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完,還真有些人持懷疑態度看向那婦人。
“你,你胡說,你想賴賬就顛倒黑白?咱們女人的臉有多重要,眾位姐妹們你們會自已抹藥爛了自已的臉嗎?”
不得不說這女人有點腦子,還懂得用共情心理。
“報官吧!”蕭離看膩了她的表演,淡淡道。
嗯?怎麼跟預想的不一樣?那婦人懵了。
她不是該談如何賠償,息事寧人嗎?
她不是該求自已私了,不要鬧大才對嗎?
怎麼直接報官了?
蕭離跟那婦人被帶到衙門。
左右兩邊衙役擊打著殺威棒,口中高喊著:威武 ......
聲音威武雄壯,令人心驚膽戰。
忽的,知縣大人猛的拍下驚堂木,那婦人嚇得瑟縮一下。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到來。”知縣一臉威嚴。
“民婦玉龍村張翠花,狀告懸濟醫館賣假藥害人。求大人給民婦做主啊!”那婦人眼淚嘩嘩就流下來,沾到爛臉痛得她齜牙咧嘴。
知縣看向蕭離:“蕭大夫可有此事?”
懸濟醫館短短時日名聲鵲起,知縣樓筱松是知曉的,就連他夫人都在用懸濟醫館的美白膏,用了幾日,連他都能看得出夫人臉蛋變嫩變白了不少。
上月老太傅來到錦於鎮他是知曉的,他不讓聲張,他便當作不知。
那日,確實有人看到已經停止呼吸心跳的老太傅,被送到醫館,幾日後便活蹦亂跳的出來。
出來後,老太傅回到驛館,迅速收拾行李,悄悄離開了錦於鎮。
離開前還警告他,不要讓人察覺他來錦於鎮一事。
蕭大夫的醫術可配得上神醫之名。
如今這事,蕭老闆擋了別人的財路啊,知縣心裡門兒清。
“啟稟大人,並無此事。”蕭離淡淡朝樓筱松拱拱手。
“此人並非中毒,她的臉是由於直接抹上植物的一種汁液導致的過敏。”
“哦?什麼植物?”樓筱松道。
“桑葉。”蕭離道。
“她本身就是過敏體質,連吃魚,花生都會導致過敏,更何況直接使用了易讓人過敏的桑葉汁。”
那婦人眼底出現一抹慌亂。
外面的百姓頓時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這婦人竟是自已弄的!好生惡毒。”
“我就說我閨蜜不會騙我,她的臉白嫩了很多,果然要壞人眼紅懸濟醫館。”
“誰能證明那婦人臉上抹的是桑葉汁?”
“藥瓶裡會不會有桑葉汁呢?”
縣衙外鬧哄哄。
樓筱松鄒眉拍下驚堂木:“肅靜!!!”
臺下頓時安靜下來。
“大人,民婦就是抹了懸濟醫館的藥膏,臉才成了這樣的啊。”
“她們喪良心啊。”
外面的霍澤、霍玲玲以及醫館的青曄等人個個臉上都露出焦急之色。
“大人叫個大夫來驗驗便是,看我的藥膏是否含有桑葉或者致敏的藥材。”蕭離道。
“請劉老大夫過來。”樓筱手一抬。
不一會兒,一個滿頭白髮,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頭,被請了過來。
“劉老大夫,麻煩您看看這藥瓶裡是否含有桑葉或者致敏的藥材?”樓筱松頗為尊敬的道。
劉老大夫拿著瓷瓶,聞了聞,又用食指蘸了些放到口中,藥香沁人心脾,味道微苦。
眾人屏氣凝神,緊張的看著他。
劉老大夫突然面露驚喜,大聲喊道:“妙啊!這藥膏不僅沒有致敏成份,還能美容養顏,甚至能去腐生肌啊。”
聽到他的話,張翠華頹喪的跌坐在地。
霍澤鬆了口氣。
青衣激動的抱起青菊轉了一圈。咦?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力氣了?
疑惑的看著自已的雙手。
“原來是誣陷,嚴懲她,揪出幕後主使!”
“差點冤枉了蕭大夫。”
“以後再不人云亦云了。”
“差點冤枉了好人。”
“喪良心的,給他用刑,讓她說出幕後之人。”
站在最後的牛掌櫃臉色發白,他偷偷看了眼同樣面色發白的裴遠溪。
裴遠溪緊緊的攥著拳頭,怎麼會這樣?
明明都算計好的。
“大人,凡是在我懸濟醫館治療過,或是買過藥品藥材者皆有登記。”蕭離朝青曄伸手。
難怪夫人讓他出門前帶上登記簿,原來還能當證物。
青曄將登記簿遞給蕭離。
蕭離將本子呈給師爺。
師爺拿到便呈上去給樓筱松。
樓筱松翻完整本都未找到張翠花的名字。
他猛拍桌案,嚇得張翠花身子抖成一團。
她哪裡想到買個藥膏還需要登記,這藥膏本就是裴遠溪給她的。
“張翠花,你還有何話說?”
“大人饒命啊,民婦鬼迷心竅,一時糊塗,求大人開恩吶。”張翠花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不住的磕頭。
裴遠溪悄悄離開。
他本想毀了懸濟醫館的名聲,斷了蕭離的財路,讓霍澤恢復到以前那個窮小子的模樣。
那個樣樣強過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之人,彷佛自已只是地上的塵埃永遠不配與他相比。
他內心生出邪惡,他想搶了他的一切佔為已有,他要將他踩入塵埃,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明明一切計劃的好好的,那個女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以前霍澤家貧,他還能找到一絲慰藉,現如今他家境越來越好,他的後孃又有神醫之稱,他心裡就有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誰指使你的?”樓筱松沉聲道。
“是小人嫉妒蕭大夫,並無人指使啊,大人。”
“用刑。”樓筱松冷冷的看她一眼。
堂上張翠花的慘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蕭離始終淡定的看著她,好像習以為常。
張翠花看著自已血淋淋的雙手,痛入骨髓,她連跪都跪不了,只能趴著。
“我說,我說,是懷仁藥堂的牛掌櫃讓我這麼做的。藥膏是流芳書院的裴遠溪給我的。”
“牛掌櫃給了我一百兩銀子汙衊懸濟醫館,裴遠溪幫我兒要了個書院的名額。”
“嗚嗚嗚,大人求你開恩,民婦鬼迷了心竅啊。”
張翠花哭的悽慘可憐。
眾人看著不忍。
“去,把牛掌櫃和裴遠溪帶來。”樓筱松下令。
霍澤聽到裴遠溪的名字有些驚訝,但很快歸於平靜。
倒是蕭離聽到牛掌櫃幾個字,愣了一下,然後苦笑。
牛掌櫃的恩,她記著呢,這醫館也是因他而得,雖然他並未出多少力,但蕭離是個知恩圖報的。
她研究了個治療癲癇的藥方準備給牛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