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子李經世質疑道:

“你真的能在兩個時辰之內破案?”

嵐鋒昂首挺胸道:

“沒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柯連甲看著嵐鋒:

“嵐鋒,此案還沒到皇上截止的時間,你別逞強。”

“柯總旗,不必擔心,我說能破案,就一定能破案。”

“好吧!”柯連甲不再勸說了。

贏文戰嘲諷道:

“哼!你少吹牛了,兩個時辰你連兇手的鞋都找不到,還破案,簡直是是異想天開。”

“如果你連兩個時辰都不想等的話,大門就在那兒,你可以隨時走。”

嵐鋒指著聚英館大門的方向。

“你……。”贏文戰被噎到了。

風吹兩邊倒的佟州棠,說道:

“那我們就留下來看看吧!也不差這兩個時辰,到時看他如何顏面掃地!”

“對對對,我們留下來看看他到時如何出糗,不是捨不得走。”

“嗯,沒錯就是這樣。”

“對,就是這樣。”

“好!”嵐鋒高聲說道:

“那兩個時辰之後,我們在韓維樸的房間,揭開此案真相,讓兇手無所遁形。”

眾舉人應道:

“好,那兩個時辰之後,在韓維樸的房間,我們看你如何揪出兇手。”

柯連甲大聲說道:

“好了,大家先回去吃飯吧!都散了吧!”

眾人一一散去之後。

……

嵐鋒和柯連甲、單青、管長繼、沈七他們,來到韓維樸的房間。

而嵐鋒在門前撿起地上,被砍斷的門閂看了看。

然後跟著眾人一起,來到桌前坐下,他把那尊關二爺像放在桌上。

“嵐鋒,你怎能如此魯莽呢?線索還不全,也沒有具體的實證,如何可能在兩個時辰之內偵破此案。”

柯連甲有些看不懂嵐鋒的操作,不禁為他誇下的海口,暗暗擔心。

“柯總旗,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嵐鋒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好吧!先不管這個,你剛才說發現了新線索,不知你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又……

這讓單青、管長繼、沈七他們有些詫異……難道嵐鋒之前,還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那個不急。”嵐鋒看著桌上那尊關二爺像,說道:

“我們先來看看,那小廝在這尊關二爺像裡藏了什麼?”

單青疑惑的問道:“那小廝在這尊關二爺像裡藏了東西,你怎麼知道的?”

“那小廝之前對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想來別有深意,而他那番話就是暗示,關二爺像裡有東西。”

嵐鋒說完,就把關二爺像往地上一砸。

這尊手握青龍偃月刀,威風凜凜的關二爺像,就這樣被摔得粉碎。

嵐鋒起身過去,在碎片裡翻了翻。

突然發現一張紙,他開啟快速的閱讀了一遍,大笑道:

“天助我也!”

“上面寫了什麼,快拿給我看看。”

柯連甲火急火燎的搶過嵐鋒手裡的那張紙,立即閱讀了起來,他看完之後也大笑了起來。

隨後沈七、管長繼他們一一閱讀完。

柯連甲高興過後,突然又黯淡了下來:

“雖然我們有這張紙,但還不足以讓兇手認罪伏法。”

“那我們就找出更多,可以證明是他殺人的證據,屆時就足以讓他無所遁形。”

嵐鋒招了招手,讓眾人圍過來:“柯總旗,我們可以……。”

嵐鋒說完自已的對策之後。

柯連甲愁容一展,大笑道:

“哈哈哈!好,那兩個時辰之後,召集眾人來此破解此案謎底。

大家都各自去追查線索吧!等一下一定要讓真兇無處遁形,讓大家心服口服。”

“是,總旗。”

單青、管長繼他們抱拳領命。

然後他們三人,都各自行事去了。

柯連甲叫住嵐鋒:

“嵐鋒,事到如今,離案子的真相越來越近,我們之前掌握的一些線索,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以免你誤判。”

“好,柯總旗請說……。”

……

兩個時辰之後。

韓維樸的房間外,眾舉人都來到了門外的空地上。

他們議論紛紛,有質疑的,有嘲諷的,還有擔憂的,交頭接耳,一片喧譁。

“各位肅靜!肅靜!”

嵐鋒站在韓維樸房間的門口朗聲說道:

“現在我就來揭開,聚英館密室連環殺人謎案的真兇。

首先,我先介紹一下那小廝的另一重身份。”

程管事疑惑道:

“另一重身份,那小廝還有什麼身份啊?”

嵐鋒一字一句的說道:

“其實他是兇手的幫兇。大家還記得曹雲盛房間窗戶上的那個洞嗎?”

“那小廝戳的那個洞,記得又怎麼樣?”

“其實這個洞不是小廝戳的,而是兇手戳的;

是兇手讓那小廝說,這個洞是他為了看房間裡的情形而戳的,從而掩蓋兇手殺人的痕跡。”

贏文戰質疑道:

“你說是兇手戳的就是兇手戳的嗎?你有證據嗎?”

