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子,你咋出來了,腿不疼嗎?”沈榆晚剛進了屋就見錢仲器呆站在堂屋裡,“趕緊回去歇歇吧,我堂哥去給你叫大夫啦。”

“榆晚姑娘,我出來找些水喝。”錢仲器不好使喚別人,她們又不是自家下人。

“你先進去,燒了水給你拿來。”家裡可沒有保溫的茶壺,只有冷開水,這病人還是給他燒些熱水喝吧。

沈榆晚到了廚房,燒了開水,端了一碗到臥室。

只見錢仲器坐在床尾,旁邊放著那根簡易的棍子,愁眉不展地盯著窗外發呆。

這年頭九歲小孩就這麼思慮過度,真不容易,沈榆晚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想她上輩子九歲,家裡事一概不管,只知道學習和玩。

沈榆晚敲了敲門,“不棄兄弟,別愁了,來,水燒好了,給你放了些糖,不喜歡的話說一聲,鍋裡還有白開水。”

把水放在了凳子上,安慰了他兩句就出了門。

錢仲器端起還有些燙的水在手裡摩挲著,撫山鎮上的布店是他偷偷開的,只有北叔和他知道,如果北叔要在附近落腳,一定會去那。

溫開水帶著絲絲甜意,讓錢仲器覺得十分舒適,比以往的任何糕點茶水都讓他舒心,在這,有一種悠然自得的感覺。

從記事起,他就在循規蹈矩地生活,按父母期望成長,後來母親去世了,父親又給他找了一個母親,還帶回來一個跟他同歲的弟弟,真是諷刺。

雖說父親對他是滿懷期望,對他可以算得上盡職盡責,可總歸有些疏漏。繼母徐阮阮總是在暗處給他下絆子,可能是因為他佔了嫡長子的名頭。

這次又是她想的招兒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以為他真的是那個只會呆呆遵守遊戲規則的乖兒子嗎?

錢仲器乖巧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漆黑的眸子裡閃過絲縷狠戾,轉瞬又被黑密的睫羽壓下。

……

沈榆晚這邊出了門就直奔菜地,大刀闊斧“欻~欻~”一根接一根地拔著自家地裡的綠甘菜,越拔越開心,彷彿看到了銀子滾滾來。

沒多久就整了一揹簍,一用力,大約四十斤的綠甘菜就被自已背了起來,感覺還不到自已的極限,沈榆晚深深感到這具軀體的爆發力,如果在上輩子說不定是個運動員的好料子。

沈榆晚到了家,就把綠甘菜放在院子裡清理了起來,這倒不費勁,就是麻煩,把葉子留些給雞,一些就堆在一邊,直到沈榆華回來綠甘菜還沒洗完。

“好了好了,你這莽後生快把老夫放下來吧,可憐老夫這把老骨頭哦。”一個留著山羊鬍,八字須的老頭,正背在沈榆華背上,看著甚是瘦小。

“張大夫,您就受累了,公子正等著您去救嘞。”沈榆華一口氣把大夫背到了堂屋門口才把他放下來。

這張大夫身量不足一米六五,但看著精神矍鑠,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纏著灰黑色布巾,眼睛明亮而仁慈,手裡拎著一個紅木藥箱,站著院子裡歇了一口氣。

沈榆晚都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那莽夫堂哥就把大夫帶進了臥室。沈榆晚搖搖頭,繼續洗自已的綠甘菜。

聽到屋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突然她那堂哥大嗓門一聲,“什麼?要縫合!?”

縫合?是指現代那種縫針嗎?沈榆晚來了興趣,趕緊洗了手就從窗戶往裡看。

“別一驚一乍,公子這傷有些深,不縫合的話以後傷口很難癒合,雖然這傷口處理得很及時,但也不能再耽擱了。”張大夫沒好氣地看了身邊莽夫哥一眼,讓他趕緊閉上嘴。

錢仲器倒沒吱聲,只是好不容易有點血色的臉又白了不少。

“張大夫,要酒嗎?”沈榆晚冒了一句。

張大夫回頭一看,一黃黑丫頭正趴著窗子上看,眼神清明,充滿好奇與智慧。

“那就多謝小姑娘了。”張大夫道了一聲謝。

這邊沈榆晚去她娘櫃子裡翻酒瓶子了,沈榆華還在問,“大夫,您要酒幹嘛,看個病還得喝酒?還是給我家公子喝,喝醉了好縫合?”

張大夫已經對這廝不懷期望,虧得長得人高馬大,一副聰明人相,“酒是用來清理傷口的,待會讓那小丫頭來給我打下手吧,你出去。”

沈榆華倒是有點識時務,沒再多說話,等沈榆晚拿了酒過來,“張大夫您老看看,這半瓶夠嗎?家裡上次用了就剩這麼些了。”

張大夫接過酒瓶子晃了晃,然後對沈榆華說道,“你再去弄些酒來。”

沈榆華聽話地跑了出去,對張大夫那叫一個言聽計從。

“小丫頭,你來把酒精倒進去。”只見張大夫開啟自已的藥箱,露出裡面的器件,從上層拿了一個特製的燃具,陶瓷做的,形似碗卻燃燒口更小。

同時拿出一包藥,遞給錢仲器說,“公子別怕,這是麻沸散,公子先服下。”

錢仲器接過了藥,也沒有猶豫,因為他已經知道這老大夫是誰了,張氏,杏林世家,其中有一門張氏尤為擅長針灸縫合,他家也多有交道,這張大夫也是那個世家之人,因為藥箱內部他看到了專屬標誌。

不過為何在這,難不成也是他爹請來的?錢仲器服了藥,沒一會就昏昏睡了過去。

“小丫頭,把酒燈給點著了。”張大夫見他已經處於半昏睡狀態,就開始吩咐沈榆晚。

沈榆晚拿著張大夫的火摺子點燃了酒燈,張大夫擺了一桌子的縫合器具,哦,才發現她家的桌子咋到這屋裡來了。

張大夫在火上對刀具進行了消毒,等沈榆華回來時,縫合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老大夫瞥了一眼沈榆華,也沒轉睛,直到最後完成了縫合,才擦了擦汗。

“這前期算好了,這腳別用力,每日用這藥進行清理傷口,再撒上這藥粉,裹上紗布……”張大夫看都沒看沈榆華,直接對著沈榆晚吩咐起來。

沈榆晚連連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你還不過來。”張大夫對著沈榆華說,從他手中拿過酒瓶,臉帶慈愛地遞給沈榆晚,“小姑娘,這酒就算剛才酒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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