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稍稍插稀點。小晚說書上看到,田貧得稀插。”孫氏連忙跟她嫂子說。

“還有這講究,書上真這麼說?”大伯母語氣驚訝的問沈榆晚。

“嗯嗯,我也前幾日剛看到,琢磨著讓娘試試。反正也沒多大差,也不損失多少。”沈榆晚站好了回答。

……

有了大伯母的幫忙,插秧速度瞬間提了起來。比昨天回家還早些,田都給種好了。收拾收拾工具,在田邊洗乾淨,就回家了。

母女倆到了家,沈榆淮還沒有回來。在農村就是這樣,小孩子那是天不黑就不著家。孫氏知道他在村裡石頭家玩,加上兩家離得不遠,喊一聲就能聽到,也就不催他。

“小晚,你去村頭王叔家買三斤豆腐回來。”孫氏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赤著腳就往自已的臥室走去,腿腳和褲子上都還沾著不少幹泥漿。

沈榆晚從院子大石缸裡舀了兩瓢水,把自已的胳膊腿給仔細清理了一遍,把指甲縫裡的泥給摳了摳,一雙乾乾瘦瘦的手總算勉強能看了。

“買了早些回來,回來的時候順便把你弟給叫回來。”孫氏一邊囑咐著,一邊把手裡的銅錢遞給了她。

“好的娘,我知道了。”沈榆晚伸手接過五文錢,頭也沒抬的回答道。

她轉身按著記憶朝村頭走去,把錢拿在手裡仔細看了又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的錢幣,她有點興奮,咧著嘴笑。

“哈哈哈哈,原來這就是錢,聞一聞,果然,金錢的味道讓人著迷啊!”沈榆晚走在路上,拿著錢跟神經一樣,放在鼻子深深一嗅。

“晚丫頭,你這是在幹啥!?”突然前邊傳來一個熟悉的醇厚男性聲音,嚇得她一激靈。

沈榆晚趕緊放下了手,抬頭一看,心裡一緊,救命!夭壽!有熟人!!原來是她大伯沈雲柱,正扛了鋤頭回家,此時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這不狹路相逢,她丟人。

“大伯好,我娘讓我去買豆腐呢。”沈榆晚心裡訕訕,面上鎮定得絲毫不顯,笑得那叫一個甜。

大伯長得高高大大,雖然也瘦但骨架在那,看著有一米八左右。甲子臉,濃眉大眼,眉毛有些長,鼻樑高挺,臉上有深深的皺紋,頭髮在後腦勺挽成一個髻。

他見沈榆晚一切正常,便說道,“那你快去吧,走路的時候好好看路,小心給摔了。”沈榆晚連連應是,直奔前方王叔家。

村裡房屋和自已家都差不多,基本茅草房為主,偶爾有些家裡會是青磚瓦房。王叔家也是普普通通茅草屋,他家院子在屋後,石頭圍著。門口掛著一些簸箕,紗布之類的做豆腐工具。

門外沒人,沈榆晚走到木質的大門口,朝屋裡喊“王叔,王叔,您在家嗎?我來買豆腐。”

見沒人出來,沈榆晚又喊了一遍。依舊沒人應她,她剛想轉身回去,就看到王叔和他老婆趙嬸從外頭回來。

“晚丫頭,這是找我們有啥事?”趙嬸是個和藹的婦人,臉圓圓的,有些細紋。看到沈榆晚自家門口,便出口問道。

“王叔,嬸子好,我來買豆腐呢。”沈榆晚看到人,趕緊問了好。

趙嬸走前面,笑著說“正巧,今天還剩兩斤,本來留著晚上吃的,我去拿給你。”往門口走了進去。

王叔看著比趙嬸還矮一點,精精瘦瘦的,面板黑黝,抄起屋簷下的一根長凳子笑著對她說,“丫頭坐著等吧。”