嵐鋒解釋道:“因為那個洞我看過,剛好跟我的視線齊平。

而那矮小的小廝就要踮起腳,才能看到房間內的情況,因此窗戶上那個洞,根本不是他戳的,他說謊了,因為他是兇手的幫兇。”

一些舉人點了點頭:

“如此看來,那小廝確實有些可疑。”

“難怪他會死,原來是兇手殺人滅口。”

一些舉人則不屑道:“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對,我們只是一心在武舉會試上,沒空去留意這些細枝末節而已。”

嵐鋒沒有理會他們嘰嘰喳喳的喧囂,繼續說道:

“第二點,剛才我發現那小廝的屍體,跟曹雲盛和韓維樸的屍體不一樣。

他的屍體跟睡著了一樣,面色紅潤有光澤,而曹雲盛他們則是全身慘白,毫無血色。”

佟州棠疑惑道:

“這還用說嗎?那小廝才剛死,當然……。”

他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其中的問題了。

而柯連甲他們和大部分舉子,也立即明白嵐鋒想要說什麼了。

“沒錯,韓維樸也是剛死,而他的屍體卻跟曹雲盛的一樣,全身慘白,毫無血色。”

嵐鋒看了一眼眾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就喜歡你們一臉震驚的表情,呵!

然後他繼續說道:

“這說明韓維樸不是死於當晚子時,而是要再往前推三、四個時辰,那才是他真正的死亡時間。”

柯連甲推算了一下:

“如此一來,那韓維樸就是死於當日下午。

這麼說那小廝打碎茶壺的時候,就是韓維樸遇害之時,再次證明那小廝就是兇手的幫兇!”

嵐鋒繼續說道:“沒錯,之前兇手讓那小廝,冒認戳破窗戶紙之事。

後來又利用小廝,給韓維樸送茶水之時,趁機偷襲殺害韓維樸,然後又製造了一個假的密室殺人案。”

“假的密室殺人案,為何我們錦衣衛,沒發現任何破綻?”管長繼疑惑的問道。

“因為兇手當著眾人的面,將破綻抹去了。”嵐鋒看向門口那裡,被砍斷的門閂。

舉子劉良奇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兇手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銷燬殺人的痕跡呢?”

“他確實做到了,線索就在門上。”嵐鋒來到門前解釋道:

“兇手為了製造跟曹雲盛,一模一樣的密室殺人案,消除窗戶那個洞的嫌疑;

於是就把提前殺死的韓維樸,擺到窗前,然後鎖好窗戶,接著在門外把門閂扣好,只不過門閂,只扣上了一點點,在門外多推幾下,就可以把門推開。”

“難道兇手就是第一個開門的人。”

柯連甲立即就想到了,兇手消除破綻的辦法,從而推斷出兇手的行動。

“沒錯,他一刀斬斷了門閂,剛才我特意看了一下,從砍斷的痕跡來看,門閂確實只是扣上了一點點。”

嵐鋒來到門前,將門閂削斷的地方對齊門縫,而門閂剛好只是扣上了一點點,確實吻合他所說的情況。

他繼續分析道:

“後來他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屍體是冰涼的,於是第一個去檢查屍體,然後讓眾人都退出房間,從而消除屍體上的破綻。”

眾武舉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人群中的蘇星政。

蘇星政氣定神閒的說道:

“你這是誣陷,如果是其他人第一個去劈開門,第一個去檢查屍體,那他也是兇手嗎?

還有之前曹雲盛那裡是程管事撬開的門,是他檢查的屍體,那他也是兇手嗎?”

贏文戰冷冷道:

“對啊!誰開門誰就是兇手,閣下的這破案水準,實在是不敢恭維啊!”

“就是,這叫破案嗎?分明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胡亂攀咬。”

“各位先別急!”嵐鋒依舊是泰然自若的神情,緩緩的說道:

“好戲還在後面呢?”

這時,柯連甲向沈七招了招手,沈七立馬下去帶了幾個人回來。

嵐鋒淡淡的說道:

“蘇星政,你可認得他們。”

蘇星政看到那幾人的出現,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

“他們是妙音坊的姑娘和掌櫃的,你是他們店裡的常客,跟你應該很熟吧!”

嵐鋒來到那幾個人面前介紹了一下,然後又說道:

“你用女聲唱的那首《貴婦醉雞》,可比她們這些姑娘唱得還要好聽,要不現場給我們來一段。”

眾人都詫異的看著蘇星政,又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嵐鋒。

“沒錯,蘇星政會假聲,用女聲唱曲,而且唱的聲音比姑娘還要姑娘,所以半夜那個女人的叫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嵐鋒用手指著蘇星政,就如一支利箭射向他……啊!之前我還想爽,不,是制服他,想想就菊花一緊啊!

在蘇星政身旁的舉子們如臨大敵,立即退開了數步,全身高度戒備,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而蘇星政卻無視了他們的反應,大聲反駁道:

“會用假聲哼幾個女聲的小曲就是兇手嗎?京城那個官宦世家的子弟,不會哼幾個小曲,難道他們也是兇手嗎?”

“不錯,是有很多官宦世家的子弟,都會哼幾個小曲,但他們沒有參加武舉會試,也沒資格娶公主,所以他們不像你一樣,有殺人的動機。”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詫異了,娶公主,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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