手從窗臺爬進,正好踩在腳尖朝向屋內的另一隻腳印上。取完東西出去時,又踩了腳尖朝向院外的另一隻腳印,正好和這四個腳印吻合。

兇手究竟返回取走了何物……林巖為何直至兇手刺向喉嚨才睜開雙眼,為何如此大的動靜仍能安然入睡……鐘錶為何被調成全天報時,似乎是懼怕睡著,故而每到一個時間點都會讓鐘錶報時。帶著諸多疑問,譚晉走到鐘錶前仔細觀察。

此時,天色已近傍晚,臥室逐漸變得昏暗無光。微風輕拂,拉開的窗簾半掩著窗,微微晃動,月光也在臥室那面掛著老式復古鐘錶的牆上若隱若現。譚晉凝視著這座老式鐘錶,其上雕刻著精美的紋路,鐘錶的最下方有一個小平臺,臺上立著一個戴著花環、長有翅膀、雙手高舉的小天使雕塑。

又一陣微風拂過,窗簾飄動,月光恰好映照在小天使的雕塑身上。突然,譚晉感覺到小天使雕塑舉起的雙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月光的折射下,閃了一下譚晉的眼睛……

就在此時畫面再次定格到了譚晉眼前的鐘表,鐘錶極速倒轉到了三月二十五號的凌晨五點鐘…

咔…咔…咔…

此時連眼睛都無力睜開的天問魂魄在林巖的身體裡大汗淋漓,只能聽到鐘錶秒針的轉動聲…

\"吱…咔\"

突然天問感覺有人開啟了二樓臥室的門窗,此時天問只能聽見外面的響動,和林巖身上劇烈心跳的加速聲。

\"噌…噠噠噠\"

輕微而又緩慢的腳步聲伴隨著沉重且粗獷的喘息聲,由此天問推斷兇手肯定是一名男性,他竭盡全力地試圖睜開雙眼,但眼皮卻似有千斤重般難以抬起。透過微微張開的眼縫,隱約可見一道黑影正站在面前,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兇手的面容。

此刻,天問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心跳如雷,彷彿要衝破胸腔。他心急如焚,瘋狂地想要阻止這場殺戮,拯救林巖的生命。然而,任憑怎樣掙扎,身體依然僵硬如初,絲毫不能移動,甚至連眼睛也只能勉強撐開一條細縫,隨即又迅速合攏。

就在這時,天問突然感受到一股無法承受的重量壓到了林巖身上,同時一隻大手托起了林巖的下巴。這時天問覺得已經無法阻止林巖被殺,甚至連兇手的樣子都沒有看到,撕裂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恐懼與絕望交織在一起,令他幾乎窒息。

\"噗…咔嚓\"

喉嚨中突然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和刺痛感,彷彿有什麼尖銳的物體硬生生地刺穿了他的咽喉。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天問拼命掙扎,試圖撐開沉重的眼皮,想看清楚兇手到底是誰…

他用盡全身力氣,終於讓林巖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艱難地舉起來,朝著兇手所在的方向狠狠一揮。

只聽得“啪”的一聲…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鐺鐺……鐺”的碰撞聲。天問感到自已似乎擊中了兇手臉上的某個東西,那個東西從兇手臉上飛了出去,碰撞後落地…

趁著這短暫的間隙,天問使出最後一絲力量,猛然使勁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看清了兇手的真面目…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此時另個時空的譚晉也拿起了鐘錶上那個小天使雕塑手裡閃到自已眼睛的東西,是一個類似於眼鏡的碎片…

譚晉恍然大悟,彷彿看見了此時蹲在窗臺,馬上要跳到院內的兇手的正轉身朝著譚晉陰笑,此時譚晉清楚的看到了兇手的臉龐…

天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睜開林巖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看著兇手的慢慢回眸︔譚晉拿著眼鏡的碎片看著窗臺兇手穿著藍色破了一個洞的牛仔褲,衝自已陰笑的臉龐。兩個不同時空的天問和譚晉幾乎同時說出了同一句話“竟然是你(他)_______吉廣!!”

譚晉腦中瞬間湧出無數個關於吉廣的記憶碎片…

想起當時自已調查林巖在醫院監控時___

“譚警官,這麼巧,你來醫院查案子還是看病啊,那天晚上給你添麻煩了。”

記得當時憨笑的吉廣一瘸一拐的給自已打招呼,但是在醫院暈倒並沒有摔的那麼重,而且清楚的記得他眼鏡的其中一個鏡片破碎,且缺失了一塊,缺失的那塊剛剛好和手裡的這個眼鏡碎片吻合…

當陽靈自殺,在醫院問誰要去停屍房看陽靈最後一眼時____

“嗚…我要去,嗚…”吉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戴上眼鏡,暈倒在了走廊上。

然後吉廣被抬去急症室輸液。自已臨走時只從視窗看到了輸液吊瓶,並沒有看見吉廣本人…而且清楚的記得,當時吉廣穿的褲子就是那條藍色的牛仔褲。和自已在院牆瓦片上撿到的那塊布是同一材質同一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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