“謝謝王叔。”沈榆晚就坐著和王叔拉起了家常,什麼地裡菜怎麼養啊,您兒子權哥最近在哪忙啊……還沒說幾句,趙嬸就從家裡拿了豆腐來。

“二斤,能要完不?”趙嬸端著竹簸箕裡的豆腐問。

沈榆晚見此說了聲,“行,能要得。”伸手拿了三文錢給趙嬸,接了豆腐就往家裡走去。

去石頭家時,她弟正和石頭玩跳山羊呢,滿頭大汗的。叫上了小弟,不多時就兩人到家了,剛進家門就聞到一陣肉香味,沈榆淮又開始往家裡衝。

原來她娘煮了一塊鹹肉,鍋里正翻騰著。灶肚裡燒著幾根木棍,也不用人幫忙燒火了。

“娘,豆腐買回來了,就只剩兩斤豆腐了。還剩兩文錢在我兜裡,晚點拿給您。今晚煮啥?”沈榆晚把豆腐往碗裡一倒,隨後幫著切菜,苞米飯已經在後面鍋上蒸著了。

沈榆淮在一旁幫腔,繞著她娘轉,“煮啥呢娘,好香啊。”小孩黑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身板乾瘦,臉卻糯乎乎的,嬰兒肥,真可愛。

“煮鹹肉豆腐,兩斤應該也夠了,榆淮出去玩吧。晚點大伯一家要到咱們家吃飯,你去把堂屋裡桌子收拾收拾,地掃一掃。”她娘被團團圍住,只得逗她弟,讓他出去幹活。小傢伙被忽悠住了,“蹬蹬蹬”就跑了出去。

孫氏把鍋裡的鹹肉撈上來,對沈榆晚說,“剩下的錢你留著零用吧。”家裡錢也不多,沈榆晚猜測可能也就一二兩銀子,接二連三的事耗了這個家的本錢,以前她爹還能幫著書店抄書賺錢,現在全落孫氏肩上了,她娘還捨得給她錢。

煮鹹肉的湯也是不會倒掉的,盛一點出來放碗裡,然後把剝好的蒜瓣放幾顆進去,把豆腐掰成一大塊一大塊的在水裡燉著。

孫氏用筷子把肉戳到了砧板上說,“晚兒,你去旁邊菜園子里弄點蔥回來吧,我來切肉。”

“好呢。”沈榆晚點頭。甩了甩手上的水,從後門走了出去。外面隔著一條水溝,水溝另一側就是小菜園,種著一些常吃的蔬菜。沈榆晚走到小蔥旁邊掐了小把蔥葉下來,理去葉尖黃掉的部分。一般來說家裡的蔥都不會連根拔起,主打一個長期使用。

拿了蔥回到廚房,她娘正把一片片切好的鹹肉丟進鍋裡,看著肥滋滋的,擱以前沈榆晚都不帶伸筷子夾的,現在卻想吃極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喲,咱們榆淮真棒,還會掃地了呢!”一聽就是她大伯母的嗓音,敞快。

沈榆晚和她娘在忙著也沒出去招呼,下一秒她大伯母就進了廚房,“弟妹,煮這麼多好吃的呢,老遠就聞到香了。”大伯母對著她娘說完,又對著沈榆晚說,中間都不帶歇的,安排得妥妥當當,“小晚出去和弟弟妹妹玩吧,我來幫你娘弄。晚點叫榆雲去家裡叫下你大伯,他還在家編東西呢。”

孫氏眉眼都笑著,她大嫂就是這麼個爽朗性子,這麼多年一直這樣。看了看她大嫂,開玩笑揶揄她大伯母,對沈榆晚說,“晚兒出去吧,有你大伯母幫忙,今天的菜更上層樓了。”

“好你個捉狹鬼,小晚別理你娘。”大伯母笑笑,拍了她娘肩膀一下,對沈榆晚說。

沈榆晚看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感慨到沒有傳說中的極品親戚,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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